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4章 是太紧张了吗(2 / 2)
“先走。”齐乐最终还是收回目光,他攥紧怀里的玉佩,暖意从掌心传来,让他稍微安心了些,“不管是什么,到了圣湖再说,找到九鼎残片才是最要紧的。”
穿过冰塔林的过程比想象中顺利。越往深处走,空气里的暖意越浓,冰面下的白光也越来越亮,甚至能透过冰面看到流光在快速流动——那些流光像碎银织成的网,顺着冰缝往同一个方向汇聚,朝着圣湖的方向。蜚渐渐放松下来,它不再弓着身子,反而用爪子拨弄着冰面上的雪粒,偶尔抬头看一眼前方,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咕噜声,像是在好奇;雪蛟的啸声也变得轻快起来,尾尖扫过冰面时,会留下一道莹光轨迹,几秒后才慢慢消散,像画了条临时的路。只有齐乐还紧绷着神经,那缕暖意始终跟在身后,像个无声的影子,却没再做任何异常的事。
终于,冰塔林的尽头出现了一片开阔的冰原。冰原中央卧着一汪湖泊——那就是圣湖。
湖水泛着淡淡的蓝光,像凝固的星空,就算在夜里也亮得惊人,果然没有完全封冻。湖面波光粼粼,风一吹,那些蓝光就像碎星在跳动,顺着水波往四周扩散;湖底有流光在缓缓游动,那是雪山的灵脉,像银色的蛇,蜿蜒着从湖底的裂缝里钻出来,最后都汇聚到湖中心的一座冰台上;冰台不高,只有半人高,表面覆盖着薄薄的冰层,冰层下隐隐有金色的光芒在闪烁——那光芒很柔和,却带着股厚重感,不用想也知道,那一定是九鼎残片散发的光。
“找到了!”许轩兴奋地往前跑了两步,脚刚落地就差点滑倒,他连忙扶住旁边的冰柱,指着湖中心的冰台,声音里满是激动,“你看那冰台,金光就是从里面透出来的,肯定是九鼎残片!”
夕也松了口气,绿纱光罩稍微淡了些,她笑着晃了晃药油囊:“还好没遇到太多煞气,等拿到残片,用炎灵印融了它,雪山的煞气就能净化大半了。”
可就在这时,齐乐突然拉住许轩:“等等,别靠近。”
许轩愣了愣,顺着齐乐的目光看去——只见一缕白气正从湖底的灵脉里飘出来。那白气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浓,像缕白色的 soke,慢慢升到湖面上方,然后开始凝聚成型。几秒钟后,白气变成了一个模糊的影子——像一只小鸟,通体雪白,翅膀展开时有半尺宽,翅膀扇动时会带起淡淡的微风,竟和毕方有几分相似,只是没有火焰,也没有赤红色的羽毛,只有纯粹的白,泛着淡淡的光晕。
更让他们震惊的是,那白气影子刚凝聚成型,就朝着湖中心的冰台飞去。它飞过湖面时,湖底的灵脉流光突然变得更亮,像是在呼应它;而冰台下的金色光芒,竟随着它的靠近,变得越来越亮,冰层上的纹路也开始显现——那些纹路是古老的鼎纹,和齐乐之前在图腾上看到的一模一样,此刻正顺着冰面往上爬,和白气影子的轨迹重合。
雪蛟突然对着白气影子发出一声啸声,这次的啸声里没有警惕,反而带着一丝……亲近?它游到湖边,头轻轻靠近湖面,白气影子察觉到了,飞下来绕着雪蛟的角转了一圈,雪蛟的角瞬间泛出淡淡的白光,像是被点亮了;蜚也凑到湖边,它蹲在冰面上,尾巴轻轻扫过湖面,白气影子飞过来,落在它的背上,蜚没有反抗,反而轻轻晃了晃尾巴,像是在享受这份亲近。
齐乐心口的玉佩烫得更厉害了,《山海经》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翻动声,不是之前的灼热感,而是带着股温和的力量,一道极淡的声音钻进他的意识:“灵脉之息,化形伴生……非煞非善,随印而动……”
灵脉之息?齐乐愣住了——难道这白气不是煞气,而是圣湖灵脉孕育出来的东西?可它为什么要跟着他们,又为什么要去冰台?难道和炎灵印有关?他下意识摸了摸胸前的炎灵印,那印记已经恢复成胎记的样子,却隐隐透着暖意,和白气的温度一模一样。
就在这时,白气影子突然停在冰台上方,它转过头,朝着齐乐的方向轻轻晃了晃——像是在邀请他过去。而冰台下的金色光芒,此刻已经穿透冰层,在冰台上凝成一个小小的鼎形印记,印记的纹路和《山海经》里记载的九鼎纹路完全一致,亮得像颗小太阳。
“我们过去看看。”齐乐深吸一口气,率先朝着圣湖走去。他能感觉到身后的暖意还在,那缕一直跟着他的白气,此刻也飘了过来,跟在他身边,像个小小的向导。“它好像没有恶意,而且九鼎残片在冰台上,我们必须过去。”
许轩和夕立刻跟上,雪蛟游在最前面,尾尖的莹光映亮湖面,和湖底的流光交织在一起,泛出好看的金银色;蜚贴着湖边滑行,时不时抬头看向白气影子,眼神里满是好奇,偶尔还会用爪子去碰白气,却碰不到实体,只能摸到一缕暖意。
可就在他们快要靠近冰台时,湖底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震动。脚下的冰面猛地颤了一下,齐乐差点摔倒,他扶住旁边的雪蛟,才稳住身形;湖面的蓝光瞬间变暗,从亮蓝变成了灰蓝,像蒙了层雾;湖底的灵脉流光开始疯狂扭动,像是被什么东西缠住了,银色的光里渐渐透出一缕青黑色——那是煞气,比之前遇到的任何一次都要浓郁,像黑色的藤蔓,顺着灵脉快速往上爬,朝着冰台的方向窜去,所过之处,灵脉的银色光都在变暗。
白气影子突然变得焦躁起来,它的翅膀快速扇动,发出极轻的“嗡嗡”声,对着湖底发出一声极轻的鸣叫——那声音像风铃,却带着股穿透力,试图阻止煞气往上爬;而冰台上的鼎形印记,竟开始慢慢变淡,金色的光像被吸走了一样,往湖底的方向流去。
“怎么回事?”夕的绿纱光罩瞬间绷紧,绿光变得浓郁起来,她将药油囊举在身前,警惕地盯着湖底,“灵脉出问题了?煞气怎么会钻到灵脉里?”
齐乐的指尖突然泛起赤红色,炎灵印的灼热感再次窜遍全身——这次不是温和的引导,而是带着强烈的警示,像是在喊“危险”。他低头看向湖面,只见湖底的煞气越来越浓,已经缠满了灵脉,像条黑色的蛇,张开嘴,朝着冰台上的九鼎残片扑去。
而那缕一直跟着他们的白气,此刻突然分成两缕:一缕留在冰台上方,展开成一个小小的光罩,护住渐渐变淡的鼎形印记,光罩泛着淡淡的白光,试图挡住煞气;另一缕则快速朝着齐乐飞来,轻轻落在他的肩头——暖意瞬间包裹了他的肩膀,像披了件晒过太阳的披肩,带着股安心的温度,像是在提醒他:快想办法,煞气要抢走残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