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择性蒙蔽双眼的渣男14(1 / 2)
温母沉吟着,目光在女儿脸上打了个转,发现女儿提起叶尘时,语气平静。
这和她预想中的怨怼或冷淡截然不同。
看来自从上次医院见面之后,在她脑海中叶尘像是换了个人的那一幕确实不假。
不是因为她年龄大了耳朵听不清,老眼昏花。
她放下怀里正跟果泥包装袋“搏斗”的小家伙,帮她打开了电视,调到儿童频道,宠溺的摸摸她的头:“念念乖乖在这里看会电视,吃点零食,外婆跟妈妈进去说会话,好不好?”
叶念的注意力立刻被色彩鲜艳的动画片吸引,含糊的“嗯”了一声,小手还在坚持不懈的挤着果泥。
温书言会意,知道母亲是有话要单独跟自己说,便起身引着温母进了主卧,顺手带上了门。
卧室里收拾得整洁干净,带着一股淡淡的柔和香气。
温母在床沿坐下,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示意女儿也坐下。
“言言,你跟妈说实话。”温母拉住女儿的手,声音压低了些,眼神里带着关切和探究:叶尘他最近真的像外面传的那样,改好了?天天往仓库跑,也不出去胡混了?”
人怎么会在一夕之间突然改好呢?
温母不信,却又隐隐期盼着这是真的。
她的宝贝女儿,这几年的日子过的太苦了。
温书言垂下眼睫,看着母亲布满细纹却温暖的手,心里五味杂陈。
她轻轻点了点头:“嗯,这段时间,他确实变了很多,网店的生意也是他在用心打理,最近赶上购物节,订单多了不少,他几乎每天都泡在仓库和工厂,很晚才回来。”
“那钱呢?”温母最关心的还是这个:“他赚的钱,交不交给你?可别又像以前那样,自己捂得紧紧的,在外面充大头!”
嘴里天天胡说八道出门谈什么生意,依她看,肯定都是装大老板跟人胡吃海喝去了!
这件事还是她曾经亲眼目睹过的。
“交了。”温书言回答的声音很轻,也有点含糊。
钱确实交了。
但也都订货转给人家了。
甚至不够的货钱也不知道叶尘是从哪里弄来的,总之他们夫妻二人身上加起来估计顶多只剩下了几百块钱,勉强维持日常开销。
在叶尘住在仓库的第二天,她有点不放心,还去看了一下,结果发现叶尘跟个流浪汉似的,顶着个鸡窝头坐在电脑前,眼下仅仅一天就熬出了黑眼圈,手边放着一份六块钱的盒饭。
至于她为什么知道是六块钱,是因为以前她也经常去买那家的盒饭,距离仓库不远,便宜量大,买一份最便宜的饭就可以让她和女儿吃饱。
唯一的缺点,就是味道不怎么样。
不过这已经很好了。
温母闻言,惊讶的睁大了眼睛。
这简直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叶尘那个把面子看得比命还重的性子,居然肯把财政大权交出来?
“真的?”她犹自不信:“他心甘情愿的?没跟你闹?”
“没闹。”
那天摊开说了江薇的事情以后,她第二天清早就在卧室里的床头柜上看到了叶尘放的东西。
是两张他的银行卡,和手写的密码。
温母看着女儿的神色,确实比以往多了许些生气,她心里信了七八分,不由得长长舒了口气。
“那就好,那就好……”她拍着女儿的手背,语气欣慰了不少:“男人啊,有时候就是得摔个跟头才知道疼,他知道顾家,知道把钱交给你,这比什么都强,你们还有念念,只要他肯真心实意的改,这日子就还有盼头。”
她看啊,叶尘心底到底是有老婆孩子的。
上次叶念生病那件事,可能真的点醒了他。
温母不是个思想特别老旧的人,可她毕竟生长的年代跟温书言不同,关于离婚这件事,她觉得能不离还是尽量不离。
当然,如果自己女儿真的开口说她跟叶尘过不下去了,那她也不会阻止。
温书言听着母亲的话,鼻尖微微发酸。
自从当了母亲,在某些事情上,她理解到了许多温母身上曾经的不得已。
她别开眼,低声说着:“妈,我知道,我会看着办的。”
温母是过来人,看出女儿心里还有疙瘩,也不点破,只是语重心长的跟她说:“妈知道你有你的难处,过去的那些事,搁谁心里都难受,但既然他愿意改,你也愿意给他机会,那就往前看,为了念念,也为了你自己,只要他以后踏踏实实的,比什么都强。”
她清楚自己的女儿,既然愿意给叶尘机会,那肯定就没有牵扯到原则性问题。
原则性没问题的话,说明叶尘这个人还没有腐烂到根部。
现在只能由时间来证明,他到底是一时的伪装,还是彻底改过自新。
母女俩在房间里又说了一会儿体己话,主要是温母叮嘱女儿要多注意身体,别光顾着生意和孩子,累坏了自己。
最后,温母把取来的那几万块钱递给了温书言。
“妈,你这是干什么?”
本来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的温书言一接过去打开看到后,大吃一惊,瞬间觉得烫手不已,连忙就要塞回给母亲手里。
温母制止了她的塞回来的动作,朝温书言苦口婆心道:“ 你拿着,别塞来塞去的了,这钱是我跟你爸这几年攒下来的退休工资,都给你了,你自己放好就行,不管是要用到生意上还是存着,有钱总归心里不慌。”
这话一听,温书言更不想接这钱了。
温父温母都是普通工人退下来的,退休工资不高,再加上温爷爷前几年生了场大病动了手术,她爸作为长子,自然少不了要掏大头医药费。
而且温爷爷动完手术后还需要长期吃药,温家三个兄妹对钱给老爷子请了居家照顾的护工,日常开销不小,因此,这几万块钱可想而知是温父温母如何省吃俭用攒下来的钱。
之前为了买婚房,老两口就已经把大半辈子的存款掏出来了,她不能再拿父母的钱了。
但温母压根就不容她再有拒绝的说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