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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5章 极刑!(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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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隆——!!!”

楚昊这最后一句指控,不再是惊雷,而是天崩地裂!是末日审判!

永昌帝闻言,如遭五雷轰顶!

整个人瞬间僵直如木雕泥塑,瞳孔骤然放大、涣散,仿佛灵魂被瞬间抽离,大脑里一片死寂的白!整个世界的声音都消失了,只剩下那句“凶手——吕慧!”在颅腔内疯狂撞击、轰鸣!

随即,一股无法言喻的、混杂着极致恐惧、滔天愤怒、被命运戏耍的荒谬感以及被彻底愚弄了十年之久的狂怒,如同压抑了万年的火山岩浆,裹挟着毁灭一切的能量,轰然爆发!

他猛地扭过头,颈骨发出“咔”的一声脆响,那双布满血丝、几乎要瞪裂的眼球,死死钉在瘫软如泥的吕慧身上!那眼神,已不再是看一个人,而是在看一个从九幽深渊爬出来的、披着人皮的、吞噬了他至亲骨肉的恶魔!是他成氏皇族血海深仇的元凶!

“嗬…嗬嗬…”他的喉咙里发出破风箱般怪异而痛苦的抽气声,身体筛糠般剧烈地颤抖起来,华丽的龙袍下摆,在万众瞩目之下,赫然洇开了一小片深色的、不断扩大的湿痕——这位大夏至尊的帝王,竟被这剥皮拆骨般揭露的骇人真相,吓得当场失禁!

十年!整整十年!他到底在身边豢养了一个何等阴毒、何等恐怖的怪物!

那个初遇时,一身布衣、满眼不甘与隐忍,与他“同病相怜”的丹阳吕氏旁系弃子;

那个在无数个深夜里,与他抵足而谈,为三皇兄、四皇兄的“离奇早夭”扼腕叹息,一同猜测幕后黑手,言辞恳切、分析入微的“知己”;

那个在他夺嫡路上“殚精竭虑”、“出谋划策”的“股肱之臣”……

所有过往的信任、依赖、推心置腹,此刻都化作了最辛辣的讽刺和最刻骨的毒药!

原来每一次“共情”,每一次“分析”,都是这恶魔在欣赏自己亲手制造的杰作!在欣赏他这个愚蠢的皇帝如何被玩弄于股掌之间!

不对!

最后一丝理智,如同溺水者抓住的浮木,猛然间刺破了那滔天的愤怒与恐惧!永昌帝的身体还在颤抖,声音也因极致的情绪而嘶哑变形,但他死死抓住城墙垛口,青筋暴起的手指几乎要抠进砖石里,对着城下嘶吼道:

“昊…昊师所言…弟子…弟子不敢也不该质疑…”他艰难地吞咽着,试图找回一点帝王的体面,但声音里的恐惧和动摇清晰可闻,“但…但弟子有一事不明,如鲠在喉,还望昊师解惑!”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指向瘫软的吕慧:“三皇兄…和四皇兄…出事之时,弟子尚在稚龄,与这奸贼…素不相识!而他当时…不过是一介布衣寒士,身份卑微如尘!他…他如何能接触到深居宫禁、护卫森严的两位皇兄?若连面都见不到,这奸贼…又如何能向他们下此毒手?!此…此乃悖逆常理!”

原本在楚昊指向他的瞬间,吕慧的灵魂仿佛已被彻底抽空,只剩下一具面如金纸、眼神空洞的躯壳瘫软在地,浸透了绝望的死灰。

他知道,万劫不复就在眼前。他那些尚在襁褓、牙牙学语、甚至未及出世的孩子们……

他仿佛已经听到了他们凄厉无助的哭喊在耳边炸响,那声音撕裂了他的神魂,让他连一丝挣扎的力气都提不起来。

然而,永昌帝这垂死挣扎般的质问,却像黑暗中骤然投入的一线微光!

求生的本能瞬间压倒了绝望,他如同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猛地抬起头,眼中爆发出一种近乎癫狂的希冀之光,对着永昌帝的方向嘶声力竭地吼叫,唾沫横飞:

“对对对!陛下圣明!陛下明察秋毫啊!”他的声音尖利刺耳,充满了劫后余生般的狂喜和急迫,“臣纵有泼天大胆,也不敢、更无可能做出那等逆天之事!楚昊!是楚昊!他狼子野心,分明就是在蓄意栽赃构陷于臣!他就是要离间陛下与臣的君臣之义!他要毁我大夏根基!陛下!陛下不可信他啊!”

“你给朕闭嘴——!!!”

永昌帝面对城下楚昊时还能勉强维持一丝“弟子”的恭敬,但此刻面对吕慧这垂死挣扎的狡辩,那积压了十年的信任崩塌转化成的滔天恨意瞬间喷发!他猛地转身,龙袍翻飞,一脚狠狠踹在吕慧的肩膀上,将他踹得翻滚出去!那咆哮声如同受伤的野兽,充满了被愚弄至深的狂怒与杀意:

“逆贼!奸佞!死到临头还敢咆哮君前,污蔑昊师?!仅此一条大不敬之罪,朕此刻就能将你千刀万剐,碎尸万段!”

永昌帝胸膛剧烈起伏,指着吕慧的手指因愤怒而剧烈颤抖,“来人!给朕堵上这逆贼的嘴!”

城外,楚昊的嘴角噙着一丝冰冷而快意的弧度,仿佛在欣赏一场精心编排的戏剧终于步入高潮。他清朗的声音再次通过扩音器响起,带着一种洞悉一切、掌控全局的从容,也带着对永昌帝“愚钝”的最后一丝不耐的嘲弄:

“成殷蠢徒!若非当年弘业帝以情相求,以江山社稷相托,本君断不会收下你这等…冥顽不灵之辈为弟子!”

“本君方才已言明,吕慧这条赵天命的走狗,之所以能被其牢牢掌控,心甘情愿为其驱策,正是因为赵天命手中攥着他一个足以让他万劫不复、永世不得翻身的逆天把柄——那就是他亲手杀害你三皇兄、四皇兄的血债!”

楚昊的声音陡然拔高,如同冰冷的利剑,刺穿所有迷雾:

“至于你问,他一介布衣,如何能接触到深宫皇子?”

“蠢货!这还不简单么?!”

“因为抓走你两位皇兄的,根本就不是吕慧!而是赵天命本人!”

这句话如同又一记重锤,狠狠砸在永昌帝和所有听闻者的心上!

“彼时赵天命,乃是大乾王朝威震天下的‘无敌战神’!以他的绝世武力,配合其麾下精锐死士,要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你南夏防卫并非铁桶的皇宫内苑,掳走两个年幼的皇子,有何难处?!”

楚昊的声音带着一种残酷的、抽丝剥茧般的清晰:

“赵天命将两位皇子掳至隐秘之处,然后,他将屠刀——交到了吕慧手上!”

“面对凶威滔天、掌控其生死的赵天命,面对那明晃晃的刀锋和两位皇子惊恐的眼神,你问问你身边这条‘忠犬’——”

楚昊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冰锥,刺向面无人色的吕慧,“他当时,敢拒绝吗?他有的选吗?!”

“为了活命,这个懦夫,这个卑劣之徒,他只能选择拿起屠刀,当着赵天命的面,亲手斩断了自己的良知,也斩断了你成氏皇族的血脉!”

“而这血淋淋的投名状,就成了赵天命套在他脖子上,勒了他整整十年,让他永世为奴的——绞索!”

死寂!

这一次,是连灵魂都被冻结的绝对死寂!

时间仿佛凝固,空气沉重得令人窒息。

随即,城楼上响起一片压抑不住的、倒抽冷气的“嘶嘶”声,此起彼伏,如同无数条毒蛇在黑暗中吐信!每一个听到真相的人,都感觉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头皮阵阵发麻!

城楼上方,永昌帝身后那些文武大臣们,脸上的表情已无法用简单的“震骇”来形容。那是混合了极致恐惧、难以置信、恶心反胃以及对人性之恶最深绝望的扭曲!弑杀皇子?!而且是被人胁迫着亲手杀害?!这已非简单的阴谋,这是对伦常的践踏,对皇权的亵渎,是足以让天地同悲、鬼神共泣的滔天罪孽!

老臣莫怀德眼前一黑,喉咙里发出一声短促的呜咽,直挺挺地向后倒去,被身边同样摇摇欲坠的同僚勉强扶住。

其他官员,有的惊恐地连连后退,仿佛要远离吕慧这个散发着不祥与罪恶的源头;

有的指着瘫软在地的吕慧,浑身抖如筛糠,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有的则看向永昌帝,眼神复杂到了极点——那里面有深深的怜悯,有对帝王威严崩塌的叹息,更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对王朝气数将尽的恐惧。

皇帝被自己最信任的“师长”欺骗、利用至此,连累至亲骨肉惨死,这江山…还能稳吗?

已被放归、站在角落里的老帅柳长庚,此刻更是老泪纵横。

他仿佛看到弘业帝那英明神武的身影在城头浮现,带着无尽的悲愤与失望。

先帝啊!您泉下有知,看到今日之局面,看到五皇子(永昌帝)被奸贼玩弄于股掌,致使江山倾颓、骨肉冤魂难安,您…您如何能瞑目啊!

他痛苦地闭上了眼睛,身躯佝偻,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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