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7章 陈光阳解救朴老板(上)!(1 / 2)
“快去!”陈光阳推了他一把。
油饼咬着牙,拖着那条伤得更重的瘸腿,跌跌撞撞地朝着胡同外跑去。
陈光阳看着油饼消失在胡同口,深吸一口气,冰冷的空气刺激着他疼痛的肺部。
他撕下棉袄里还算干净的内衬布条,胡乱将大腿上崩开的伤口又用力勒紧了些,疼得他直抽冷气。
后背的钝痛也一阵阵传来,但他顾不上了。
朴老板在冷库!
这大冬天的,冷库那种地方,零下几十度,人待久了,不用绑匪动手,冻也冻死了!
十万赎金?这帮杂碎根本就没想留活口!
这是要撕票!更要断了他陈光阳的财路!
一股冰冷的怒火瞬间压过了伤口的疼痛。
他检查了一下枪,拖着伤腿,忍着全身的剧痛,像一头沉默而危险的受伤野兽,贴着屠宰场高大而斑驳的后墙,朝着记忆中老冷库的方向,一瘸一拐地快速挪去。
屠宰场的后院堆满了废弃的牲口栏、锈迹斑斑的铁架子和成堆的冻硬的血污垃圾,积雪被踩得一片狼藉。
空气中那股混合着血腥、粪便和消毒水的刺鼻气味更加浓烈。
老冷库的位置很偏,在院子最深处,是一排低矮的砖混平房,巨大的铁门紧闭着,上面结着厚厚的冰霜,像一座巨大的白色坟墓。
旁边有个同样结满冰霜的小门,是平时进出的小门。
陈光阳躲在离冷库几十米外的一堆废弃轮胎后面,仔细观察。
冷库周围静悄悄的,似乎没人。
但他不敢大意。
按照刚才那壮汉的供述,里面至少还有三个人:刘铁拐和两个看守。
他绕了个大圈,忍着腿伤,艰难地攀爬过一道矮墙,绕到了冷库的后面。
后面有几个小小的、装着铁栅栏的通风口,位置很高,结满了冰溜子。
他靠近其中一个通风口,侧耳倾听。
里面似乎隐隐传来模糊的呵斥声和……一种压抑的、带着呜咽的呻吟?
像是人被堵着嘴发出的声音!是朴老板!
陈光阳的心揪紧了。
他试着踮起脚,想从布满冰霜的栅栏缝隙往里看,但位置太高,加上腿伤使不上力,根本够不着。
就在这时,冷库侧面小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
陈光阳立刻缩回轮胎堆后面,屏住呼吸。
一个穿着厚棉袄、戴着狗皮帽子的身影骂骂咧咧地走了出来,手里拎着个铁皮桶:“妈的,冻死了!撒泡尿!瘸哥也是,非得守在这冰窖子里头…”
他走到离陈光阳藏身处不远的一处墙根,解开裤带放水。
好机会!
陈光阳如同鬼魅般从轮胎堆后闪出,动作快得带起一阵寒风,瞬间扑到那人身后!
没等那人反应过来,一只如同铁钳般的大手已经死死捂住了他的口鼻!
另一只手的匕首冰冷锋利的刀刃,精准而狠辣地贴上了他的颈侧大动脉!
“别动!出声就死!”
陈光阳压得极低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如同来自地狱的寒风。
那人身体瞬间僵直,尿意被吓得生生憋了回去,裤裆倒是真的湿了。
他惊恐地瞪大眼睛,喉咙里发出“嗬嗬”的窒息声。
“里面几个人?刘铁拐在不在?朴老板怎么样?”
陈光阳的刀刃微微用力,一丝血线已经渗了出来。
“唔…唔…”那人吓得魂飞魄散,拼命眨眼示意。
陈光阳微微松开一点捂嘴的手。
“两…两个…加…加上瘸哥…三个…”
那人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带着哭腔,“瘸哥…在里面…朴…朴老板…还…还活着…冻…冻得够呛…”
“小门怎么开?里面什么布局?”陈光阳追问。
“钥匙…钥匙在瘸哥身上…里面…里面就是一大间…堆…堆着些冻肉…朴老板被…被绑在中间的铁架子上…”
那人竹筒倒豆子般交代。
陈光阳眼神一冷,捂嘴的手猛地用力,同时攮子柄狠狠砸在他后颈。
那人哼都没哼一声就瘫软下去。
解决了这个,里面还剩两个,包括那个心狠手辣的刘铁拐。
陈光阳将昏迷的家伙拖到轮胎堆后面藏好,抬头看了看那扇结满冰霜的铁门。
强攻不行,动静太大,而且钥匙在刘铁拐身上。
他目光再次投向那几个高高的通风口。
他忍着全身的伤痛,拖来几块废弃的厚木板和破架子,在通风口下方搭起一个简易的、勉强能借力的台子。
每一下动作都牵扯着后背和腿上的伤口,疼得他眼前阵阵发黑,汗水混着血水浸透了内里的衣服。
他咬着牙,踩上那摇摇晃晃的架子,终于够到了通风口的铁栅栏。
栅栏是用粗铁丝捆死在水泥框上的,冻得硬邦邦。
他拔出攮子,用刀柄和刀背,拼尽全力,一点一点地撬!
很快敲开!
一股比外面更加刺骨的、混合着血腥和冻肉腐败气息的寒流猛地从洞口涌出,吹得陈光阳一个激灵。
洞口不大,勉强能容一个人钻进去。
里面漆黑一片,只有深处似乎有微弱的手电光晃动。
陈光阳深吸一口带着浓重冰碴的寒气,肺部像被刀割一样疼。
他不再犹豫,双手扒住冰冷的洞口边缘,忍着浑身撕裂般的剧痛,用尽全身力气,像条泥鳅一样,艰难地把自己挤了进去!
身体擦过粗糙的水泥边缘,后背的伤口被狠狠刮蹭,痛得他眼前发黑,几乎晕厥。
他死死咬住嘴唇,血腥味在口腔里弥漫,靠着顽强的意志力,终于整个人滑进了冷库内部!
“噗通!”他重重摔在冰冷坚硬、满是冰碴和污垢的水泥地上。
彻骨的寒意瞬间包裹了他,像无数根钢针扎进骨头缝里,冻得他牙关咯咯作响,全身的伤口在这极寒下更是痛得麻木又清晰。
他蜷缩在角落里一堆冻得硬邦邦的、散发着腥臊气的不知名动物内脏后面,大口喘着粗气,白色的哈气瞬间在眼前凝成霜雾。
他努力睁大眼睛,适应着黑暗。微弱的光源来自冷库中央。
只见朴仁勇被五花大绑在一副挂冻肉的铁架子上,嘴里塞着破布,头无力地耷拉着,脸上结满了白霜,身体在无法控制地剧烈颤抖,不知是冻的还是吓的。
他旁边地上扔着一个快没电的手电筒,光线昏黄摇曳。
离朴老板不远,一个穿着翻毛领大衣、背对着陈光阳方向的身影正坐在一个倒扣的铁桶上,手里似乎把玩着什么。
虽然坐着,但能看到他的一条腿姿势有些别扭地伸着。
刘铁拐!
另一个看守则在不远处靠墙打着盹,怀里抱着一杆老式步枪,狗皮帽子盖住了大半张脸。
机会!
陈光阳强忍着几乎要冻僵的身体和伤口的剧痛,像一只在冰面上潜行的猎豹,紧贴着堆满冻肉和杂物的阴影,悄无声息地朝着那个打盹的看守摸去。
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生怕踩到冰碴发出声响。
冷库里的寒气疯狂地掠夺着他的体温,他感觉自己的血液都快凝固了。
动作越来越僵硬。
但他知道,必须快!
再拖下去,别说救人,他自己都得冻死在这里!
他离那个打盹的看守只有几步之遥了。
就在他准备暴起发难的瞬间……
“嗯?”坐在铁桶上的刘铁拐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猛地转过头!
他脸上有一道斜贯眉骨的旧疤,显得格外狰狞,眼神锐利如鹰隼,瞬间扫向陈光阳藏身的阴影区域!
陈光阳的心猛地一沉,身体瞬间僵住,紧贴在冰冷的冻肉后面,屏住了呼吸。
他能感觉到刘铁拐那带着审视和疑惑的目光扫过自己藏身的位置,时间仿佛凝固了。
刘铁拐皱了皱眉,似乎没发现什么异常,又缓缓转回头去,继续把玩着手里的东西。
赫然是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
陈光阳悄悄松了口气,冷汗在额角瞬间凝成了冰珠。
他不再犹豫,趁着刘铁拐转头的空档,如同离弦之箭般从阴影中窜出,直扑那个打盹的看守!速度快得只在原地留下一道残影!
看守似乎被风声惊动,迷迷糊糊地抬起头,狗皮帽子下露出一张茫然而年轻的脸。
但迎接他的,是陈光阳如同铁锤般砸下来的枪柄!
“砰!”
沉重的枪柄结结实实地砸在年轻看守的太阳穴上!
他甚至没来得及发出一声完整的惊呼,头一歪,连人带枪软倒在地,彻底昏死过去。
这声沉闷的撞击在寂静的冷库里如同惊雷!
“谁?!”刘铁拐厉声暴喝,猛地从铁桶上弹了起来!
动作迅捷,丝毫看不出腿脚不便。
他手里的匕首瞬间化作一道寒光,警惕地指向声音来源!
当他看清昏倒在地的手下和如同煞神般站在那里的陈光阳时,瞳孔骤然收缩!
“陈、光、阳!”
刘铁拐从牙缝里挤出这三个字,脸上的刀疤因为愤怒而扭曲跳动,眼神里爆发出刻骨的怨毒和一丝难以置信的惊愕,“你他妈怎么进来的?!”
陈光阳没有回答,冰冷的枪口已经稳稳地指向了刘铁拐的眉心!
他浑身浴血,脸色冻得青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