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5章 论道混沌（1 / 2）
玉虚仙尊的降临，宛如一股清流，瞬间抚平了所有剑拔弩张的紧张情绪。
他的身影带着一种无形的威严，气息平和而深邃，像是与天地间的道法融为一体，自然而不造作。
玉虚仙尊就静静站在那里，却隐隐然成为了整个玉京山的天道化身。
纵然紫霆道人的怒火熊熊燃烧，但在玉虚仙尊的面前，也不得不强行压抑自己的情绪。
他的眼神中虽然依旧充满了愤怒，但面对这位德高望重的师兄，也只能将怒气收敛。
然而，当他看向林默时，那冰冷如刀的眼神却透露出他的敌意。
柳碧云、白虹以及其他在场的弟子，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更是噤若寒蝉，他们垂首肃立，不敢发出一丝声响。
紫霆道人沉声开口，试图再次给林默定性：“师兄，此子桀骜不驯，目无尊长，在我玉京山脚下便敢如此放肆，若不加以管教，日后恐生大患！”
玉虚仙尊目光平和的看了紫霆一眼，那目光似乎能洞彻人心，让紫霆道人后续的话语卡在喉咙里。
紧接着，转眸看向林默，微笑道：“小友乃应运而生之人，身负混沌，行事自有其章法，岂可以常理度之？”
“紫霆师弟，你着相了。”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便将紫霆的指责化解于无形，反而点出紫霆心有执念。
紫霆道人脸色一阵青白，却不敢反驳，只得低头道：“师兄教训的是。”
玉虚仙尊不再多言，对林默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小友，请随贫道登峰一叙。”
说罢，他转身，率先踏上那灵气凝聚的登仙梯。
林默神色不变，在紫霆道人等人复杂难明的目光中，坦然跟上姜道云也紧随其后。
登仙梯看似无穷无尽，但玉虚仙尊每一步踏出，都像是跨越了空间的距离，周围的景物飞速流转，道韵弥漫。
林默能感觉到，这并非简单的速度，而是涉及到了时空法则的玄妙运用。
他体内混沌道种微微共鸣，脚下步伐看似寻常，却总能恰到好处地跟上玉虚仙尊的节奏，不落分毫。
玉虚仙尊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赏。
不过片刻功夫，三人便已抵达玉京峰顶。
峰顶并非尖耸，反而是一片开阔的平地，云海在脚下翻腾，放眼望去，山河万里尽收眼底。
一座简朴的古朴道观坐落于平地中央，匾额上书写着三个道韵天成的大字——玉虚宫。
宫门前，一株虬龙般的老松树下，摆放着一张石桌，几个石凳。
桌上有一套紫砂茶具，茶水正温，散发着沁人心脾的道香。
“山野陋室，无甚招待，唯有清茶一杯，小友勿怪。”玉虚仙尊在石凳上坐下，亲自为林默斟了一杯茶。
茶水呈琥珀色，其中好似有星辰生灭，道纹流转，显然并非凡品。
姜道云则恭敬地侍立在一旁。
林默也不客气，在玉虚仙尊对面坐下，端起茶杯，轻嗅其香，随即一饮而尽。
茶水入腹，顿时化作一股温润浩瀚的道韵流遍四肢百骸，不仅滋养神魂肉身，更让他对周身大道的感知都敏锐了一丝。
“好茶。”林默赞道，这茶对他的内宇宙演化都有一丝微弱的助益。
玉虚仙尊微微一笑：“此乃‘悟道茶，万年一熟，能助人明心见性，感悟大道，小友喜欢便好。”
寒暄过后，玉虚仙尊放下茶杯，目光变得深邃起来，看向林默：“小友可知，贫道为何邀你前来？”
林默放下茶杯，平静道：“为了混沌。”
“不错。”玉虚仙尊颔首，“混沌大道，乃万道之源，亦是破灭之始。”
“亘古以来，能真正执掌混沌者，寥寥无几。”
“每一次混沌之体现世，都预示着诸天将迎来一场巨大的变局，或是新生，或是……终结。”
他的语气带着一丝悠远与凝重。
“据贫道所知，上一个混沌之体的拥有者，乃是上古时期的混元仙帝，曾一度横压诸天，有望窥得道祖之境。”
“可惜，最终却莫名陨落，其道统亦随之湮灭于历史长河。”玉虚仙尊缓缓道出一段辛秘。
林默眼神微动，这是他第一次听闻前代混沌之体的事情。
混元仙帝？莫名陨落？
“前辈可知其陨落之因？”
玉虚仙尊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讳莫如深：“涉及上古禁忌，因果太大，贫道亦不敢深究。”
“只知当时，诸天万界，几乎所有站在巅峰的存在，都卷入了那场风波。”
顿了顿，他看向林默，目光灼灼：“故而，小友你身负混沌，既是无上机缘，亦是滔天劫难。”
“如今你名声渐起，混沌之秘难以长久掩盖。”
“届时，你将面对的，可能不仅仅是仙王、仙君的觊觎，甚至可能引来仙帝，乃至更古老存在的目光。”
林默沉默片刻，忽然笑了，笑容中带着一丝不羁与傲然：“那又如何？大道争锋，无非是你死我活。”
“他们若要来，我便一拳一拳打过去，打到他不敢来为止！”
“若打不过，不过一死，也好过苟且偷生，将自身机缘拱手让人！”
他这话说得斩钉截铁，一股睥睨天下的战意与决绝透体而出，让一旁侍立的姜道云都为之动容。
玉虚仙尊闻言，非但没有不悦，眼中反而露出欣赏之色：“好！好一个一拳一拳打过去！”
“道心唯坚，方能于万劫中争得一线生机。”
“小友有此心性，或许真能走出一条与前人不同的路。”
他话锋一转，问道：“不知小友对自身混沌大道，领悟到了何种境地？可知其真正玄妙？”
林默心知，这才是今日论道的正题。
略一沉吟，并未藏私，到了他这个境界，有些东西已非闭门造车可以进步，与这等大能论道，亦是机缘。
“混沌者，无形无质，无始无终，可演化万法，亦可归墟万物。”
“我的道，在于包容与破立。”
“内演宇宙，纳星辰，定玄黄，容杀伐，是为包容。”
“外御万法，拳破万道，剑斩法则，是为破立。”
“破而后立，混沌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