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9章 荣乐郡主(2 / 2)
萧尊曜闻言,眼底翻涌起几分戏谑的笑意,指尖轻轻刮过荣乐的掌心,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好啊,孤等着太子妃的点心。”他刻意顿了顿,目光沉沉地锁住她泛红的脸颊,“若是明日孤在东宫见不到你,仔细你的皮。”
话音刚落,回廊那头便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宋安提着灯笼快步走近,见了两人连忙躬身行礼:“殿下,荣乐郡主安。”
“何事?”萧尊曜收敛了玩笑神色,语气恢复了平日的沉稳。
宋安从袖中取出一卷明黄色封边的奏折,双手奉上:“这是您明日的行程安排,方才司礼监刚送过来的。”
萧尊曜接过奏折展开,目光快速扫过上面密密麻麻的字——卯时起身,辰时早朝,巳时与各部大臣议事,午时还要去太医院探望太傅,未时核查粮草账目,直至酉时才有片刻空闲。他看完后随手递给荣乐,眉梢微挑,语气带着几分刻意的委屈:“太子妃瞧瞧,孤明日这般忙碌,就不心疼心疼孤?”
荣乐接过奏折细细看着,指尖划过那些紧凑的时辰,闻言脸颊更烫了,小声道:“臣女尚未入东宫,当不起殿下这般称呼。”
“是孤失言了。”萧尊曜低笑一声,语气软了下来,“是孤想你想得紧,竟忘了规矩。时辰不早了,孤先送你回府。”他望着她低垂的眼睫,忽然改口,“罢了,你且先唤孤太子殿下吧。若是入了东宫……”他故意拖长语调,看着她骤然绷紧的肩线,才慢悠悠补充,“再唤曜哥哥也不迟。”
荣乐的心跳漏了一拍,指尖攥着那卷奏折微微发颤,好半天才细若蚊蚋地应了声:“好。”
一旁的宋安忽然轻咳一声,像是想起了什么,忍不住插话:“殿下方才那句‘见不到你仔细你的皮’,陛下方才也说过类似的。”
萧尊曜挑眉:“哦?父皇说什么了?”
宋安清了清嗓子,刻意模仿着萧夙朝那带着几分慵懒却暗藏威严的语气,沉声道:“朕明日忙得很,若朕回来你不在养心殿……”
“你要如何?”
一个低沉的声音突然从灯笼照不到的阴影里传来,吓得宋安猛地一个激灵,手里的灯笼都晃了晃。萧夙朝不知何时竟站在回廊尽头,身侧跟着同样忍笑的澹台凝霜,月光落在帝王明黄色的龙袍上,泛着冷冽的光泽。
萧尊曜心头一跳,刚要行礼,却见萧夙朝摆了摆手,目光在他与荣乐之间转了一圈,最后落在那卷被荣乐攥在手里的行程表上,似笑非笑:“太子明日倒是清闲,还有空惦记着郡主的点心?”
“儿臣不敢。”萧尊曜收敛了神色,正色道,“只是想着荣乐郡主今日受了惊扰,送她回府也是应当的。”
澹台凝霜走上前,温柔地拍了拍荣乐的手:“夜深露重,让太子送你回去吧。明日若是得空,来我宫里坐坐,我让御膳房给你做些新出的芙蓉糕。”
荣乐连忙行礼:“谢皇后娘娘体恤。”
萧夙朝的目光落在宋安身上,眉梢微挑,语气听不出喜怒,却带着无形的威压:“宋安,你能耐了?敢学起朕的语气了?”
宋安吓得“噗通”一声跪下,额头抵着冰凉的金砖:“奴才该死!奴才一时失言!”
萧尊曜见状,上前一步替他解围:“父皇息怒,宋安也是无心之失。”他话锋一转,眼底闪过一丝好奇,“倒是父皇,方才宋安学的那句,原话究竟是怎样的?”
萧夙朝瞥了他一眼,没再追究宋安,伸手便将身旁的澹台凝霜揽进怀里,指尖轻轻摩挲着她腰间的玉带,语气瞬间软得像浸了蜜:“朕的原话是——明日朕忙得很,若朕回养心殿没看见朕的乖宝儿,便仔细你的腰。”
最后几个字说得又轻又暧昧,带着几分只有两人能懂的狎昵。澹台凝霜被他说得脸颊发烫,伸手在他胸口轻轻推了一下,声音软得像:“人家知道了嘛,哥哥。”她抬眼瞪他,眼底却满是笑意,“大庭广众的,仔细教坏了孩子们。”
“怕什么。”萧夙朝低笑一声,低头在她发顶印下一个轻吻,“他们该学的,也不止这些。”
这话听得萧尊曜耳根发烫,连忙转头看向别处,却见荣乐也红着脸,攥着那卷行程表的手指都在微微发颤。他轻咳一声,打破这略显暧昧的氛围:“父皇母后,儿臣先送荣乐郡主回府了。”
“去吧。”萧夙朝挥了挥手,目光在两人交握的手上转了一圈,唇角勾起一抹促狭的笑,“路上慢些,别让郡主等急了——毕竟,明日还要送点心呢。”
萧尊曜没接话,只牵着荣乐的手转身往宫门外走。身后传来澹台凝霜嗔怪的声音:“你呀,就知道逗孩子们。”
荣乐低着头,能清晰地感受到萧尊曜掌心的温度,还有他微微加快的心跳。她悄悄抬眼,见他耳根红得快要滴血,忍不住抿唇轻笑——原来沉稳威严的太子殿下,在陛
宫门外的马车早已备好,灯笼的光晕在地上投下暖黄的光斑。萧尊曜扶着荣乐上了马车,又叮嘱车夫慢些行驶,才转身对宋安道:“你先回去,明日卯时再来东宫伺候。”
宋安连忙应下,看着马车缓缓驶远,才松了口气——幸好陛下没真的怪罪,不然他这脑袋怕是要不保了。
马车内,荣乐靠在软枕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颈间的赤金项圈。萧尊曜坐在她对面,目光落在她泛红的脸颊上,忽然开口:“方才……让你见笑了。”
荣乐摇摇头,小声道:“陛下与皇后娘娘,很恩爱。”
“嗯。”萧尊曜应了一声,眼底泛起温柔的笑意,“父皇对母后,向来是这样的。”他顿了顿,看向荣乐,语气认真,“往后,孤对你也会一样。”
荣乐的心猛地一跳,抬头撞进他深邃的眼眸里,那里翻涌着与萧夙朝如出一辙的认真与偏执,却又带着独属于少年人的纯粹。她慌忙低下头,脸颊烫得像要烧起来,只能轻轻“嗯”了一声。
马车轱辘轱辘地向前行驶,载着满车的静谧与甜意,消失在夜色深处。而养心殿的方向,萧夙朝正揽着澹台凝霜站在廊下,望着马车远去的方向,低声笑道:“咱们的太子,总算长大了。”
澹台凝霜靠在他怀里,轻声道:“荣乐是个好姑娘,配得上尊曜。”
“那是自然,也不看看是谁选的儿媳。”萧夙朝得意地扬了扬眉,低头在她唇上啄了一下,“走,回殿里去,别冻着了我的乖宝儿。”
月光洒在两人相携的背影上,温柔得像一幅画。这宫墙之内的烟火气,因着这些细碎的温情,愈发浓厚绵长起来。
养心殿寝殿的门刚阖上,萧夙朝便反手扣了门闩,将澹台凝霜抵在冰凉的梨花木门框上。龙涎香混着她发间的栀子香缠在一起,他低头含住她颈侧细腻的肌肤,齿尖轻轻摩挲着那片温热,引得怀中人微微战栗。
两只带着薄茧的大手毫不规矩,一只攥着她的腰往怀里带,另一只已探入石榴红的宫装下摆,指尖划过她腰侧的软肉,惹得澹台凝霜忍不住轻颤。
“哥哥~”她抬手抵在他胸前,声音软得发腻,尾音带着点被撩拨起的喑哑,分不清是推拒还是迎合。
萧夙朝低笑一声,吻迹一路向上,落在她泛红的耳垂上,湿热的气息拂过:“怎么,不想朕疼你?”
温热的唇刚要覆上她的唇瓣,殿外忽然传来江陌残小心翼翼的叩门声,打破了满室的旖旎:“陛下,恕奴才打扰——太子殿下身边的宋安递了消息,说查到慕容临渊的踪迹了,正在他生父靳肆寒的秽魔窟养伤。”
萧夙朝的动作猛地顿住,周身的温情霎时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刺骨的寒意。他松开攥着澹台凝霜的手,额头抵着她的发顶深吸一口气,声音冷得像淬了冰:“知道了。”
澹台凝霜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紧绷的下颌线,伸手替他理了理微乱的龙袍衣襟,轻声道:“正事要紧。”
萧夙朝没说话,只转身走到窗边,望着殿外沉沉的夜色,指尖在窗棂上轻轻敲击着。秽魔窟那地方本就诡谲,靳肆寒更是个杀人不眨眼的狠角色,慕容临渊躲去那里养伤,显然没打算安分。
“让宋安盯着,别打草惊蛇。”他扬声对门外道,语气里的不悦几乎要溢出来,“告诉太子,明日早朝后,带着卷宗来养心殿。”
“奴才遵旨。”江陌残的脚步声很快远去。
殿内重新安静下来,只剩下烛火摇曳的轻响。萧夙朝转过身,见澹台凝霜正垂着眼睫整理衣襟,颈侧那抹暧昧的红痕在烛光下格外显眼,心头的烦躁忽然就散了大半。
萧夙朝绕到澹台凝霜身后,温热的胸膛贴着她微凉的脊背,双臂一收便环住那盈盈一握的细腰,将人从后牢牢锁在怀里。下颌抵着她颈窝轻轻蹭了蹭,语气里还带着被打断的懊恼:“扰了朕的兴致。”
话音未落,他的手已顺着衣襟向上滑去,指尖刚要触到那片柔软,裤袋里的手机却突然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动的“谢砚之”三个字像根刺,扎得他眉峰直跳。
萧夙朝低咒一声,还是松开一只手摸出手机划开接听键,指腹因不耐而微微用力,几乎要捏碎那小巧的机身。
“朝哥,”谢砚之的声音带着罕见的急切从听筒涌出来,“刚截获的密信,靳肆寒知道诛魔弩的事儿了!这老狐狸怕是要跟咱们讨价还价。”
萧夙朝的眼神骤然沉了下去,周身的气压低得像要落雪。他没应声,只将手机往身前一递。澹台凝霜刚接过手机贴在耳边,身后人的手掌便毫无预兆地覆了上来,带着薄茧的指腹轻轻碾过胸前的柔软,惹得她呼吸一窒,握着手机的指尖微微发颤。
“知道又怎样。”她稳住声线,语气里漫出惯有的慵懒威严,尾音却被身后人的动作勾得发飘,“你跟他说,只要把嘴巴闭紧,不把诛魔弩的秘密泄出去,本宫便许他将来坐那天帝位。”
“晚了!”谢砚之的声音突然拔高,带着几分惊惶,“刚收到京畿卫急报,城里那些食人恶物不是妖邪,是慕容临渊从秽魔窟带出来的群居异兽!专藏在地下打洞,齿间还带着剧毒,昨夜已经伤了十七个人了!”
澹台凝霜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萧夙朝已松开手,从她手里拿过手机,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去牵雪女来。”
“雪、雪女?”谢砚之在那头明显愣了一下,声音都发飘,“那可是能冻裂金石的上古灵兽……您是想……冻死它们?”
“嗯。”萧夙朝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告诉京畿卫,把异兽出没的区域圈起来,别让百姓靠近。半个时辰后,朕要看到那片地脉冻成冰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