第1020章 觉醒之乱（2 / 2）
“我……我迷失了……”
王也深吸一口气，他知道这是关键时刻。
“听我说，沉睡者。”王也的声音温和而坚定，“你问'我是谁'，这本身就证明了你是你。”
“因为只有存在着的'你'，才能问这个问题。”
“你不是记忆，不是身份，不是职责。”
“你是那个能够感受、思考、选择的意识本身。”
“记忆会变，身份会变，职责会变，但那个'能够改变'的核心，永远是你。”
光球的闪烁慢了下来。
“但……我不知道如何做一个参与者……”沉睡者说道，“我只会创造，不会生活……”
“那就学。”林清影温柔地说，“就像婴儿学会走路一样。”
“会摔倒，会受伤，但终究会学会。”
“而且，你不是一个人。”苏烈补充道，“我们会帮助你。”
“整个多元宇宙都会帮助你。”
“因为你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创造者，而是我们的伙伴。”
光球的闪烁变得更加平缓。
“伙伴……”沉睡者重复着这个词，“我从未有过伙伴……”
“三千年来，我一直是孤独的创造者。”
“现在，我可以有伙伴了吗？”
“当然。”王也说道，“只要你愿意，你可以拥有无数个伙伴。”
“但首先，你要原谅自己。”
“原谅自己？”沉睡者不解。
“是的。”王也说道，“你在害怕——害怕自己做不好参与者的角色，害怕让大家失望。”
“这种害怕让你的意识分裂，让你无法稳定。”
“但你要知道，没有人能一开始就做得完美。”
“失败是正常的，错误是正常的，迷茫也是正常的。”
“原谅自己的不完美，接受自己的局限，这才是成长的开始。”
光球停止了闪烁。
寂静了很久。
然后，一个清晰的声音响起：
“我明白了。”
“我是沉睡者，也不是沉睡者。”
“我曾是创造者，现在要成为参与者。”
“我会犯错，会迷茫，会失败。”
“但我接受这一切。”
“因为这就是生活。”
光球开始收缩，稳定，最终化作一个人形。
那是一个看起来五十多岁的男子，面容和善，眼神温暖。
他睁开眼睛，第一次以真正清醒的状态，看着王也和众人。
“谢谢你们。”他诚恳地说，“救了我，也救了整个多元宇宙。”
王也笑了：“不用谢，这就是伙伴应该做的。”
“对了，你需要一个名字。”
“沉睡者这个称呼，不太适合现在的你了。”
沉睡者——不，现在应该叫觉醒者——想了想，说道：
“那就叫我……苏醒吧。”
“苏醒，从沉睡中苏醒，从迷茫中苏醒，从孤独中苏醒。”
“好名字。”王也点头。
意识空间的混乱平息了，众人回到了现实。
多元宇宙的异象也在消退，一切恢复了正常——或者说，恢复到了一个新的正常。
因为苏醒的加入，多元宇宙变得更加稳定，也更加生机勃勃。
他的参与，让整个系统从“被创造”变成了“共同创造”。
现在，每个生命都是多元宇宙的共同创造者。
“这感觉……真好。”苏醒站在轮回之界的广场上，感受着阳光，微风，生命的气息，“我从未如此真切地感受过这个世界。”
“以前我创造阳光，但不知道阳光的温暖。”
“创造微风，但不知道微风的清凉。”
“创造生命，但不知道活着的感觉。”
“现在，我终于明白了。”
“创造不是最难的，生活才是。”
行者也站在一旁，同样在感受着一切。
两个曾经超然的存在，现在都成为了普通生命的一员。
“你们俩需要适应期。”王也说道，“我建议你们先在一个普通的世界里生活一段时间。”
“体验普通人的生活，学习如何与他人相处，如何面对日常的喜怒哀乐。”
“好主意。”苏醒赞同，“我应该从最基础的开始学起。”
“我也一样。”行者说道。
“那我给你们推荐一个世界。”林清影笑道，“那是一个和平的世界，民风淳朴，适合新手。”
“你们可以在那里当一段时间的普通村民。”
就这样，苏醒和行者被送到了一个宁静的世界，开始了他们的“新手村”生活。
轮回之界恢复了平静，但王也心中的不安却没有消散。
他一直记得在意识深处听到的那个声音——“源头”的低语。
“时光行者。”王也找到了他，“关于'源头'，你知道多少？”
时光行者脸色变得严肃：“你感受到它了？”
“是的。”王也点头，“在沉睡者意识的最深处，我感受到了更深层的存在。”
“它比沉睡者更古老，比观察者更根本。”
“它似乎……是一切的起点。”
时光行者叹了口气：“我本来希望你永远不要接触到那个层次。”
“但既然你已经感知到了，我就告诉你真相。”
“源头，是我们知道的最终存在。”
“如果说沉睡者创造了这个多元宇宙，观察者见证了无数个多元宇宙……”
“那么源头，就是创造了'创造者'和'观察者'这些概念本身的存在。”
“它是第一因，是本体，是道，是一切的根源。”
“它没有形态，没有意识，甚至可能没有存在的概念。”
“它只是……纯粹的可能性。”
“所有的存在，都是从它那里涌现出来的。”
王也皱眉：“那它为什么会苏醒？”
“我不知道。”时光行者摇头，“也许它本来就没有睡，只是我们太渺小，无法察觉它。”
“也许是因为你的出现，改变了太多既定的规则，引起了它的关注。”
“也许是因为沉睡者和观察者的改变，触动了更深层的平衡。”
“或者……也许它一直在等待。”
“等待什么？”
“等待这个多元宇宙成熟到足以理解它的程度。”时光行者说道，“就像父母等待孩子长大，老师等待学生开悟。”
“源头可能在等待我们达到某个阶段。”
“然后呢？”王也追问。
“然后……就是毕业考试。”时光行者苦笑，“根据古老的预言，当源头显现时，它会提出一个问题。”
“所有的存在必须回答这个问题。”
“如果答案令它满意，多元宇宙会进入下一个阶段——真正的自主存在，不再依赖源头。”
“如果答案不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