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0章 川郡暗流，权柄漩涡（1 / 2）
离开咸阳已近四十日，车队沿驰道日行五十余里，行程已过千里，如今已至泗水郡地界。
秦始皇的加急诏书疾驰四日，终追上车队，措辞严厉，催促他们加快速度，务必在仲夏前抵达琅琊台，不得有误。
萧烬羽通过吸收星陨石，星晷玉符微光渐盛，元能已恢复大半，许多之前因元能不足无法施展的术法如今已可运用。
傍晚扎营时，暮色四合，营火点点。
萧烬羽正在帐中研究东海地图，标注着可能存在元能波动的区域。
芸娘端着一碗温热的莲子羹进来，脚步轻盈。此刻主导身体的是沈书瑶，眼神清明冷静，不见丝毫娇怯。
根据星象记录和古籍记载，当年徐福等方士入海求仙，就是在这一带活动频繁。她指着地图上一处标记，这里应该有一处上古遗迹，很可能是史前文明遗留的元能站，元能波动应该最为强烈。
萧烬羽点头，指尖在地图上摩挲：我也感应到了微弱的元能波动，方位与你标注的大致吻合。星晷元能如今已恢复大半，若能找到这处元能站，应该能收集到足够启动时空跳跃的能量。
沈书瑶将莲子羹放在案上，沉默片刻，突然开口，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找到元能之后，你打算怎么处置芸娘？
萧烬羽动作一顿，抬眼看向她：什么意思？
别装傻。沈书瑶直视着他的眼睛，目光锐利，星晷的时空跳跃，承载极限是一人一魂。我们不可能带着一具承载双魂的身体回去。要么她留下，要么我退出，总要有个人做出选择。
萧烬羽放下地图，神色认真：我会想办法分离你们的灵魂，给她找一具新的身体。在骊山矿洞时我就答应过她，绝不会食言。
如果做不到呢？沈书瑶步步紧逼，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星晷的技术在千年后都不算成熟，何况在这个资源匮乏的时代。若必须在两个人之间选一个，你会选谁？
萧烬羽沉默了很久，帐篷里只剩下烛火跳跃的噼啪声。
他看着眼前这张熟悉又陌生的脸，轻声道：书瑶，我找你找了一千多年。从星际战场的爆炸到意外坠入秦朝，支撑我活下去的唯一信念，就是找到你。
沈书瑶眼中闪过动容，睫毛微微颤抖，但很快又恢复冰冷：可是芸娘救过你的命。在骊山的时候，若不是她不顾自身安危用体温温暖你，若不是她冒险为你寻找水源和食物，你早就冻死饿死在那个矿洞里了。这份恩情，我们怎么还？用她的存在来还吗？
这正是萧烬羽最矛盾的地方。
对沈书瑶，是跨越千年、刻骨铭心的爱恋；对芸娘，是救命之恩带来的深深愧疚与责任。
两个女人，他一个都不想伤害。
就在这时，芸娘的身体突然出现异常，面色潮红，呼吸急促，脉搏紊乱——这是魂体冲突引发的生理失调。
每当情绪激烈波动或接触强大元能时，双魂冲突便会加剧。
眼神在清明与懵懂间快速切换。
你们......你们在说什么？芸娘的声音带着哭腔，泪水瞬间盈满眼眶，要把我赶走吗？我就知道，你们都是一伙的，根本没把我当自己人......
沈书瑶试图夺回控制权，声音急促：芸娘你冷静点，我们只是在讨论可能性......
我不要冷静！芸娘尖叫起来，情绪彻底失控，猛地推开萧烬羽，就要往营帐外冲，我把身体让给你就是了！我现在就死给你们看，省得你们左右为难！
在她激烈挣扎时，左眼闪现未来科技特有的蓝色数据流光，沈书瑶甚至短暂地压制了她的意识碎片，让她的声音带上了一种冰冷非人的语调：警告！意识碎片排斥反应加剧！主体意识面临崩溃风险！
突然，芸娘的意识又夺取身体主导权，她的声音带上了一种古老而威严的语调，吐出一个晦涩的音节（此为古老印记的初步显现）：...契...
站住！萧烬羽反应极快，一把拉住她的手腕，语气难得严厉起来，我说过不会丢下你，就一定会做到。无论是你，还是书瑶，我一个都不会放弃！
芸娘被他吼得一愣，随即地一声哭出来，扑进他怀里，紧紧抱住他的腰：烬羽哥哥，对不起......我只是害怕......我怕你们找到回家的路，就再也不需要我了......
她哭得浑身颤抖，温软的身体毫无缝隙地贴合着他，泪水迅速浸湿了他胸前的衣襟。
萧烬羽身体微微一僵，她能感觉到他胸膛下骤然加快的心跳，以及他揽住她后背的手臂瞬间收紧的力道。
属于沈书瑶的意识在羞愤中挣扎，却无法摆脱这具身体贪恋他怀抱的本能。
萧烬羽看着怀中颤抖的女子，心中涌起复杂难言的情绪。
千年追寻的书瑶，救命之恩的芸娘，如今在这具身体里纠缠不清。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对这两个灵魂都已产生了超越最初目的的情感。
别怕。他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一种近乎叹息的沙哑，温热的手掌在她背后轻轻抚过，带着安抚的意味，却在她裸露的颈后皮肤激起一阵细密的战栗。
他身上清冽的气息混合着淡淡的药香，形成一个令人眩晕的领域，让她腿脚发软。
她的指尖无意识地陷入他的手腕，带着一种病态的依赖，仿佛他是唯一的救命稻草。
萧烬羽能感受到她掌心异常的灼热，以及那细微的、带着哭腔的喘息。
沈书瑶也重新掌控了身体，无奈地叹了口气：这下好了，把她吓着了。
萧烬羽轻轻拍着怀中颤抖的身体，心中五味杂陈。
他宁愿面对千军万马的埋伏，也不想处理这两个女人之间的情感纠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