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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此物常见(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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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粲这话,虽来的无来由,却也是个触景生情。

树活了,就如同人活了一般。与宋粲一样,同是一个劫后余生。

龟厌倒是不曾听他这梦魇醒来般浑话,依旧是个猛火烧丹,满头的擦汗。

然,宋粲却不想就此放过他,遂转了头,望了那龟厌道:

“怎不见你砍了它做雷击木?”

龟厌听了这话来也是个郁闷,只将那手中的扇子猛扇炉火倒是一个不答。

宋粲见他这不理不睬的作派,便叹了一声,托过藤杖一个使劲。然,吭咔了数声后,这才迤逦歪斜的将身站起。

却还未站稳,便伸手去抠了那树上被雷劈的一个外焦里嫩的树皮,口中絮絮叨叨了道:

“受那天火焚身,本可晋身符箓之列掌管天帝雷霆。怎奈机缘不到,遇那无良道人。唉,怎的一个可怜……”

那龟厌听了这怨天尤人的话来,终是忍不下这口气。

然却是一个丹药炼制紧要之时,倒也不敢停了手中蒲扇。

且是满脸大汗,眼睛盯了那丹炉,口中怒怼了一声,喊道:

“把你个满嘴胡拆!”

这一声断喝来,却是听得宋粲一个皱眉,又转了头望了那龟厌,满脸委屈了道:

“有理你说麽?别冲我嚷嚷,我听得见……”

其声不大,倒是一个满腔的哀怨,然是听得那龟厌一个鼻子喷烟。遂,将那手中的蒲扇一丢,气恼了指了那认认真真抠树皮的宋粲,口中怒叫一声:

“诶!活不过也!”

遂又道:

“玄女曰:枣者,群木之使,物之灵者。雷公杀律云:木之道,以霹雳枣心为上。无霹雳枣心,亦为次之也!而此树为槐。槐者,木之鬼也。其性为阴,状如伞盖。且不知是哪位高人,惜坂下十万战殁之亡灵栽槐于此处,令万千魂魄得以于此避阳。殊不见此地百里无树,只这坂上一棵独活?”

这一通夯里琅珰的话出口,倒是让那宋粲听得一个瞠目结舌。这话不仅让那宋粲一阵的恍惚,就连旁边看戏的听南、顾成也是一个两两相望的傻眼。

遂,那顾成便挠头看了那棵大槐树,口中喃喃了道:

“娘娘!亡魂……”

怎的?原只道这莽原百里,只这大槐一树。这坂上尤为一个突兀的紧。却不知此间还有这般的根结在内。

宋粲听罢,便自顾“哦”了一声,无聊的知识又增加了一些。

倒是不肯放过,便赶紧夹了藤杖寻了纸笔来,口中道:

“且慢些说来,待我记之……”

龟厌听罢,且是以为那宋粲揶揄与他。便口中“嘁”了一声,刚要点手与他较一个真章。然,且是一个“我”字刚出口,便又一眼瞥见那炉火不济。嘴里惊呼一声:

“吁嘘呀!”

便紧跑了两步捡了蒲扇回来,蹲身丹炉前,盯着那炉火擦汗捅火,续而疯狂扇之。

龟厌这般的惊慌,且是唬的身后的听南、顾成和那些个持灭火之械的家丁又是一番的惴惴。

然,宋粲倒是一个安生,望了那大槐树,时而提笔疾书,时而咬了笔杆细想那龟厌之语,思之后又奋笔。

俄顷,又有不明之处,刚想张嘴问之,却被那蒲扇扇的快要冒烟的龟厌怒喝一声:

“你与我闭嘴!”

给噎了回去。却呐呐的说了一声:

“我不与计较。”

自此便是一个煽火,一个看树的两不相扰。

说那陆寅、谢延亭这一对一条船,一路说笑,转眼,便得到那草市。

经得一路打听了之后,便拜在平江路商会会长的门下。

言明将军有事相商,那会长倒不拘礼,便放下手中活计喊了自家的兄弟,又慌忙着人包了礼物,一番忙碌之后,便坐了那装满礼物的马车,欣然随了陆寅、谢延亭两马一车上得坂去。

饶是两个老头一路抬杠拌嘴,倒是让那途中不再寂寞。

四人上得将军坂,却见那宋粲依了藤杖站在大槐树下翘望。

却慌的那平江路会长赶紧下车,惊道一声:

“这怎使得!”

且一路拱手迎上前去。

遥见宋粲与他拱手,一揖拜下,口中道:

“有劳先生,本应登门,怎奈这身虚体弱。望先生海涵粲失礼之为。”

那会长赶紧上前托了那宋粲,道:

“这是何道理?合该我兄弟前来拜了小帅才是!”

说罢,便赶紧搀扶了那宋粲在那树下坐下。

却又见那于不远处烧丹的龟厌,便又转身望他一拜,那龟厌且是一个忙的一个不可开交,便应了一个笑脸,拢了手在嘴边,与他两兄弟道:

“且先续话,忙了正事要紧。”那会长听罢,便再拜。

此时,谢延亭倒是城中事务缠身,且也不敢在此多待,便望那宋粲躬身拜别,龟厌见那谢延亭离去,便又使了眼色与那顾成,那顾成也是个机灵,答应一声,便跑去端茶倒水的支应。

两下礼毕,那会长这才领了那跟随的老者于宋粲见礼道:

“老朽奚昆,字年长。”

说罢,便指了身后的老者道:

“舍弟奚仲,字承之。”

那老者亦是一个躬身,道一声:

“见过小帅!”

话到此,那录音方知,原这两位平江路长者且是一对同胞的兄弟。倒是一路上净听了他俩拌嘴,那杠抬的,也只能说是个前无古人。如此看来,倒也算是一对欢喜的冤家。

宋粲听罢便又拱手见礼,两下坐定,便问那会长道:

“可是‘黄金易得,李墨难获’的奚家?”

咦?这宋粲有毛病麽?

李墨?自然是姓李的所造,关人家姓“奚”的鸟事?哭错了坟麽?

宋粲此话倒也说的不能算错。这里面倒是有些个根源。倒是和那南唐后主李煜有些个瓜葛。

奚家制墨可追溯到唐末,易州墨工奚超父子由河北易州南迁至徽州。得皖南的古松为原料,又改进了捣松、和胶等技术,创制出“落纸如漆,色泽黑润,经久不褪,纸笔不胶,香味浓郁,奉肌腻理。”的佳墨。

南唐后主李煜一见这“奚墨”便是个爱不释手,遂赐国姓作为奖赏。于是乎,这奚氏一家从此更姓了李。

饶是不枉奚氏祖辈的一番辛苦,只这制墨,便让其家族赚了一个富甲一方。

于是乎,这族中便有分支不再以制墨为生,且以“行商坐贾,通路过船,货通南北”为业。

加之平江路乃水陆要冲,五省通衢所在。这交通自然是个水陆皆通,一度成为陆路、槽运交织,五省货物集散之地。

于是乎,便让这奚家得了个顺风顺水。那生意亦是一个越做越大,终成平江路众商之魁首。然,众商共拥之,坐得平江路商会之首席。

到了奚昆父辈一代,便又改回了原姓,专一行了那商贾之道。

倒是不想失了根本,族中仍有李姓者,依旧从事制墨沿袭祖业。

如今这奚家的跟脚且是被宋粲一语中的,便赶紧拱手赞道:

“果真乃书香世家也!”

说罢,便是回首接过那奚仲递过来的锦盒,双手触额了奉上。

宋粲满口的金谢接过,也是按耐不住这妙物的诱惑,且在一声声“得罪、海涵”之中,当了人面打开那礼盒。

锦盒一经打开,便是一股松香墨韵的气息扑面而来。

见之内,丝绒绸缎间,稳稳的躺着一方墨碇。

上眼此墨碇,一掌般的长短,两指宽的粗细,浑浑黑润如漆。上刻三松于山,后有镂空四云,色泽暗雅古朴,宛如墨玉。

看墨碇上首,见镶金篆隶“菊香膏”三字,下有“李”字刻款填抹了朱砂。

握于中手中,盘玩中下,如玉润手。屈指叩之,且有瑶琴之声。

饶是一番“雨过琴声润,风来翰墨香”之感满溢于心。

见此墨贵重,宋粲便赶紧重新装好,口中推却道:

“啊呀,焉有此理?本是我求先生,怎的让先生坏钞!”

一场推让过后,便将那话步入正题。

那奚昆接了宋粲递来的盐钞,且是上下左右看了一番,便递与身旁的奚仲。他那兄弟看了且是哈了一下,笑了出了声来。然,笑罢,那兄弟俩却又相视一笑,,随即又是个摇头。

这又笑又摇头的,干砸吧嘴不说话,且是看得旁边众人一个劲的犯糊涂。

却见奚昆抬手与他兄弟,道:

“你与小帅说来。”

那奚仲抱拳,道了一声:

“却之不恭……”

便捏了那盐钞,望宋粲道:

“此物虽常见,且是不好说来。”

那位说了,这有什么不好说?

直接说这个东西是兼具“债”与“仓单”的所有性质与相关的“交易”特征的“复杂货币”的,以国家稀缺资源作为担保的,且不能流通的“货币”不完事了。

这话,你觉得说起来不拗口?你确定别人能听得明白?

我去!那你让我怎么说?

这“盐钞”确有以上的这些个用途,然就运用上,却也不仅仅于此。

而且,北宋末年,虽然社会还没发展到资本主义萌芽状态,但资本,却已经初步形成。

为什么这么说?

首先是北宋百余年的和平环境造成的人口压力,及其独特的土地政策。在严重土地兼并的同时,又有农业机械科技,以及农作物种植科技较大的发展。

于是乎,就造成了大量或因失地,或因不堪税赋而逃田的农民,转而成为自由劳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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