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9章 能力（2 / 2）
他想呼唤爷爷，想提醒姜南云小心，可喉咙却像被堵住一般，发不出任何声音。
镜中世界的扭曲倒影越来越多，每一道都在重复着“被攻击、化作碎镜、重组”的循环，冰冷的割裂感从四肢百骸传来，仿佛他的存在正在被一点点切碎，融入无尽的镜片之中。
远在战场另一侧的姜南云，同样感受到了这股可怕的力量。
他正与黑色战甲天人缠斗，黄色土雷刚凝聚成盾，挡住对方的雾气战刀，便突然感觉到体内的五行雷电出现了前所未有的紊乱。
青色木雷本想缠绕住战刀，却在触碰到刀刃的瞬间化作无数碎镜，碎片割破了他的手腕，渗出细密的血珠。
赤色火雷刚在掌心凝聚，还未释放便自行崩解，化作点点火星，火星落地后竟也变成了微型镜片，映照出他扭曲的面容。
“这能力……能影响大宗师的存在根基！”姜南云心中一凛，脸色变得前所未有的凝重。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力量正在试图将他的意识从躯体中剥离，眼前的黑色战甲天人开始出现重影，重影的轮廓逐渐变得透明，取而代之的是无数自己的倒影。
这些倒影有的带着未愈的伤势，有的浑身浴血，有的甚至没有四肢，却都用空洞的眼神盯着他，仿佛在召唤他进入镜中世界。
他试图用五行雷电冲击这股力量——白色金雷化作利刃，朝着身前的倒影斩去，可雷刃穿过倒影的瞬间，便如同斩入水中，没有造成任何伤害，反而让倒影分裂出更多道。
黑色水雷化作锁链，想要缠住自己的躯体，稳固存在根基，可锁链刚触碰到皮肤，便化作碎镜，冰冷的碎片嵌入他的皮肉，带来难以忍受的刺痛。
姜南云毕竟是大宗师级别的强者，他的存在根基远比张玉汝稳固。
在能力发动的最初几秒，他凭借强大的意志勉强抵抗住了“真实存在剥离”的趋势，没有像张玉汝那样迅速陷入感官错乱。
可即便如此，他的战斗状态也受到了严重影响：五行雷电的运转变得滞涩，原本流畅的攻防节奏被打乱，周身的五行雷障出现了肉眼可见的破绽——一道空间裂隙趁机在他身后显现，若不是他反应及时，侧身避开，恐怕早已被裂隙吞噬。
“姜南云，你也撑不了多久！”黑色战甲天人察觉到姜南云的破绽，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带着浓浓雾气战刀再次劈出，刀身上的诡异符文与周围的镜网相互呼应，竟引动了无数微型镜片，朝着姜南云的雷障射去，“镜中囚笼连大宗师都能困住，你们今天，插翅难飞！”
镜片撞在雷障上，发出“叮叮当当”的脆响，每一次撞击都让雷障的光芒暗淡一分。
姜南云看着远处张玉汝的“躯壳残影”在天人围攻下节节败退，心中焦急万分——他能感觉到，张玉汝的意识正在被镜中世界不断拉扯，若不尽快破局，用不了多久，张玉汝的本体意识就会彻底被困在镜中，永远无法回归现实。
可他自己也深陷困境。镜中世界的吸引力越来越强，他的视野中扭曲的倒影越来越多，五行雷电的紊乱也愈发严重。
他甚至能隐约听到镜中传来的、如同无数人低语的声音，那些声音在不断诱惑他放弃抵抗，融入镜中的循环。
“绝对……不能放弃！”姜南云咬碎牙关，强行调动本源雷电，赤色火雷与黑色水雷在他掌心交织，彼此冲突的两种力量在相遇之后会消耗大量的能量，却也具备撕裂空间、打破禁锢的威力。
与此同时，被困在镜中世界的张玉汝，也在经历着痛苦的挣扎。
他看着镜中无数道自己被撕碎、重组的倒影，感受着真实存在一点点流失，心中却突然升起一股不甘。
“我的存在……由我自己掌控！”张玉汝的意识在呐喊，他试图调动体内的黑白能量，想要撕裂镜中世界的禁锢。
虽然能量在镜中世界同样会化作碎镜，可每一次尝试，他都能感觉到意识与现实躯体的联系多了一丝微弱的波动。
镜中世界的扭曲倒影还在撕扯着张玉汝的意识，现实里他的“躯壳残影”刚勉强避开一根刺向心口的长矛，黑鸦的冷笑便如同冰锥般扎进战场的喧嚣：“呵，我们可不是只有这一招。”
话音未落，原本围绕核心镜片运转的屠灭小队成员突然变阵——除了维持“镜中囚笼”的五人，剩余五人竟也朝着中间靠拢，十道身影的黑雾彻底交织成一片，如同一张巨大的墨色蛛网。
他们同时闭上眼，双手结出一个从未见过的印诀，指尖渗出极细的、近乎透明的丝线——那是由暗影能量与精神力融合而成的“精神丝线”，比蛛丝更隐蔽，比钢铁更坚韧，在裂隙的混乱光线下几乎难以察觉，只在掠过岩浆时，才反射出一丝极淡的银芒。
“以十人之灵为线，以蚀魄之力为引——缚灵蚀魄，缠！”
十道声音同时低吟，精神丝线如同活物般从黑雾中窜出，分成两路朝着张玉汝与姜南云射去。
它们避开了两人的正面防御，沿着地面、顺着能量波动的轨迹，甚至缠绕着空间裂隙的边缘，从最刁钻的角度悄然靠近。
没有剧烈的能量爆发，没有刺眼的光芒，只有丝线划过空气时极细微的“嘶嘶”声，如同毒蛇吐信，却比任何猛攻都更让人头皮发麻。
张玉汝的意识还在镜中世界与现实间拉扯，现实躯体本就因“镜中囚笼”变得僵硬，直到精神丝线缠上他的手腕与脚踝，他才猛地回过神。
丝线刚触碰到皮肤，便瞬间收紧，如同冰冷的铁环勒进血肉，同时一股陌生的能量顺着丝线钻入体内，直扑能量通道节点。
他下意识地想调动黑白能量斩断丝线，可手臂刚抬起一半，动作便骤然变慢，仿佛被灌了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