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9章 三十日已过（2 / 2）

他要让这个国家，让这片大陆，都臣服在他的脚下！

世界的王座，将由他霍克来铸就！

让祖国，再次伟大！

“皇帝万岁！”

“霍克陛下万岁！”

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震耳欲聋，人们脸上洋溢着对新时代的期盼和对这位百战百胜的新皇的狂热崇拜。

奎因和希尔达站在人群相对靠前的位置。

奎因依旧是一身简单的粗布衣服，抱着双臂，脸上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难以捉摸的笑意，平静地看着高台上那个意气风发的新皇帝。

希尔达则踮着脚尖，好奇地东张西望，对热闹的场面很感兴趣。

“了不起，真是了不起啊！”

一个苍老却带着激动的声音在奎因身边响起。

奎因侧头，看到一个头发花白、胡子拉碴的老头，正使劲挤在他旁边，脸上因为兴奋而泛着红光。

老头手里还紧紧抱着一把琴颈有裂痕的旧鲁特琴——

正是当初在那个蒸汽朋克世界小酒馆里，预言世界末日、被所有人当做疯子的那个老流浪艺人。

看来霍克掌权后，这些曾经的边缘人似乎处境好了不少。

老头也注意到了奎因的目光，他先是友好地笑了笑。

但当他仔细看清奎因那张冷硬的面孔和眼睛时，他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

记忆如同潮水般涌来……小酒馆……这个高大的男人……

还有他那句平淡却令人毛骨悚然的话……

“我听到了。”

男人说。

“因为，我就是那个带来毁灭的人。”

当时酒馆里哄堂大笑，只有他。

从这个男人眼中看到了……真实的毁灭！

“是……是你……”

老头的嘴唇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瞳孔因极致的恐惧而收缩，怀里的鲁特琴“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他指着奎因，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如同被扼住脖子的声音。

“是……是你！毁灭……毁灭者！你来了！”

“你真的来了！世界……世界要完了！！！”

他的声音从一开始的颤抖，变成了凄厉的、撕心裂肺的尖叫！

这尖叫在震天的欢呼声中显得格外刺耳，立刻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

“老头！你胡说什么！”

维持秩序的卫兵立刻围了上来，厉声呵斥，想要将这个扰乱庆典的疯子拖走。

“滚开！你们这些蠢货！末日到了！他来了！毁灭者来了！！”

老头状若癫狂，奋力挣扎，猛地扑倒在地，捡起那把破鲁特琴，用颤抖的手指胡乱地拨动琴弦。

用尽全身力气，嘶哑地唱起了那首他曾被无数次嘲笑的、不祥的歌谣：

“齿轮停转……蒸汽冰寒……天空的烟囱不再冒烟……”

“巨大的影子来自天外……带来无声的毁灭……”

“我们的一切……都将归于……虚无的永夜……！！”

他沙哑、绝望的歌声，如同乌鸦的哀嚎，硬生生刺入了喜庆的庆典氛围中。

高台上，霍克的眉头微微皱起。

广场上，人群的欢呼声渐渐平息，人们惊愕地看着这个突然发疯的老头，交头接耳，场面开始出现骚动。

奎因站在原地，依旧抱着双臂，脸上的那丝笑意似乎加深了一些。

眼中倒映着老头的癫狂、卫兵的粗暴、人群的惊愕，以及高台上霍克那微微变色的脸孔。

毁灭的歌谣，已在皇帝的加冕典礼上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