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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7章 香契传千年(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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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不是妆饰,丫头。诗是镜子,照出我们的光鲜,也照出我们的溃烂。高适的伟大,在于他敢在最美的时候,写下最痛的预言。”

贞晓兕深深一揖。

转身离开小院时,她听见叔父在身后吟哦,声音苍老而清晰:

“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

她脚步一顿。

“那是高适送别董大的诗。”贞德本说,“可你想想,他真是对董大说的吗?还是对每一个在荒凉世道里,依然相信诗、相信‘天下’的人说的?”

月光洒满长安街巷。贞晓兕腰间的鸿胪寺木牌随步伐轻响,布囊里的香谱与诗匣相互碰撞。她忽然明白了夏林煜为何执着于“传播高适诗歌”。

因为诗需要被听见。

她想起夏林煜最后一次在安西都护府的烽台下,把一卷《燕歌行》塞进她手里。

“若我回不来,就把高常侍的句子,唱给更远的烽火。”

那时风沙正紧,他铠甲上的血迹未干,却笑得像要去赴一场春宴。

如今她独自穿过朱雀大街,夜鼓三声,坊门尽闭。布囊里那卷诗稿比铜镜更沉,却让她脊背笔直。

转过曲江池,柳影里忽然浮起低低的琵琶。

“雪净胡天牧马还,月明羌笛戍楼间……”

弹者是个瞎眼老妪,指尖在弦上摸索,像在给旧伤挑刺。

贞晓兕蹲下身,把最后一枚铜钱放在龟兹琵琶的槽里,轻声续道:

“借问梅花何处落,风吹一夜满关山。”

老妪抬头,空茫的眼眶对着她,却像看见什么,咧嘴笑出一口残月。

“姑娘,关山太远,风把它吹到长安,就算到家了。”

贞晓兕心头一震。

她取下木牌,用腰间小刀在背面刻下一行小字:

——“功名万里外,心事一杯中。”

次日平明,鸿胪寺外贴出告示:

“奉敕,募通胡语、识音律者,往西州传诗。”

人群簇拥,却无人敢应。

直到一个女子排众而出,把木牌按在朱砂印泥里,声音清亮:

“贞晓兕,请行。”

她出开远门时,夏林煜未竟的地图在怀,高适的诗句在唇。

骆驼铃响,大漠风如刀。

第一座烽火台在望,她勒马,取出诗匣,对着无边黄沙朗声而诵:

“策马自沙漠,长驱登塞垣——”

回声滚过沙丘,像千万人齐应:

“天下谁人不识君!”

风忽然柔软,卷起她抛向空中的那页诗稿,一直飘到更高的天。

那里,新的月亮正升起,像一面未磨的铜镜,照见所有赶路的人。

月光洒满长安街巷。

贞晓兕腰间的鸿胪寺木牌随步伐轻响,布囊里的香谱与诗匣相互碰撞。

她忽然明白了夏林煜为何执着于“传播高适诗歌”。

因为诗需要被听见。

在宴席上,在战场上,在香料与丝绸包裹的外交辞令之下。在盛世将倾的前夜,在每一个需要有人说出“战士军前半死生”的时刻。

春明门在望。她回头,见叔父仍站在海棠树下,如一尊沉默的石像。

明日含元殿,她会带着乳木果的温润、蜡菊的苦涩,也会带着高适诗中那柄永不卷刃的刀。

香为软语,诗作铮鸣。

而这,或许才是大唐鸿胪寺该有的样子——用最香的膏,护最真的诗。

鼓声三叠,城门将闭。贞晓兕快步穿行在渐浓的夜色里,腕间乳木果香随风飘散,与她心中默诵的诗句纠缠:

铁衣远戍辛勤久,玉箸应啼别离后。

少妇城南欲断肠,征人蓟北空回首。

她忽然想起,叔父从未问她为何女扮男装参考鸿胪寺。

也许他知道。也许所有在诗中见过“铁衣”与“玉箸”的人都会懂:有些路,不分男女,只问心中是否装得下那片需要被翻译的、辽阔而疼痛的人间。

月过中天,总有未眠人摊开诗卷,一副疗愈乱世的、苦涩而必要的方子。

长安城在香气与诗行中沉沉睡去,不知醒来将是怎样的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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