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无限流：黑天鹅与小孤僻2（2 / 2）
在全班同学或明或暗的注视下，云洛曦目光越过闫妄，落在他旁边那个脸上带疤的男生身上。
疤脸男生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眼神躲闪。
“同学，我想坐这里，可以请你换个位置吗？”
这话一出，整个教室落针可闻。
所有玩家都愣住了，这……她刚刚说了什么？他们没听错吧？
“小云，你这样……”离她最近的宋芳忍不住开口提醒，担心她触犯禁忌会送命。
云洛曦朝她笑了笑，规则是“征得同桌同意”，可没说过不能“换同桌”。
她微微俯身，漂亮的杏眼弯起，“这位同学，你看，我和闫妄同学是一起转学来的，彼此熟悉些，坐在一起也能互相照应，更快适应新环境。能不能请你帮个忙，和他换一下位置呢？”
她顿了顿，眼神真诚，“你看起来就是个很好说话又乐于助人的同学，拜托啦。”
那疤脸男生被她笑得一愣，近距离面对这张毫无攻击性的美丽容颜，听着她软声细语的请求，表情僵在脸上，眼神闪烁了几下，竟真的有些无措起来。
他看了看云洛曦，又偷偷瞟了一眼旁边气息冰冷的闫妄，嘴唇嗫嚅了一下，最终还是闷闷地“嗯”了一声，开始动手收拾自己桌面上学习用品。
其他几人眼睛瞪得溜圆，这…竟然真的答应了？
而此刻，反应最大的当属闫妄。
“你……”他薄唇微启。
却见云洛曦已经利落地侧身，趁着那男生起身的间隙，轻盈地一步上前，稳稳地坐在凳子上，与他成了名副其实的“同桌”。
坐定后，她转过头来，对浑身写满抗拒的闫妄露出计谋得逞的笑，“闫同学，请多多关照啦。”
闫妄：“……”
他放在桌下的手，指节微微收紧。
这个女人，不仅麻烦，而且……胆大包天。
什么都没搞清楚，要是真的触犯禁忌就只能白白送死。
云洛曦这边换了座位，也有人蠢蠢欲动，跟人类坐在一起总好过和副本里的危险东西靠这么近。
刚有人下定决心，上刺耳的上课铃声如同丧钟般骤然敲响，打破了教室里诡异的平静。
几乎在铃声响起的同时，原本那些埋头看书的学生们像是被按下了同一个开关，齐刷刷开始背诵。
“秦孝公据崤函之固，拥雍州之地，君臣固守以窥周室，有席卷天下，包举宇内，囊括四海之意，并吞八荒之心……”
朗朗的诵读声如同潮水般瞬间淹没了整个教室，与方才死寂般的安静形成了骇人的对比。
这整齐划一、毫无感情起伏的背诵，仿佛不是发自活人之口，而是某种设定好的程序被骤然激活。
这突如其来的声响把众人吓得浑身一颤。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不约而同拿起课本想跟着读。
有的人离开学校几十年，甚至都不知道这篇文章是在哪册书，急得一身冷汗，想要问同桌，可那句不准打扰他们学习时刻提醒着他们。
“在必修三，第十课，第51页。”云洛曦小声提醒闫妄，坐前面的宋芳听到了，一个传一个，很快，所有人迅速打开课本开始念。
潘老师拿着教案走了进来，满意地扫视着正在“刻苦”背诵的学生们，那严肃的脸上甚至挤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
背诵声持续了大约三分钟，潘老师才抬手示意停止。
教室再次恢复安静。
刚进入这个副本没多久，大家都没摸清规则，所有人都不敢乱动，一个个学着其他学生脊背挺直目视前方。
“很好，现在，抽查背诵。”
潘老师随意点了一个坐在讲台左侧的男生，“张伟，你先来。”
“……席卷天下，包举宇内，囊括四海之意，并吞八荒之心……”
就在他站起来开始背诵的瞬间，忽然，灯光暗了一瞬，云洛曦下意识往天花板望去。
果不其然，正对着那名男生头顶的位置，一缕缕漆黑、如同水草的头发悄无声息地垂落下来。
在空中缓缓盘旋，扭动，像是一条拥有生命的毒蛇，在男生头顶不足一尺的地方悬浮、摇曳，仿佛下一秒就要缠上那人的脖子。
玩家们的呼吸都屏住了。
叶青青死死捂住自己的嘴，才没有惊叫出声。
冯川和曹建军这两个大男人，额角也渗出了细密的冷汗，王家豪更是吓得脸色煞白。
云洛曦看向闫妄，表情像在说：新人，你是不是很害怕？
闫妄视线在她脸上停留了三秒，面无表情移开。
云洛曦：“……”
那名叫张伟的男生似乎毫无所觉，一字一句，丝毫没有卡壳。
直到他背诵完指定段落，稳稳坐下，那缕悬空的头发好像有些失望，摇摇晃晃，不舍地缩回了天花板。
潘老师面无表情地点了下一个名字：“杜晓东。”
又一个原住民学生站起来。
同样，在他开口的瞬间，天花板上再次垂落一缕黑发，在他头顶盘旋。
这一次，这名男生背到中间似乎卡了一下，停顿了大约两秒。
就在他停顿的刹那，那缕盘旋的黑发猛地绷直，如同蓄势待发的绞索，骤然下降了几寸，几乎要触碰到他的发梢！一股阴冷的风无声地灌满教室。
所有玩家，包括云洛曦，都感到一股寒意从脊椎骨窜起，汗毛倒竖！
那男生显然也感受到了致命的威胁，脸色瞬间惨白，几乎是榨干了所有的记忆，用变调的嗓音吼出了接下来的句子。
黑发的下降停止了，但依旧悬在他头顶，直到他磕磕绊绊地背完，才缓缓收回。
男生瘫软在座位上，大口喘着气，仿佛刚从水里捞出来。
潘老师的目光，如同冰冷的探照灯，缓缓扫过全班，每一个玩家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他的视线在云洛曦脸上停顿了一瞬，又移开，最终落在了她旁边的闫妄身上。
“闫妄，你来。”
云洛曦的心猛地一沉！
记忆里，被点名的不是闫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