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8章 航海日志(1 / 2)
原地休息了几天,也便于孟婆排查有人没喝上汤的可能性,她是个心思缜密的人,绝不容许一个人没喝上香甜的汤,浪费了她的苦心,那该是一件多么造孽的事情啊。
拆沉船的速度加快了,运输船的往来也要加快速度,照目前的局势不变的发展下去,运载能力赶不上水鬼们的进度了,这是块成功路上的绊脚石,但是在足智多谋的孟婆手到擒来的全局统筹下,难题迎刃而解随风而逝。
原先一千多人从岗位上撤下来,孟婆提携粗枝大叶的他们为新上岗的船长,限时一个月内制造上百艘新的运输船,让生产和运输的水平持平,这是智多星才能想到的好方法。
临走前孟婆向他们要了几袋找来的种子,蔬菜水果五谷的种子样样俱全,箫飒糊涂了,天底下哪有人放着好好的蔬菜不吃吃种籽的?
第六天舰船发动,孟婆搬了张半人高的椅子站在甲板上欣慰地眺望着好几万水鬼。
他们像一股浪潮,不断向海岸线上推进,卸下来的船板和粮食工具等杂物,有条不紊地放在运输船或其他种类的船上。
对箫飒来说漫无边际的航海的日子是返璞归真的,岁月静好,索然无味中不乏找到新乐趣的可能性。
譬如他这只不怎么看书的人已经爱上看书了,像一只书虫钻研着每个字眼,这是种无可取代也不可多得的消遣,能帮助他更好的平衡心理,消磨一大把百无聊赖无聊透顶的时光。
相对于遨游在书海里乐趣无穷的箫飒,凌沉快要寂寞死了,这厢匆忙繁重的工作一段时间,那厢得用乏善可陈的娱乐应付到下一个据点,再度接手工作性质的单一。
他像个身不由己到处去出差的人,回过神来已忘记了人生旅途的意义,他孤苦伶仃无依无靠,又没有一个温馨的家庭环境等他去靠岸,忙碌和慵懒的交替正如火焰和冰水的交锋,如此颠覆的转变,怎能叫人愉然承载。
时来运转,箫飒的来与不来仿佛与他没多大关联了,他们像没有任何瓜葛的两个人,生活在两个平行世界里,素昧平生,陌生得像一个没熟透的瓜。
凌沉愁眉苦脸,像是全天下人的懊悔都在他身上集大成,箫飒对着书本傻笑,高举这一心只读圣贤书的旗帜,就算碰上了也我行我素,你走你的我走我的路,因为共同相处这么久,肝胆相照见面不说一句话也知道对方在想什么,各行其是又被命运羁绊。
两年下来他们并肩同行奔波了五六个据点,风吹雨打同舟共济,灵魂相互融合和渗透,修炼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
对方一有什么动作,另一个人便对此心知肚明了然于心,提前预判准确他的下一步行动并推己及人的松手帮忙,莫名戳中笑点和泪点,苦涩的笑中带着泪花,没有尽头的航行实在是太让人疲惫了。
一天箫飒坐在甲板的躺椅上晒久违的太阳,全身上下只用一本书盖在脸上遮阳,感觉室内太闷热的孟婆出来散散心,凑巧撞上十天半个月待在书房里看书的箫飒,她自是要和他好好说上几句话的。
“时间过得真快,你我都老了两岁了。”孟婆就在躺椅上的木椅上坐下,感慨时间流逝,想用各位都有切身感受的风云突变,来挑起话题的线头。
箫飒原来不想搭理孟婆的,他觉得孟婆这个人吧圆滑世故不值得信赖,和她说话就是自己和自己过不去。
活得好好的,干嘛和摩斯密码置气呢,但是孟婆用我们来形容她和自己,不管是不是故意所为的激将法,他都宁愿上钩听不下去了,士可杀不可辱。
他拉起盖在脸上的书,光线扎紧眼里像扎进沼泽地中的标签,慢慢地沉陷,双手托住封面合紧书本时沉闷的响了一声,生动形象的表达着他的愤慨与不满。
“我看你是蓄谋已久的吧,明知我是个三十多岁的壮年,还故意拿我和你相提并论,臭不要脸的咯!”
“随便你怎么说吧,反正我的计谋已经得逞了。”
箫飒就知道结果是这样,可他还是心甘情愿,他刻意装出不耐烦的样子说:“你想和我聊点什么,人生大事吗?孟婆,不是我说你,你老人家满肚子墨水,学富五车,才高八斗,在我心目中的形象有两米多高,有什么解不开的难题问自己的心就好了,何必来找我这个活了这么久还接受不了人会死的人?”
“不能直面面对死亡的人,是因为他们心中还是坦率的。我虽能平衡好二者的过渡,却能恐惧死亡的降生,生就是生,死就是死,看透了又怎样,死终究不能取代生的价值,生也不能贯穿死的全局。”孟婆抑扬顿挫地说,老人讲话通常来说都是孔武有力的,平平淡淡的讲话,一旦矛头对准小一辈,教训人启示人的口吻油然而生,就像有感情的朗读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