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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87章 渡苦尊者(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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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神石狮面对陈默的问题,不敢有丝毫隐瞒,将自己所知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它的灵体在月光下微微波动,声音带着敬畏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凄惶。

“回上仙,草庙村往东百里,便是天阳城,乃大禹国九大州城之一,人口百万,繁华无比。”

石狮的语调带着乡野小神对州城巨邑的本能向往与畏惧,“大禹国疆域辽阔,东西南北纵横数万里,修行势力盘根错节,如同老树之根,深扎于山河大地之间。但公认最强的,如同日月悬空,有两家。”

它顿了顿,似乎在回忆那些遥远而威严的名号:“其一是神道门,专修信仰之道,门人弟子被称为‘正神’,据说他们掌握着沟通天地、册封神灵的权柄,神秘莫测,能借众生信仰之力施展无边神通,呼风唤雨,断人生死。”

“其二则是武神宗,走的是一力破万法、锤炼肉身、开发自身潜能的体修路子,门中弟子个个气血如龙,力能扛鼎,据说修炼到高深境界,肉身堪比远古神兵,拳碎山岳,脚裂大地。”

谈到修行境界,石狮更是打起十二分精神,虚幻的身躯都凝实了几分,这可是关乎它自身道途乃至存亡的根本:“神道门的修行,据小妖所知,大致分为五境。”

“一境‘信众’,算是入门,能初步感应并吸纳微薄信仰,强身健体,些许延年。”“二境‘启明’,灵识大开,可显化灵体,脱离本体束缚,游走一方,如小妖这般,能托梦、能显些小神通护佑村寨。”

“三境‘立道’,能在一定范围内建立属于自己的稳定道域,影响力大增,在道域内,言出法随,威能远超启明。”

“四境‘掌域’,据说能掌控一方地域的信仰流转,洞察治下生灵心念,生杀予夺,近乎一方主宰。”

“五境‘超脱’……那就只是虚无缥缈的传说了,小妖修为低微,连想象都无法企及,不知具体是何等光景。”

它的话语中带着一丝自嘲与万般无奈,道:“像小妖这样的野游神,虽也遵循此道,但根脚不正,多是山石草木、古器旧物偶然得了一丝天地灵性,又受漫长岁月香火熏陶而成,如同野草滋生,不被神道门认可,只能算是‘游神’,地位低下,算不得‘正神’。那些正神瞧我们不起,视我们为窃取香火的贼子,动辄打杀或是收服为仆役。”

石狮接着说道,语气中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的畏惧:“在天阳城范围内,最强的游神……不,或许应该称其为‘尊者’,乃是坐镇天阳城主祠的‘渡苦尊者’。据说他已臻至掌域境巅峰,是天阳城乃至周边数百里内所有游神、精怪乃至部分弱小修士的共主。”

“小妖……小妖每月的初一、十五,都必须前往天阳城外三十里的一处荒僻山坳,向他派出的巡游使者进献香火……”

“进献香火?如何进献?”陈默捕捉到这个细节,目光平静却带着一种让石狮无法回避的穿透力。

石狮的灵体微微颤抖了一下,仿佛回忆起了那些充满屈辱和恐惧的时刻:“就是……就是将平日里从村民虔诚祷告中收集来的、最为精纯的本源信仰之力,耗费心神凝聚成‘香火珠’,上供给渡苦尊者。”

“他麾下有专门的巡游使者负责收取,那些使者个个气息强横,至少也是立道境。若数量不足,或者纯度不够,轻则厉声呵斥,以灵鞭抽打,重则削减辖地,甚至……甚至有被剥夺灵识、打回原形,多年苦修化为乌有的风险。”

它的声音越来越低,充满了苦涩,“草庙村贫瘠,信徒心念杂乱,凝聚一颗合格的香火珠已是不易,往往要耗费小妖大半月的积累……”

陈默目光微动:“如此一来,他坐享其成,汇聚各方香火,力量岂不是越来越强?而你们则日渐衰弱,难有寸进。”

“是……正是如此!”

石狮低声道,声音里充满了无力感,道:“所以渡苦尊者的势力如同滚雪球般越来越大,我们这些供,自身修行艰难,如同龟爬,还要时刻担心无法完成份额,朝不保夕……许多根基浅薄的同道,早已灵性泯灭,重归蒙昧了。”

它忽然猛地抬起头,虚幻的眼眸中闪过一丝近乎绝望的决绝,整个灵体彻底匍匐在地,对着陈默连连叩首,声音带着哀求和一丝孤注一掷的激动:

“上仙!上仙神通广大,法力无边,连那凶悍绝伦、几乎要化蛟的妖蟒都能轻易斩杀!小妖……小妖受够了这种被层层盘剥、仰人鼻息、朝不保夕的日子!不仅仅是小妖,周遭百里,像小妖这样的游神、土地、精怪,大多都苦渡苦尊者久矣!只是敢怒不敢言!求上仙慈悲,念在我等修行不易,为我等做主,推翻那渡苦尊者!小妖愿奉上仙为主,永世追随!”

陈默看着脚下叩拜不止、灵光紊乱的石狮,神色平静如同古井深潭,没有丝毫波澜。

他初来乍到,对此界局势了解尚浅,这石狮子的一面之词,其中多少是真,多少是假,多少是借刀杀人的心思,尚需斟酌。

那渡苦尊者能成为一方共主,令众多游神俯首,必然有其过人手段和深厚根基,贸然树此强敌,并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他追求的是大道超脱,复苏此界的飞升台,而不是在此界称尊做祖。

他缓缓摇头,声音淡然道:“我途经此地,尚有要事在身,无意介入尔等纷争。香火神道,自有其规则运转。”

石狮闻言,身上那点因激动而凝聚的光晕瞬间黯淡了下去,如同风中残烛,整个灵体都仿佛缩小了一圈,充满了巨大的失落和绝望。

它趴伏在地上,不再言语,只是微微颤抖着,仿佛看到了未来依旧黯淡无光的前路。

陈默看了它一眼,略一沉吟。

此狮虽有小算盘,但提供信息确有其功,且其处境也确有可怜之处。他开口道:“念你提供信息之功,我予你一个承诺。若你将来真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可于心中诚心默念我名‘昊天’,我或可心生感应,现身助你一次。但机会仅此一次,慎用。”

说完,他不等石狮回应,身形已然化作一道淡淡的青影,如同融入夜风之中,沿着村外那条蜿蜒通往东方的小径,飘然远去。

几个起落便消失在朦胧的月色下。

石狮呆呆地抬起头,望着陈默消失的方向,口中喃喃重复着那个仿佛蕴含着某种至高意志的名字:“昊天……昊天……”

他眼中重新燃起一丝微弱的希望火苗,但随即又被更大的忧虑和不确定笼罩。

一次机会……面对势力盘根错节的渡苦尊者,真的能改变什么吗?

它望着寂寥的村落和远山,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

离开草庙村,陈默并未急于施展神通缩地成寸,而是选择徒步而行,一步一个脚印,踏在略显泥泞的土路上。

他需要更深入地感受此界的天地法则,观察风土人情,慢慢适应那无处不在的、如同深海暗流般的规则压制。

百里路程,对他而言不算什么,正好借此梳理所得信息,将自身力量调整到与此界更为契合的状态。

行走在山野之间,但见阡陌纵横,村落散布,大多与草庙村相似,贫瘠而封闭。时值初夏,田里秧苗稀疏,不少村民面有菜色,衣衫褴褛,对于他这个外来的陌生行人,大多投以好奇、警惕,甚至略带麻木的目光。

偶尔有孩童想靠近,也被大人紧张地拉回。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沉滞的、缺乏生气的感觉。

行了约莫大半日,日头渐渐偏西,橘红色的光芒洒满大地。

前方出现一个规模稍大些的镇子,炊烟袅袅,人声也嘈杂了些。路边的界碑上,刻着“太平镇”三个斑驳的大字。

刚踏入镇口不远,石板路还带着白日的余温,一个穿着邋遢、满身酒气、眼神浑浊的懒汉,便晃晃悠悠地凑了过来。

身后还跟着两个同样衣衫不整、流里流气的混混。

三人成犄角之势,将陈默围在中间,显然不是第一次做这种敲诈勒索的勾当。

“喂,外乡人,看着面生啊?”

为首的懒汉歪着脑袋,斜眼打量着陈默,见他衣着普通,风尘仆仆,身上也不见什么贵重行李,眼中闪过一丝贪婪,“哥几个最近手头紧,借点银子花花?算是给爷几个孝敬点酒钱!”

陈默停下脚步,目光平静地扫过三人,如同看路边顽石,淡淡道:“没有。”

“没有?”

懒汉把脸一沉,三角眼中凶光一闪,伸出一只脏兮兮的手就想去抓陈默的衣领,“敬酒不吃吃罚酒!看来不给你松松筋骨,你是不知道这太平镇谁说了算!”

他显然会些粗浅的拳脚功夫,这一抓带着点风声,五指微屈,隐含扣拿之意,寻常百姓定然躲不过,只怕立刻就要被制住,乖乖交出钱财。

陈默甚至没有移动脚步,只是在那只手即将碰到他衣襟时,随意地一拂袖袍,动作轻描淡写,如同驱赶蚊蝇。

一股柔和却无法抗拒的沛然之力传来,那懒汉只觉得手腕处如同被烧红的铁钳烫了一下,剧痛伴随着麻痹感瞬间传遍半身。

而后整个人如同被高速奔跑的牛犊结结实实撞到,惊呼一声,踉跄着向后跌退七八步,最终一屁股重重坐倒在地,摔得七荤八素,眼冒金星。

另外两个混混见状,吓了一跳,但平日里的凶悍让他们色厉内荏地吼叫着,一左一右挥拳冲了上来,架势倒是唬人。

陈默依旧是轻描淡写地挥手,袍袖拂动间,两人便以更快的速度倒飞回去,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与地上的懒汉滚作一团,痛呼不已,半晌爬不起来。

“你……你敢动手?!”

懒汉挣扎着爬起来,揉着几乎失去知觉的手臂,又惊又怒,指着陈默骂道,“好小子!有种你别跑!敢在太平镇撒野,你等着!老子这就去请游神老爷来收拾你!”

他知道碰上了硬茬子,自己三人绝非对手,撂下狠话,也顾不得同伴,连滚带爬地跑了,背影狼狈不堪,只留下地上两个还在呻吟的混混。

陈默摇了摇头,并未将这等蝼蚁般的挑衅放在心上,甚至连他们的威胁都懒得理会,继续迈步向前。

他打算穿过太平镇,寻个僻静处稍作休整。

然而那懒汉显然不肯罢休,平日在这小镇作威作福惯了,何曾吃过这等大亏。

他一路跑回镇子,眼珠一转,并未回家,而是直接溜进了镇子中心那座香火还算旺盛的祠堂。

祠堂里供奉的并非祖先牌位,而是一柄被供奉在香案最高处、剑身布满暗红色锈迹的铁剑。

案上香烟缭绕,供品倒也齐全。

这铁剑是太平镇下属的合阳村的游神,据说是百年前一位神道门高人途经此地,与妖魔交战时不慎遗落在此的法剑。

法剑日久通灵,受了合阳村及周边百姓的香火祭祀,渐渐成了庇佑一方的游神,被称为“法剑游神”,性子颇为冷峻刚直,但也因此易受挑拨。

懒汉偷偷摸摸地从供桌上取了三炷品质最好的线香,手脚麻利地点燃,插在铁剑前的香炉里,然后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起来,声音凄惨,如同受了天大的委屈:

“游神大人!您可要为您最忠实的信徒做主啊!”

“刚才来个外乡人,凶神恶煞,不仅抢了我辛苦攒下准备给您添香油的钱,还把我狠狠打了一顿!您看我这胳膊,都快断了!我报出您的名号,说我是受您庇护的子民,您猜他怎么着?”

“他……他呸了一口,说您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一块锈铁疙瘩,给他垫脚都嫌硌得慌!说您就是个没用的废物,连自己的剑都保不住,也配称神?他根本不怕您!您要是有种,就去找他啊!”

“我看他也就是嘴硬,在游神大人您的神威面前,肯定屁滚尿流!”

懒汉添油加醋,极尽挑拨之能事,将陈默形容成一个十恶不赦、并且极度蔑视法剑游神的狂徒。

香火烟气袅袅,被那生锈铁剑如同长鲸吸水般缓缓吸收。

片刻后,铁剑微微震颤,发出一阵低沉而充满肃杀之气的嗡鸣,剑身上的锈迹仿佛都活了过来,流转着暗红的光泽。

一道略显凌厉、带着金属质感的虚幻身影自剑身上浮现而出,逐渐凝实。

这是一个身着古朴劲装,面容冷峻,眼神如剑锋般锐利的中年男子形象,正是合阳村的游神——法剑游神。

他周身散发着若有若无的剑气,将祠堂内的空气都切割得发出细微的嘶鸣。

“何人如此狂妄?!安敢辱我?!”法剑游神声音冰冷,如同金铁交击,带着一股凛冽的肃杀之气。

他性子本就偏激高傲,秉承剑之锐利,最受不得激将,尤其是被一个“凡人”如此轻视侮辱,简直是对他神格的最大亵渎!

“就……就是一个穿青衣服的年轻人,看着二十出头,瘦瘦高高的,往镇子东头去了!这会儿估计还没走远!”

懒汉连忙指着方向,心中窃喜,暗道这下那小子死定了。

“哼!无知小辈,自寻死路!”法剑游神眼中寒光一闪,如同利剑出鞘,灵体化作一道凌厉无匹的银色剑光,嗖地一声便冲出祠堂,撕裂空气,朝着懒汉所指的方向疾追而去,速度快得惊人,凡人肉眼几乎难以捕捉。

懒汉看着游神离去带起的劲风,得意地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对着陈默离开的方向啐了一口浓痰:“呸!让你横!敢打老子,看游神大人不把你大卸八块!真当老子是好惹的?”

……

陈默刚走出太平镇不过数里,来到一处相对僻静、两侧有矮山灌木的山道,便心有所感,停下脚步,缓缓转过身。

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长长的。

只见一道凌厉的银色剑光破空而来,带着尖锐的呼啸声,在他面前十丈处骤然停下,剑光敛去,显化出法剑游神那冷峻而充满杀意的身影。

强大的灵压弥漫开来,令周围的虫鸣都瞬间消失。

“兀那小子!就是你口出狂言,辱骂本神?!”法剑游神目光如电,死死锁定陈默,仿佛要将他从里到外看个通透。

他感应到陈默身上气息内敛,并不算特别,更是笃定了懒汉的说辞,心中怒意如同浇了油的烈火,熊熊燃烧。

陈默眉头微皱,看着这突如其来、杀气腾腾的游神,平静道:“我与你素不相识,何来辱骂之说?阁下是否受人蒙蔽?”

“还敢狡辩!受死!”

法剑游神根本不给解释的机会,或者说他高傲的心性根本不屑于去听一个“凡人”的解释,只觉得被对方顶撞更是奇耻大辱。

他并指如剑,虚空中顿时凝聚出数十道寒光闪闪、凝若实质的剑气,每一道都蕴含着斩金断铁的锋锐,如同疾风暴雨般朝着陈默周身要害激射而去!

剑气破空,发出嗤嗤声响,将地面划出道道浅坑。

这法剑游神的实力,确实比草庙村的石狮强上一大截,已然稳固在立道境,相当于三境修士中的好手,剑气凝练,攻势凌厉狠辣,远非那依靠本能和肉身战斗的妖蟒可比。

剑招之间,隐隐带着一套精妙的剑法路数。

陈默心中了然,看来此界的游神,因本体、传承、香火多寡的不同,实力差距也是极大。

他不敢怠慢,但也没有动用超出此界限制的绝对力量。

身形如风中柳絮,又如鬼魅幻影,在漫天交织的凌厉剑气中穿梭自如,每每于间不容发之际以毫厘之差避开攻击,同时并指连点,一道道凝练的指风精准地击打在剑气的力量节点或薄弱之处,将其一一震散、崩解。

“铛铛铛铛!”

“嗤—嗤—”

密集的金铁交鸣之声和剑气溃散的撕裂声在山道间回荡不休,四散的劲气将周围的灌木枝叶削断无数,地面更是布满纵横交错的剑痕。

法剑游神越打越是心惊,对方的身法诡异莫测,对力量的运用更是妙到毫巅,看似险象环生,实则从容不迫,仿佛闲庭信步。

他久攻不下,心中焦躁,怒意更盛,猛地一声长啸,灵体与后方祠堂中的本体锈剑产生强烈共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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