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3章 突遇老翁（2 / 2）

秦乾再不迟疑，所有侥幸与疑虑瞬间被这剑鸣击得粉碎。他右臂猛地一振，“锵啷”一声清越剑吟响彻四野，绝仙剑应声出鞘三寸。冰冷的剑光映着他骤然锐利的眼神，也照亮了前方男童那张毫无变化的脸。

“阁下究竟是何方神圣？”秦乾声音低沉，带着凛然的杀气，“何必藏头露尾，戏弄于秦某！”

内息已如江河奔涌，灌注右臂，只待那“男童”稍有异动，绝仙剑便会化作雷霆一击，斩妖除魔！

那男童依旧静立，唯有山风拂动他的衣袍，猎猎作响。他看着秦乾，看着那出鞘三寸的寒锋，嘴角似乎极其缓慢地，勾起了一抹与那稚嫩面容绝不相符的、冰冷诡异的弧度。

空气凝固，杀机一触即发。

前方树丛猛地一晃，枯叶簌簌落下。一道黑影如鬼魅般窜出，带起的阴风刮得秦乾衣袂猎猎作响。

待他定睛一看，竟是个拄着乌木拐杖的独眼老翁。那老翁左眼罩着黑皮罩，右腿自膝以下空空荡荡，灰布裤管打了个结悬在半空。可这般残缺的身躯里，却迸发出令人胆寒的气势。他仅存的右眼精光暴射，枯瘦五指在拐杖上青筋暴起。

“小伙子...”老翁沙哑一笑，露出的半口黄牙带着腥风。乌木拐杖突然往地上一顿，方圆三丈内的落叶竟逆势盘旋而起。秦乾只觉得周身空气陡然凝固，仿佛有无形大手攥住了他的心脏。

更可怕的是，老翁那独眼中竟隐隐泛起血红，周身三尺之内尘土自动排开，形成了个诡异的气场。秦乾握剑的手渗出冷汗——这分明是内力臻至化境的征兆！

“接老夫一招！”老翁笑声未落，人已化作一道灰影。那拐杖破空之声凄厉如鬼泣，直取秦乾面门。速度之快，根本不像个残疾老人，反倒似扑食的苍鹰。

秦乾急忙后撤，剑才出鞘三寸，凌厉的杖风已刮得他面皮生疼。他心中大骇，这老翁的功力，恐怕比他遇到过的任何高手都要可怕！

只见秦乾与那老翁一番交战，真如猛虎遇蛟龙，斗得难分难解。

霎时间，四周罡风四起，卷起满地落叶。秦乾一柄宝剑如蛟龙出海，剑尖寒芒点点，直取老翁咽喉。那老翁却不闪不避，枯瘦的身形在枪影中飘忽不定，手中竹杖轻描淡写地一拨，竟将凌厉的剑势引向空处。

“好个四两拨千斤！”秦乾心头一凛，剑势陡然一变，由疾转缓，剑尖划出数道圆弧，如云卷云舒，将老翁周身要穴尽数笼罩。这一式“流云锁岳”乃是他苦练多年的绝技，不想那老翁眼中精光一闪，竹杖倏地点出，不偏不倚正中剑尖。

“叮”的一声脆响，两人各退三步。秦乾只觉虎口发麻，宝剑几欲脱手；老翁的竹杖也应声而裂，露出其中寒光闪闪的剑身。

老翁身形微晃，向后撤开一步，脚下青砖竟无声裂开几道细纹。他苍眉紧锁，目光如电般扫过年轻人周身，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的震动：“老夫纵横江湖四十载，会过天下高手无数，却从未见过这般年纪便有如此修为的。你这一手剑法使得出神入化，剑势绵延不绝，竟将老夫的‘千重山’劲道尽数化解。”

他缓缓抬起右手，袖口无风自动：“更奇的是，你内力中正平和，分明是玄门正宗的根基，可运转之法却又暗合魔教‘九转轮回’的秘术。这般正邪相济的功夫，便是武林耆宿也难驾驭，你一个弱冠之年的后生，究竟是何方神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