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初三·终章 27(1 / 2)
贺炎始终不知道这通电话打得到底对不对?对于张霞来说,或许她是真的想走了,离开这个被所有人都枉称为“家”的囚笼,远离这个没有自由被包办的婚姻,如果贺炎不打这通电话,也许过往十五六年被明里暗里欺负的生活或许就不再会属于她了。
也许?
只是张霞最终还是被找回来了,依旧是为了贺炎贺裘吗?
贺炎不敢想,真相就在桌子上倒放着,只是贺炎再不愿意拿起它,也再没有力气去拿起它,他的勇气早已透支。
贺炎心想,这大概是自己人生中最荒唐的时候了,这是早荒唐了十几年,往后还有十几年几十年的荒唐,荒唐来荒唐去,等到一百年后还有谁知道呢?
……
那天晚上,贺守跟变了个人似的,但是说不上来哪里变了,只是异常的勤快。
跟张霞走的那一天一样勤快。
然而在贺守做其他的时候,不在外间,张霞恶狠狠地说:“捏蒙(方言发音,你们)行的我做甚了。”
声音很低,贺守听不到。
看着张霞的眼睛,听着张霞的语气。
贺炎想:我似乎做错了……
……
初三这一年贺炎像个奢靡至极的富人,整日在教室里纸醉金迷,却也说不上,只是做了一个逍遥快活人。
先前说过,这一年的冬天是生冷的,冷到就连半露天的厕所都比空旷的操场暖和。
在经历了宿舍暖气故障之后,冬天教室里就多了一个吹风机,就像结婚时吹起的红色塑料拱门的鼓风机一样,只不过吹出来的是热风。
覆盖范围也很有限,再加上教室后面还留有一部分空地,能吹到最后一排的同学已经是鼓风机所能做到的极限了。
同学们想把课桌尽可能地向后移,多吹吹热风,结果老师们一个接一个地说:“不敢长时间吹热风。”
还让把桌子拉到后面的同学,把桌子再拉回来。
那个鼓风机就没多少用了。
没几天,校长似乎是挨个巡查教室吧,貌似是想看一下教室里暖不暖和,到了43班走了一遭,问:“俩不俩(方言发音,冷不冷)咧?”
一时间教室里还没有人反应得过来,校长只得再问一次:“教室里俩不俩咧?”
……
刹那间,教室里纷扰声响起,同学们纷纷学着校长的口音说“俩”。
“俩了。”
“俩的不行。”
“俩的还发抖了。”
“俩得不能啦!”
……
校长似乎是看出了这群学生的心思,留下一句“也不怎俩,奏载(方言发音,就这样)的吧。”
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