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文牒一万贯(2 / 2)
太唯心了吧?说好的唯物主义呢?
闲话又扯远,我也是个记吃不记打的货!这胎里带的毛病也是改不了了。
各位见谅,且回到书中看我神神叨叨的胡说八道,权当一乐。
啊!呔!书归正传。
话说这道士刘龟厌饶是一通乒乒乓乓的紧忙活,且是看的旁边的听南和那家丁们一个个胆战心惊。
而那宋粲,却是悠哉悠哉远远的看了,坐在那被雷劈的少皮没毛的槐树下,捏了那“盐钞”,听那风尘仆仆的顾成唠叨,饶是一个呲牙咧嘴的犯愁。
怎的他还犯愁?
没什么,不认识这盐钞究竟是个什么玩意。
咦?这宋粲不认得盐钞麽?
这有什么奇怪的?他又不是边军,又不是商贾,更不曾监管过盐务。此物在他看来固然是个眼生。
只知道此物是朝廷所发。到底是个什么用途,也只是字面上认得一个盐字。
然,这一纸盐钞上,却有两位大员的印章倒是让他不敢小觑了来。
自那顾成一路快马将此物交到他手中,到如今,也就是个傻了眼的攥在手里一筹莫展。
那也不至于这么犯愁啊?
怎不至于?
这手中的“盐钞”虽是眼生,但那童贯、蔡京的私章自家却是认得一个真真的。
关键是这俩老货就送过来一张盐钞,其他的?且是一个任嘛没有!
好歹你也让人捎句话吧,告我一声你们俩老头想干嘛?
童贯自是不用多说,从小父亲便告诫过他“此翁不善,自当敬而远之”。
而如今且又是个麻缠,现在那童贯恨不得将他当亲儿子惯着。
护犊之甚,以至于边寨的众人都怀疑这老货没阉干净,外面还跑了宋粲这个私生子来。
倘若有人与那宋粲言语稍有不恭,便能招来那老货如同疯狗一般的从那太原一路杀将过来砍人。
蔡京?他倒是没怎么接触过,而且,这等三朝元老,一品的大员,也不是宋粲这等马军虞侯能接触的,只是殿前司当值之时远远的看见过这权倾一时的国公。
不过,这老货的名声?嗨!不提也罢!
如此与那宋粲便是一个冤枉,一想到跟他俩“老奸巨猾,公议不允”的老货混在一起,便是心下惴惴,且不知让那京中家严如何看待。
便也想写了信托人送去京中,讨得父亲示下。然,因却这犯官配军的身份,于家中书信来往倒是一个大大的不妥。
想家中严慈老矣,而此番经历也让那宋粲知晓那朝中知性相杀的险恶,且是不敢再让那京中二老于凶险之中也。
说这宋正平不是早就亡命姑苏尸骨无还了麽?
此事却没人与宋粲道来?
说,倒是个没人敢说?况且,这话也不好说出口。
你让他们怎的说?
说你爹早就被人暗算,死在姑苏了,烧的骨头渣子都不剩?
还是跟他说,你娘也自杀了,还没封棺,挨海上沙洲那挺尸呢!
这话没人能说的出口。
但是,那暗示也是疯狂的很。
尽管是疯狂的暗示,然这苦主却是一个不信,如此,倒是一个让人无可奈何。
久而久之,大家便是一个各自安好,不再将此事重提。
此时的宋粲,捏了这俩老货着人送来的“盐钞”心下却是一片的迷茫。
送这盐钞而来的顾成且是积年的边军,也是经常交割此物。
虽是个常见之物,却也让这话痨晚期患者也不好解释这“盐钞”军票不是军票,钱引不是钱引的特殊属性。
说它是提货卷?那会儿也没这个说法。不过就这物件的作用,打死我,我也只能说,它就是一张他妈的提货卷。
直接说是货币?倒是也能当钱使唤,但这玩意又不能直接流通。
所以,这么说也说不明白这玩意儿究竟是个什么玩意。
也不能怨这顾成嘴笨。
即便是这事搁现在,你弄张股票想要对一个不懂股市的人说出一个明明白白?
那是需要写上一篇一万多字的科普性文章,且让他能看懂了,问题才能解决。
况且,这盐钞在当时且还不是股票,而且远远比现在的股票还要复杂。
不过,在某些地方也兼有股票的属性。
然,更类似现在“信用券”的一种东西。
雏形这玩意,更多的是似是而非。在没成型之前,倒是不好分辨这玩意儿到底是个什么物件。
即便是有些个成型了的东西,你也不好说出它到底是个什么用途。
于是,本就是本糊涂账,断不好解释个清楚。
本来就是个懵懵懂懂,再经顾成那生花的妙嘴一通说来,更是让那宋粲听出了幻觉。
还没听这厮说完,便赶紧拿了他的手腕问了脉象,看看是不是哪里不通,堵了脑子?
又急急翻看了医书,欲找寻一个救治这厮心塞的药方。
一番瞠目结舌的担心之后,便还是那句“药石不达心智”让宋粲释然。
只默默的看了那厮口沫横飞,天花乱坠的嘴,心下无奈道:你说不清楚我也不听罢,省的被你传染了这满嘴的胡言乱语来。
于是乎,便唤来还在听南旁边一头冷汗看那龟厌炼丹的陆寅来。拿了酒晃点了还在滔滔不绝的顾成去。
实在是再听不得这货的声音了,那吵吵的脑瓜疼。
然,却在适才顾成那口沫横飞的言语中,隐隐的觉得这手中这“盐钞”貌似与那商贾有关。
前些日子那陆寅结婚,倒是与那平江路会长两兄弟交谈甚欢。
既然是与商贾有关,倒不如让那陆寅去草市请了那两兄弟来。
至少,听他们说来倒还可能有些个条理来,且好过听眼前这话痨晚期患者在此满嘴的一个胡柴。
见了那陆寅回来,便递了盐钞与那陆寅,道:
“辛苦你一趟,草市请那会长两兄弟来。”
陆寅也记得那对兄弟,便口中承“是”
然,接了那盖有童贯、蔡京私章的“盐钞”看了也是一阵的挠头。
遂,翻了那盐钞,瞠目问了:
“家主,此物何用来?”
这话问的那宋粲也是个瞪眼。
却在此时,见守将谢延亭躬身。报:
“有大钱万贯自京城内库拨下!”
说罢,便将那文牒双手奉上。
宋粲见了摆手,让陆寅接来。
却听那陆寅惊讶了叫了一声:
“咦?”
听了这声,宋粲却是个抬眉伸手。
陆寅躬身呈上,言:
“这文牒写的蹊跷。”
宋粲把手接来,倒是看看且是一个何等的蹊跷。
入眼,文牒上却是一个简单,只写了大钱“一万贯”押了一个内东头司库的章来,却无留字言明其用途。
然翻到底看,却只见了“御前使唤”四字。
那谢延亭也在旁解释道:
“却只是个文牒下来,钱却还未到账。”
然又惴惴了托手与那陆寅,小声望那宋粲道了一声:
“御前使唤……”
听了谢延亭此言说罢,那宋粲、陆寅却是一个眼神交换。
应该是文牒先到,盐钞再来。
看来这“致绨千匹”之事,已得上允。
此乃万事俱备也,那陆寅见宋粲的眼神来,便会意的笑了,望宋粲一躬,道:
“小的先去请那兄弟来。”
见宋粲点头,又重新将头埋入书中,便领了那谢延亭起身告辞。
那谢延亭倒是不懂这两人眼神交流的哑谜。心下却担心了那文牒上的“一万贯”来。遂,跟在陆寅身后,急急了道:
“这钱……”
却见那陆寅满不在乎,有也不回的道了句:
“无妨,待与我家主说来,拿了我的先填上!钱到还我便是!”
说罢,便是叫了家丁,牵了马来。
这句话说来,饶是让那谢延亭一个瞠目。想这文牒上所言,有一万贯之多!你倒是有多少钱?去填这介大窟窿?
这突然的站下了瞪眼,饶是让陆寅看了它奇怪,遂翻身上马,望了那谢延亭道:
“咦?你这姐丈!怎的好端端的又不走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