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3章 要不要站队？（2 / 2）

“老板！我们至少要维持八折才能不亏，九折才有微利！”

“五折？那是往地上摔钱！每卖出一件，我们就贴进去一件的成本！”

他一把抢过话筒，站在台上与程南正面交锋，额头青筋暴起，脖颈上的血管根根凸起，像一道道勒进皮肉的伤痕。

“你说啥？这些人都是我和联胜的兄弟！是我的家人！”

“我给自家人一点好处，有什么不对？”

程南转头盯着他，眼神坚定，语气不容置疑。

“可您也不能把钱往外撒啊！这价格会把厂子拖垮的！我绝不答应！”

“您让他们做代理，已经是最大的恩情了！现在维秘一罩难求，给九折等于白送钱！何必再降这么多？八点八八折！哪怕八点八八折也行啊！”

说着就要再次伸手抢话筒。

“工厂我说了算！我说定五折，就是五折！”

“我说要给家人福利，谁也拦不住！”

“我也是从穷日子熬出来的，我知道兄弟们过得有多难！”

“我也曾在街头流浪，不知明天在哪！”

“我也曾整夜饿着肚子，睡在桥洞下！”

“我也为了一块钱，在十字路口来回踱步，不敢花！”

“那时候我就发誓，要是有一天我有钱，绝不再让任何人重走这条路！”

“我的人，绝不能再受这种苦！”

程南抢先夺回话筒，声音嘶哑却掷地有声，誓要把这份承诺兑现到底。

而此刻，张少文反倒像个冷血的外人。

“老板！您这是拿命在贴补啊！我知道您念旧情，可这么干下去，厂子要倒的！”

张少文彻底失控，嗓音撕裂，眼泪不受控制地滚下来！

“倒了又怎样？我一人扛，万家安！”

“只要兄弟们能过上好日子，我就有劲儿往前冲！”

“不必人人都记得我，但我一定不会缺席！”

“看到他们赚到钱，我心里就踏实！”

“今天！开业第一天！”

“不止五折，还要买一送一！！”

“啊——！！”

这一句落下，张少文发出一声近乎崩溃的惨叫，整个人踉跄后退。

台下的联胜兄弟全看呆了。

记者们停笔凝神，摄像机前的大哥们有的摇头，有的轻叹，镜头后的目光里，写满了震撼与复杂。

那些举着相机的记者们，一时间竟愣在原地，忘了按下快门。

“把他拖下去！”

“老……老板！您真要……五、五折？”

张少文刚被架走，角落里的骆天虹缓缓抬头，一滴泪从他蓝黑色的发丝间滑落，沿着脸颊无声淌下。

“我为家人！”

程南四个字，如铁锤落地，铿锵有力。

“这可是实打实地贴钱啊。”

骆天虹仰头望着天花板，仿佛想把那股酸楚咽回去，随即转身离去。

背影萧索，原本魁梧的身形此刻竟显得佝偻无力，像是被抽空了魂魄，别说推搡，怕是一阵微风就能让他踉跄跌倒。

“威龙哥，不、不至于做到这样吧……”

台下一名和联胜的小弟声音发颤地喊道。

“是啊……真的不用……”

其他人也陆陆续续应和起来，声音虽轻，却此起彼伏。

他们当然想捞钱，可眼前这一幕，谁都没见过。

一时间，心头竟涌上几分说不出的愧疚。

“大圈豹，你瞧这人怎么样？”

人群后方，有人侧过头，低声问身旁一个壮硕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