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择性蒙蔽双眼的渣男20(2 / 2)
“叶尘……”她声音颤抖着,几乎是扶着墙才走出洗手间。
正在厨房准备早餐的叶尘听到声音不对,冲进卧室,看到温书言裤子上那片血红,脸色“唰”一下变得惨白。
“别怕!没事的!我们马上去医院!”他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他一把抓过车钥匙和手机,胡乱套上外套,用最快的速度,小心翼翼地抱起温书言,冲向门口。他甚至顾不上叫醒还在熟睡的叶念,只能一边往外冲,一边用近乎嘶哑的声音给隔壁房间租住的一个远房表妹打电话,语无伦次地让她立刻过来照看孩子。
去医院的路上,叶尘将车开得飞快,却又极力控制着平稳。他一只手紧握方向盘,另一只手死死攥着温书言冰凉的手。
“书言,坚持住,马上就到医院了!”
“别怕,有我在!”
他反复说着这几句话,不知道是在安慰温书言,还是在给自己打气。透过后视镜,他看到温书言紧闭着双眼,脸色惨白如纸,下唇被她咬得失去了血色。
他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几乎要停止跳动。无尽的恐慌和自责淹没了他。是不是他哪里没做好?是不是还是让她累着了?如果……如果他失去了她和孩子……
他不敢再想下去,只是将油门踩得更深,朝着医院的方向,仿佛在奔赴一场生死未卜的战役。
急诊、检查、迅速办理住院……医院里的一切都像是在以倍速进行。医生初步检查后,表情严肃:“确实是胎盘低置状态引起的出血,量不算特别大,但必须立即住院,绝对卧床,进行保胎治疗。需要密切观察出血情况和胎儿状况。”
温书言被迅速安排进了产科病房,挂上了抑制宫缩的硫酸镁和营养液。冰凉的液体顺着血管流入身体,带来一丝不适,却也带来了一丝安定——至少,已经在医院,在医生的监控下了。
叶尘守在她的病床前,寸步不离。他握着她的手,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监护仪上跳动的数字和曲线,仿佛那是世间最重要的东西。他的脸上毫无血色,眼眶深陷,一夜之间,仿佛憔悴了许多。
温书言在药物的作用下,昏昏沉沉地睡去。叶尘就那样坐着,像一尊凝固的雕像。窗外的天色从黎明前的黑暗,逐渐变为明亮的白昼,但他世界里的暴风雨,才刚刚开始。
这一次,他们面临的,是比商业竞争、比资金压力更为严峻的考验——关乎生命,关乎他们未出世的孩子,关乎这个家庭的完整。
医院病房里,时间仿佛被拉长,又被压缩。每一秒都伴随着心电监护仪规律的“滴滴”声,敲在叶尘紧绷的神经上。温书言在硫酸镁的作用下,大部分时间处于昏睡状态,脸色依旧苍白,但之前那股不受控制的出血,总算在药物的作用下渐渐止住了。
叶尘维持着那个僵硬的坐姿,仿佛一尊守护石像。他的眼睛布满血丝,死死盯着监护屏幕,又时不时移到温书言脸上,确认她的呼吸是否平稳。医生每隔一小时就来查看一次,每一次脚步声都让叶尘的心脏提到嗓子眼,直到听到“情况暂时稳定,继续观察”的结论,才能稍微喘口气。
期间,远房表妹打来电话,说叶念醒了,哭闹着要找妈妈。叶尘听着电话里女儿稚嫩的哭声,心像被针扎一样疼。他强忍着喉头的哽咽,用尽可能平静的语气安抚表妹,并让她带着叶念来医院楼下,他下去看一眼。
在医院大楼外的花坛边,叶尘看到了眼睛哭得红肿的叶念。他蹲下身,紧紧抱住女儿小小的、温暖的身体。
“念念乖,妈妈有点不舒服,医生叔叔在给妈妈看病,很快就会好的。”他声音沙哑地解释着,不知道是在安慰女儿,还是在欺骗自己。
叶念抽噎着,小手紧紧抓着爸爸的衣领:“爸爸,妈妈会不会像动画片里那样睡好久好久?”
“不会的,”叶尘用力摇头,用脸颊蹭着女儿的头发,“妈妈只是累了,休息一下就好。念念要勇敢,帮爸爸一起给妈妈加油,好不好?”
把叶念哄好,再次拜托表妹后,叶尘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病房。仅仅离开这十几分钟,他却觉得像是度过了一个世纪,生怕在他离开的片刻,会出现什么变故。
老赵也打来了电话,语气焦急又小心地询问情况。叶尘简单说了现状,让他全权负责仓库,遇到任何不确定的事情宁可暂停也不要擅自做主,等他通知。挂了电话,叶尘望着窗外车水马龙的世界,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割裂感。那边是他倾注心血、刚刚起步的事业,这边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正在生死线上徘徊。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意识到,所谓事业成功,在至亲的健康面前,显得如此轻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