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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四四四章 位面(二合一)(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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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以百计的云梯高高竖起,冒着城头如雨的弓箭,攻城方对城头发起了猛攻。

守城方虽然判断正确,但他们最吃亏的是没有提前得知对方已经兵临城下的情形,所以在城头上的防守物资并不充足。此刻战斗进行之后,再搬运滚木礌石已经完全不足。攻城方一旦涌到城下发起了云梯攻城,那么弓箭手的作用便会被大大的削减,因为大量的兵士不得不去处置那些往上爬的兵士。面对攻城方不断抛上城头的绳索挠钩,弓箭手们只能冒险往城下射击。而此刻若是被锋利的挠钩抓中,便是皮开肉绽,甚至被直接拉扯掉落城下。

战斗惨烈之极。攻城战本就是最为惨烈的肉搏战的场景,此刻陷入白热化之后,城上城下更是死伤人数激增,到处是惨叫声和哀嚎声,令人毛骨悚然。

战斗进行了两个多时辰,进攻方死伤已逾七千,守城方也死伤三千余。而西城墙已经岌岌可危,被突破了数次。公孙肥率领亲卫队来回救火,勉强将攻上来的兵马击杀。

但随着姚平率领一万生力军发起了孤注一掷的猛攻之后,公孙肥意识到城池守不住了。他必须做出决断。是誓死守城,还是立刻撤离。

公孙肥选择了后者,其实他早该这么做了。因为之前,他还以为对方兵马最多不过两万多人。但是对方总兵力达到了四万人,这本就不是自已这一万人仓促之间能够守住的。誓死守城从来不是公孙肥的选项,他没有必要为了这座边镇小城而丢了性命,此次遭遇战也是在意料之外,拓跋珪也不会怪自已。

但城中有大量的粮草物资,一旦撤离,便全部拱手送人了。所以公孙肥下达了命令,将城中粮草库房全部点燃,将它们付之一炬,绝不能留给敌人。

命令下达,城中很快火起。七八处库房烈焰腾腾,大量的物资粮草迅速燃起大火,烟火腾空。而公孙肥砍翻了爬上城头的一名秦军之后,怒骂着下达了撤军的命令。

六千多魏军迅速下城,穿过烈焰腾空烟火撩天的街道,他们从北城迅速撤离。

姚平大喜过望,他下令兵马象征性的追赶了一会,便停止了追击。因为此刻追击,地形复杂的情形下容易中埋伏,反倒不美。

姚平的兵马试图扑灭大火,但哪里能扑灭。十余万石粮食,大量的军事物资被烈火吞没,烧成灰烬。

此战姚秦兵马死伤惨重,阵亡兵马超过三千,伤者超过五千。但无论如何,乾壁一举拿下,首战告捷。姚平立刻命人将拿下乾壁的消息送给尚在并州正率军前来的姚兴,让姚兴尽快知道这个好消息。

数日后,抵达雁门郡的拓跋珪得知了乾壁失守的消息,大发雷霆之怒。公孙肥告饶请罪,拓跋珪怒而欲杀之,幸亏其他人全力求情,才饶了公孙肥不死,令其戴罪立功。

拓跋珪下达命令,命六万骑兵和三万步兵迅速南下,向乾壁方向逼近进攻。拓跋珪下定决心,要夺回乾壁,并大举南下。

……

北方乱局纷纭,大战开启之时。南方,大晋朝廷迎来了难得的稳定时期。

在过去几个月里,重新登临帝位的司马德宗过了一段颇为滋润的日子。朝廷里刘裕和李徽分庭抗礼,他们的代言人王谧和谢琰互相钳制,反而司马德宗成为了决定事情走向的那个人。当朝廷上为了一些事争论不休的时候,司马德宗便是那个一锤定音的人,成为了最终的决策者。这让司马德宗第一次尝到了权力的滋味。

在以前,从他登基开始,便先是在司马道子的控制之下,随后又为桓玄所掌控,完全没有半点自主权。此刻这局势,反倒让司马德宗成为了说话管用的人。

当然,司马德宗也明白,自已必须维持这种平衡,不能完全倒向另外一方。因为惹怒了任何一方,他们都有毁灭自已的能力。所以他小心翼翼的走着钢丝,保持着微妙的平衡,今日的决定遂了王谧的意思,下一次便让谢琰得逞。司马德宗将之视为是平衡。

殊不知,他这么做其实在某种程度上却让双方都感到了不满,只是司马德宗这个智商上的欠缺者,政治上的菜鸟,权力上的傀儡完全不自知罢了。

不过总体而言,双方的平衡并没有打破,保持着相对的平静。刘裕在江州全力募兵增强实力,他暂时没有任何想要挑战李徽的举动。本来刘裕决定三月里进攻荆州,彻底铲除桓玄势力。但由于种种原因,刘裕决定推迟了行动。

李徽在退回徐州之后,也许久没有了新的消息。双方似乎都安于现状,偃旗息鼓了。也正因如此,大晋迎来了难得的半年的安静。但很显然,这样的安静是不能长久,不光是李徽和刘裕之间的问题,整个天下开始了新一轮的动荡,势必会让整个局势变得不安。

在徐州,李徽当然没有闲着。讨伐桓玄的大战虽然有些虎头蛇尾,让徐州许多人感到非常的憋屈和郁闷。对李徽而言,他其实也陷入了某种迷茫之中。

在无数次的深夜无眠的思索之中,困扰李徽内心深处真正的恐惧,其实不是实力的不足,世道的险恶等现实的因素。反而是李徽对于历史大势的难以掌控。虽然许多事情都证明,身处的历史空间未必如自已所知的历史那般进行,许多人物的命运也和自已所知的不同。但是,在大事件上,历史的进程却惊人的相似。

比如淝水大战的胜利,苻坚的灭亡。比如桓玄的多位和失败。这些关乎历史走向的重大事件,似乎并没有改变。由此便带来一个巨大的问题,那便是自已这个穿越而来之人,能否真正的改变历史的进程,还是说只是雁过无痕,最终湮没于历史之中。

虽然穿越之初,李徽的目标其实只是保全自已,能够安稳的渡过这穿越的人生。但到了这个阶段,李徽的目标显然已经不止于此,而是向着更高更大更宏大的目标而去。

如果说一切都是徒劳,那么奋斗的意义又是什么?如果说最终历史的洪流会按照既定的目标前进,那么自已岂不是最终一定会失败?

这种思绪一直萦绕在李徽的心头,挥之不去。他当然不能跟任何人去解释这件事,只能在内心琢磨这一切。作为一个唯物主义者,李徽认为这种宿命论是很可笑的。但是穿越这件事又如何解释?冥冥之中难道真的没有命运之手,没有运行的固有道路?李徽是真的有些迷茫了。

刘裕的崛起,倘若是历史洪流的必然,那么自已又如何对抗那无形的命运的齿轮和固有的历史轨迹?

这些事困扰了李徽不少日子,但在深思熟虑之后,李徽找到了答案。刘裕的横插一腿固然打乱了局面,但这恰恰证明,刘裕确实是作为一名位面之子所得到的庇佑。证明了历史洪流的惯性。

李徽认为,刘裕的崛起,那便是真实历史映射在当下的历史之中。会让历史的走向反复的横跳和扭曲,让未来变得扑朔迷离的同时,也再一次让李徽相信,当下的历史走向是不确定的,是有扭转的可能性的。

李徽一直觉得,所谓的历史洪流,其实并非是固定不变的,是可以发生扭转的。正如自已当年在谢府夜宴上所辩论的维度空间一般,一个节点的改变,一个树杈上的分支的不同抉择,便会导致最终结局的变化,命运的不同。而刘裕本应该在另一条岔路上行进,那里没有自已的存在,所以他是那条路上的位面之子。但这条岔路上有了自已,理所当然会是不同的结局。而在其他的位面之中,也有无数的其他的因素去影响走向,让不同的位面的历史走向一个不同的分支。或辉煌,或湮灭,或枯死,或欣荣。

蝴蝶的翅膀的轻微煽动,可以产生改变万里之外的风暴雷电。鲇鱼入池,会搅动池水中的生态,产生截然不同的效果,为了生存,鱼虾们会发生巨大的进化。这些都非虚妄。

这个时代的节点,每个位面上都有刘裕,这取决于所在的位面有没有如自已这样的人或其他的因素。自已穿越而来,这本就是一种非常规的因素,倘若位面之子是那刘裕,上天那无形之手为何会让自已穿越来此呢?

想通了这一点,李徽便即释然。到底谁是位面之子?恐怕还很难定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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