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门残雪·舆图血引(2 / 2)
“刘将军果然守信。”青衣人转过身,眉目间带着苍国特有的深邃轮廓,左眼下方有颗朱砂痣,“在下秦漠,奉我家公子之命,带三百暗卫听候调遣。”他将另一半虎符递过来,与刘耀文怀中的那枚严丝合缝,拼出只完整的下山虎。
张艺兴突然按住腰间短刃——秦漠袖口露出的刺青,与玄国俘虏身上的狼纹隐隐呼应,只是线条更繁复,像裹着层火焰。“苍国暗卫的刺青,都这般特别?”他声音平淡,指尖却已扣住刀柄。
秦漠坦然卷起袖子,刺青在烛火下泛出银光:“这是‘焚狼纹’,专克玄国的狼族秘术。”他指尖划过纹路,“当年玄国灭我母族,我家公子收留了我们这些遗孤,刺此纹以明志——刘将军若不信,大可验验。”
刘耀文盯着刺青看了半晌,突然想起马嘉祺在山头上说的那句“只是第一步”。原来这盘棋,苍国早已布了多年。他将拼合的虎符放在供桌上:“丁程鑫若来犯,你打算如何应对?”
“暗卫已在两侧山谷埋下火药,”秦漠从怀里掏出张地图,“玄国骑兵最擅冲锋,我们且退且战,引他们进谷……”话音未落,庙外突然传来猎隼的尖啸,是迪丽热巴的飞鸟传信。
张艺兴展开信纸,眉头瞬间皱起:“丁程鑫动了,带了五千精兵,还有辆囚车,上面插着面白旗,写着‘降者免死’。”他指尖划过信纸末尾,“热巴说,囚车里好像关着个人,穿的是苍国服饰。”
刘耀文心头一沉。丁程鑫这是在打马嘉祺的主意,想用苍国人质逼暗卫反水。他看向秦漠,对方的手已按在腰间的弯刀上,朱砂痣在烛火下红得像血。“那是我家二公子,”秦漠的声音发紧,“上月出使玄国被扣的,没想到丁程鑫竟用他来要挟。”
破庙的门被风吹得吱呀作响,烛火突然灭了。刘耀文摸出火折子时,秦漠已跪在地上,额头抵着冰冷的地砖:“求刘将军救救二公子!只要能保他周全,苍国暗卫愿以死相报!”
供桌上的虎符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刘耀文突然想起马嘉祺的眼神——平静里藏着股狠劲,像北境的冻土,看着沉寂,底下却埋着能燎原的火种。“起来,”他将虎符揣回怀里,“丁程鑫想玩,我们就陪他玩。”
张艺兴已在地图上标出囚车的位置,笔尖重重戳在山谷入口:“可以这样……”他低语着,指尖在“火药”二字上敲了敲,“囚车必经此处,我们佯装劫车,让秦漠带暗卫‘反水’,引丁程鑫追击……”
寒风从破庙的窟窿里灌进来,卷起地图的边角。刘耀文看着三人凑在月光下商议的身影,突然觉得这北境的雪,好像没那么冷了。远处的雁门关传来更鼓声,一下下敲在人心上,像在为这场即将到来的厮杀倒计时。
秦漠重新点燃烛火时,刘耀文正往刀鞘里灌烈酒——这是他的老规矩,战前用酒养刀,能让刀刃更利。“告诉马嘉祺,”他抬眼看向秦漠,“他的人,我保。但九州的乱局,终要我们自己来平。”
秦漠拱手时,朱砂痣在烛火下轻轻颤动:“我家公子说了,若能守住雁门关,苍国愿将社稷图的碎片奉上——那是开启九州宝藏的钥匙,能解北境十年大旱。”
刘耀文握着刀柄的手猛地收紧。社稷图碎片!原来马嘉祺手里竟有这等秘宝。他想起张真源说过的话,那碎片散落六国,集齐者可号令天下。看来这盘棋,比他想的还要大。
破庙外的雪又下了起来,猎隼的尖啸在云层里隐约可闻。刘耀文翻身上马时,看见张艺兴正将那卷九州舆图塞进怀里,羊皮卷的边角沾着雪,朱砂红点像开在雪地里的红梅,刺目又滚烫。
“走了,”他扬鞭指向山谷,“让丁程鑫看看,雁门关的骨头,有多硬。”
马蹄声踏碎了雪夜的寂静,三百暗卫的身影像融入夜色的墨,悄无声息地跟在后面。刘耀文知道,这场仗不仅是为了雁门关,更是为了马嘉祺的赌注——赌九州能容下苍国,赌乱世里真的有能并肩的人。
远处的山头上,似乎又有个熟悉的身影立在雪地里,玄色衣袍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刘耀文勒住马缰望去时,那人却转身融进了暮色里,只留下串渐行渐远的脚印,像在说:
别急,好戏还在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