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搅动（1 / 2）
“什么事让你如此急切地呼唤我，塞勒克恩？”
众神之座的空间内，低沉的回音尚未完全消散，代表死亡神使的神像便骤然亮起，幽暗的光芒在虚空中脉动。
“你对冰岛之星上的圣山一族，了解多少？”力量神使毫不绕弯，出声询问向那尊苏醒的神像。
“不知。”死亡神使的回答干脆利落，不带丝毫涟漪。
“我可没有你和德瑞克斯那般的闲情逸致去操心蝼蚁的琐事。
不久前伊莱恩的力量冲击世界边界，如今凹凸世界充斥着太多被黑暗元力蛊惑的灵魂。
引导这些受诅咒的叛信者走向终末，将他们净化，重归‘死亡’规则的循环，才是我的职责。”
“呵呵……”听到这个回答，力量神使发出一阵低沉而充满讥讽的笑声。
“据我所知，你在前往幻兽星的那个小家伙身上，可是倾注了不少‘心血’啊！
现在说出这番话，不觉得讽刺吗？”
“……”这一刻，死亡神使的沉默仿佛凝成了实质，许久之后，幽光微微闪烁，沉声说道。
“说出你的真实目的吧，塞勒克恩。
我不认为你专程唤我前来，只是为了嘲弄我的权能。”
“很简单……”听到死亡神使的回答，力量神使的神像流转着力量的光辉。
“我需要你手中关于圣山一族的信息，作为交换，我可以对你私下的小动作视而不见，甚至在应对生命神使的问题上，提供必要的协助。”
“协助？那我是否该感激你的‘慷慨’？”听到这里，死亡神使的声音里透出一丝玩味，嗤笑的说道。
“不过，关于圣山一族，我确实无可奉告。
作为亚隆曾经的‘使族’，他们从诞生到消亡，从元力赋予到信仰裁决，整个循环都封闭在裁决自身的规则体系内。
这一点，你我都一样，无法真正窥探彼此使族的核心秘密，就像我也不可能知晓圣空星人体内力量的具体构成。
虽然我麾下的势力曾经潜入过冰岛之星执行暗杀行动，但确实没有什么收获，因为亚隆的规则，我无法获取圣山族人的灵魂，自然也无法提炼出讯息。”
话音未落，死亡神使似乎骤然意识到了什么，神像的光芒剧烈波动了一下，有些难以置信的开口道。
“等等…难道你……已经尝试去触碰亚隆那些遗留的规则了？”
“从亚隆消失的那一刻起，我的行动就已开始。”力量神使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沉声将一切对死亡神使叙述道。
“我利用虫族的入侵作为掩护，将我的力量侵入了他曾经管辖的星系。
发现即便是最边缘的眷族，其体内属于亚隆…也就是裁决神使的信仰印记，包括衍生的力量规则，也都在被世界逐步剥离和回收。
因此，我既能重新赐予他们力量，也能顺势收回这些散落的权柄碎片，并且越是与亚隆联系紧密的存在，能回收的规则之力就越是浓郁。”
说到这里，力量神使略微停顿，仿佛在回味某种成果。
“尤其是在接触了他昔日用于清理污秽的工具——‘影军’之后，我清晰地感受到了他们身上承载的、近乎完整的法则烙印。
因此，我保留了他们的建制和职能，让他们继续作为规则的容器，为我温养并逐步融合这份宝贵的力量，直到这股力量与我彻底融为一体。”
死亡神使听完，陷入了更深的沉默，幽光明灭不定，仿佛在消化这惊人的信息，也像是在权衡其中的风险与机遇。
良久，他的声音才再次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
“塞勒克恩，你这是在玩火！
在亚隆消失的原因尚不明朗的情况下，私自占有其他神使的核心规则，尤其是裁决神使这种涉及‘秩序’与‘信仰’的根基性权柄。
一旦失控，反噬的将不仅仅是你自身，更可能动摇我们整个神使统治体系的平衡。”
“平衡？”力量神使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不屑的嗤笑道。
“从裁决消失的那一刻起，平衡早已不复存在，不然你以为德瑞克斯那个混蛋为什么要从我手里换走嘉德罗斯这个躯体？
他的目的就是为了钳制我的力量亲自降临，防止我对他侵占亚隆权柄的计划产生干扰，让他有时间谋取更大的利益。
如今，伴随着亚隆的消失，以及伊莱恩复苏，整个凹凸世界即将彻底混乱，曾经所谓的主导神位也失去了价值，正是重新洗牌的时刻。
我知道你曾经和德瑞克斯之间有过合作，目地是为了利用风燧手中那名叫格瑞的守望星遗孤，催动真相石板来获取新的力量。
但现在，告诉我，你是否愿意加入我？
与其固守自己的权柄指责，或被动的等待德瑞克斯那边的空头支票，不如跟随我主动攫取更强大的力量，在即将到来的风暴中占据先机。”
听到力量神使的这番话，死亡神使的神像光芒缓缓稳定下来，沉默许久之后，低沉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意味深长。
“有趣的提议……或许，我们可以详细谈谈。
说说吧，你到底在圣山一族上发现了什么？”
“无论是那些边缘的眷族，还是影军组织，从他们的身上，包括灵魂深处，我都能获取到浓厚的裁决规则的残留。
但唯独圣山一族，我什么都感受不到！包括那些在混乱中死去的灵魂，我也无法感受到，有的只有一片死寂。
甚至，通过我麾下势力的监视，他们的混乱只持续了很短的时间，并且那群蝼蚁的领头还拥有利用安莉洁圣女的身份行渎神窃夺权柄的想法。
而且，虽然过程有些曲折，但我麾下的势力最后还是确认了，他们用来祈求裁决信仰的祭祀仪式，是可以照常进行的！”
“嗯？！”听到这里，死亡神使终于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圣山一族作为裁决曾经的“使族”，现在竟被告知毫无裁决的规则残留，甚至在裁决神使已经消失后，仍然可以进行信仰的祭祀仪式。
“这完全不合常理！”直到这时，死亡神使的声音终于变得有些难以置信，喃喃道。
“神使对使族的影响应该是深入骨髓的，按理来说，他们应该受到亚隆消失影响最深的存在。
可现在你却说他们身上毫无规则痕迹， 甚至连信仰仪式都没有受到影响，却依然无法感应到灵魂……
莫非他们的信仰体系从来就不是亚隆？或者说是裁决神使？”
“这也正是我所疑惑的地方，如此庞大的信仰之力却诡异的没有了下落，也是我想要从你这里获得答案的原因。
但既然你曾经尝试过，确定无法从圣山族人的灵魂提炼出灵魂信息，我也只能让麾下多多监视了。
毕竟冰岛之星上现在还存在着德瑞克斯的势力，没必要让你暴露来趟这一趟浑水了。”
力量神使有些无奈的陈述道，显然，他对这个结果很失望。
“话虽如此，但现在的你已经接触了影军，又在跟德瑞克斯争夺圣山一族，还不想让我暴露参上一脚。
所以我不理解，你到底想跟我合作什么？”
听到这里，死亡神使有些迷惑了，因为他现在真的不清楚力量神使寻求合作的目地到底是什么。
“这些年来，因为亚隆和德瑞克斯两人的心怀鬼胎，又因为他们规则的特殊性，导致我们始终无法通过那些凹凸世界的生灵，接触到关于米歇尔和伊莱恩力量关于‘信仰’与‘智慧’的最核心秘辛。
也因此，无论是在原初天使的问题上，还是那些眷族的处理上，我们天生就处于劣势，也始终无法完全相信他们。
如果这一次能回收大量亚隆的规则权柄，我们便可以通过‘信仰’的规则，来探明那些曾经的米歇尔眷族，他们那些匪夷所思力量最核心的秘辛，例如嘉德罗斯这个超乎我们掌握的意外。
对你我而言，绝对是百利而无一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