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月圆前夕,大战在即(2 / 2)
突然,跑在前面的玄耳一个急刹车,停在一处陡坡前,冲着
我和孟蝶冲过去一看,心里顿时凉了半截——这坡
虽然不算特别深和陡峭,但摔下去也够呛!我们被逼到绝路了!
身后的追兵已经围了上来,火把的光把我们的脸照得清清楚楚。
疤脸汉子喘着粗气,脸上带着狞笑:“跑啊?你们怎么不跑了?把这几个祭品给我绑回去!”
我握紧了手里的旧铜镜,又摸了摸兜里的璐璐大姐的昆仑镜,绝望里猛地生出一股狠劲。回去当祭品?门都没有!
就在这时,我手里的旧铜镜突然剧烈地发热,烫得我差点脱手!紧接着,镜面上那些模糊的古朴花纹,好像活过来一样,闪过一丝极淡、几乎看不见的流光。
更奇怪的是,山下那个邪门寨子的方向,隐隐约约,好像传来了一声极其沉闷的、类似鼓声的响动?
“什么声音?”连疤脸汉子他们都愣了一下,下意识地回头往寨子方向看。
就趁他们这一分神的功夫!
孟蝶眼中凶光一闪,低喝一声:“跳!”
我还没反应过来,她就架着我,毫不犹豫地朝着那黑乎乎的悬崖下方,纵身跃下!
失重感瞬间袭来,风在耳边呼啸,我死死闭上眼,只觉得孟蝶的手臂像铁钳一样箍着我,最后听见的,是崖顶上那些寨民气急败坏的叫骂,和玄耳紧随其后跳下来时,带起的一阵风声。
“抓紧我!”孟蝶的声音在风里被扯得破碎,一只手死死箍着我的腰,另一只手还牢牢托着背上的阿雅,
我们三个像石头似的往下坠!!
我心脏都快从嗓子眼蹦出来了,紧紧闭着眼,只觉得冷风嗖嗖刮过脸颊,怀里那面旧铜镜烫得像揣了块火炭,连带着兜里那块完整的昆仑镜也一起嗡嗡地震动,两股热流搅在一起,闹得我胸口发慌。
突然,下坠的势头猛地一缓!
像是掉进了一大片非常有韧性的藤蔓网里,身体被什么东西兜住了,虽然还是撞得七荤八素,骨头架子都快散了,但预想中摔成肉泥的剧痛并没传来。
“咳咳……”我呛得直咳嗽,睁开眼,四周一片漆黑,只有头顶悬崖边上那些寨民的火把光像星星一样晃着。
“都没事吧?”孟蝶的声音在肉垫。
“没……没事……”阿雅的声音细若游丝,但听着还有气儿。
我动了动胳膊腿,除了脚踝更疼了,其他地方好像零件都还在。“我也……还行……”我喘着粗气说,手忙脚乱地想从缠住我们的藤蔓里挣脱出来。
玄耳轻盈地落在旁边一块石头上,绿油油的眼睛在黑暗里闪着光,警惕地四下张望。
头顶上,疤脸汉子的骂声飘下来:“妈的!跳下去了?这么高肯定摔死了!下去两个人看看,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火把光开始沿着悬崖边移动,看样子是在找能下来的路。
“快走!他们马上下来了!”孟蝶已经利索地割断了缠住我们的藤蔓,把阿雅重新背好,
我借着微弱的天光一看,我们运气真好,崖壁上长满了这种老藤,交织成网,缓冲了下坠的力道,底下是厚厚的落叶和松软泥土。
但这地方不能久留!孟蝶拉起我,也顾不上方向了,深一脚浅一脚地就往黑暗里钻,脚依旧疼得我龇牙咧嘴,但求生的本能逼着我迈开腿。
跑出一大段距离,身后悬崖上的动静渐渐听不清了。我们躲到一块巨大的岩石后面,终于能喘口气。
我瘫坐在地上,抱着那只肿起来的脚踝,额头上全是冷汗,怀里那面旧铜镜终于不烫了,又变回那种温吞吞的热度,和兜里昆仑镜的冰凉形成鲜明对比,
我忍不住把两面镜子都掏了出来,
旧铜镜还是那副破旧样子,但镜面上好像……比之前亮了一点点?那种污蒙蒙的感觉淡了些,
这时候璐璐大姐那完整的昆仑镜则安静地躺在我手心,镜面光滑,映着一点点微光,散发着一种清冷沉稳的气息。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我把旧铜镜举到眼前,恨不得能看穿它,“它怎么好像……跟昆仑镜认识?”
孟蝶凑过来,皱着眉头看了看两面镜子,又伸手摸了摸昆仑镜的边缘,眼神锐利:“神器有灵,自行护主不奇怪。奇怪的是你这面……地摊货。”她说话还是那么直接,“但刚才确实显得不对劲。”
阿雅虚弱地靠在岩石上,看着昆仑镜,眼里露出一点希冀:“有昆仑镜在……也许……能找到璐璐她们确切的位置……”
这话彻底点醒了我。
对啊!刚才在水道里,昆仑镜不是显现过画面吗?
我立刻集中精神,双手握住冰凉的昆仑镜,心里拼命想着璐璐姐、夏夏、莲花她们的样子,默念:“镜子镜子,快告诉我,她们到底被关在哪儿了?”
起初,镜面没什么变化,但我怀里的旧铜镜又开始隐隐发热。
突然,昆仑镜的镜面像是投入石子的水面,漾开一圈涟漪般的波纹!
波纹中心,画面再次浮现——比上次清晰多了!
那是一个巨大的洞穴,洞壁上有色彩鲜艳但诡异无比的壁画,画着些张牙舞爪的神怪和祭祀场面。
洞穴中央有个高台,台上立着几个木桩,璐璐姐、夏夏、莲花、琳琅还有老船头,都被粗绳子捆在木桩上,低着头,似乎失去了意识。
高台举行什么仪式,
洞顶有缝隙,一道月光斜斜地照下来,正好落在高台中央。
画面一闪而过,接着又恢复了平静!
“看到了!在一个很大的山洞里!有壁画!有月光照下来!”我激动地压低声音说,“他们都被绑在台子上!
孟蝶脸色阴沉得可怕:“祭祀洞……月圆之夜……就是今晚!”这时候下意识抬头看了看天色,月亮已经快要升到中天了。
“我们必须马上动身!”我撑着地想站起来,脚踝却一阵剧痛,又坐了回去。
孟蝶按住我:“你这脚现在去就是送死!”快速打量了一下四周,又看看我,眼神挣扎了一下,最后像是下了决心:“你留在这里,藏好。我和玄耳去。”
“不行!”我立刻反对,“你一个人太危险了!”
“屁话!”孟蝶瞪我,“带上你这个瘸子更危险!听我的,你在这里,拿着昆仑镜,万一……万一我们出事,你或许还能用镜子做点什么。”她顿了顿,语气放缓了点,但依旧强硬:“照顾好阿雅。等我的消息。”
我知道她说得对,现在我这样子,去了只能是拖累,心里又急又愧,鼻子一酸,差点掉下眼泪。
孟蝶没再废话,把短刀咬在嘴里,整理了一下衣服,对玄耳打了个手势,玄耳低呜一声,率先悄无声息地融入了黑暗中。孟蝶最后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凶狠又坚定,然后转身,几个起落,也消失不见了。
岩石后面,只剩下我和虚弱昏迷的阿雅。
我握紧了冰冷的昆仑镜,又摸了摸温热的旧铜镜,看着孟蝶消失的方向,心脏揪成一团,远处的寨子方向,隐隐约约,好像有鼓声和奇异吟唱声随风传来。
夜还长,月亮,就快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