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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3章 苦瓠棺的诡秘故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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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瓠棺》

民国十三年秋,湘西的雾比往常浓了三分,黏腻地裹着李承道师徒三人的衣角,连马蹄踏在泥路上的声响都透着股闷沉的湿意。李承道骑在最前,青布道袍下摆沾着草屑与泥点,左脸那枚青铜眼罩泛着冷光,边缘嵌着的细小符文被雾气浸得有些模糊——那是三年前他在北方破一座凶宅时,被里面的邪祟抓瞎左眼后,特意请人打造的护目符。

“师父,前面就是苦瓠村了?”林婉儿勒住缰绳,腰间的驱邪匕首在雾中晃出一点寒芒,匕首柄上的苦瓠木被她攥得发烫。她穿着一身便于行动的灰布短打,袖口卷起,露出小臂上一道浅疤——那是去年辨识毒草时被划伤的,此刻却莫名泛着痒,像是有细小的虫子在皮肤下爬。

赵阳跟在最后,背着的机关盒撞在背上“哐当”响,他忍不住打开盒盖,摸出里面的放大镜往前方照去。镜片里,隐约能看见一片破败的屋舍,最显眼的是村口那棵老槐树,粗壮的枝干上缠绕着密密麻麻的苦瓠藤,藤上挂着的苦瓠个个干瘪,形状像极了缩小的棺木,在雾中若隐若现。

“别乱照。”李承道的声音突然沉了下来,他从布囊里摸出罗盘,指针疯狂转动,最后竟直直指向那棵老槐树,“这地方的阴气,比我见过的任何一座乱葬岗都重。”

三人牵着马往前走,刚踏进村子边界,一股浓烈的腐苦味就钻进鼻腔,不是苦瓠的清苦,是混杂着腐烂气息的腥苦,像有无数具尸体埋在地下,正顺着泥土缝隙往外渗。林婉儿忍不住捂住口鼻,却看见脚下的泥地里,竟有细小的苦瓠藤从裂缝里钻出来,藤尖泛着诡异的黑红色,像是沾了血。

“师父,你看!”赵阳突然指着老槐树,声音发颤。放大镜下,那些干瘪的苦瓠竟在无风自动,“咯吱咯吱”地轻轻晃动,藤蔓摩擦树皮的声响,像极了棺木盖被推开时的涩响。更吓人的是,每晃一下,苦瓠表面就会裂开一道细缝,从缝里渗出一点黑色的汁液,滴在地上,瞬间就消失在泥土里。

李承道脸色凝重,从布囊里掏出三张黄符,递给林婉儿和赵阳:“贴在衣襟上,能挡点邪气。今晚咱们在村医屋落脚,别的地方别去。”

村医屋在村子中央,是唯一一栋没怎么破败的房子,门窗完好,只是门板上刻着的“药”字被一层黑褐色的东西覆盖,凑近一看,竟是早已干涸的血。林婉儿推开门,一股浓重的药味扑面而来,混合着腐苦味,让人胃里翻腾。屋内的药柜歪歪斜斜地立着,抽屉大多敞开,里面的草药散了一地,不少已经发黑发霉。

“师兄当年,就是在这里当村医?”林婉儿拿起药柜上一个半旧的药罐,罐壁上刻着两个字——苦瓠,字体苍劲,和师父布囊里青铜令牌上的字一模一样。

赵阳蹲在地上,用银针拨弄着散落的药渣,突然“咦”了一声:“这里有苦瓠的碎块,而且……”他把银针凑近鼻尖闻了闻,脸色骤变,“这苦瓠里,掺了别的东西,像是……迷魂草的残渣。”

李承道没说话,走到里屋的床前,掀开蒙着的破布,床上铺着的草席早已腐烂,却在床板下摸到一个暗格。他打开暗格,里面放着一本泛黄的日记,纸页边缘已经发黑,像是被火烤过。

“是师兄的日记。”李承道的手指有些颤抖,翻开最后一页,上面的字迹潦草得几乎认不出,墨水混着暗红的痕迹,不知道是血还是锈:“苦瓠非毒,人心是毒;藤缠棺,鬼缠人,二十年后,血债血偿。”落款是“苏景然”。

就在这时,窗外突然传来一阵女人的哭声,断断续续,像被捂住了嘴,透着股说不出的诡异。林婉儿猛地站起来,腰间的匕首出鞘一半:“谁在外面?”

哭声还在继续,从老槐树的方向传来。林婉儿提刀冲出门,却看见雾中站着一个人影,一身青灰布衣,头发披散,脸被一个硕大的苦瓠挡住,只能看见垂在胸前的双手,手里提着一根苦瓠藤,藤上的叶子早已枯萎,却在往下滴着暗红色的液体——那液体落在地上,竟瞬间长出细小的苦瓠苗,苗尖泛着黑红,朝着她的方向蠕动。

“苦瓠鬼!”林婉儿的心脏猛地一缩,却还是握紧匕首冲了过去。可刚跑两步,脚下突然被什么东西缠住,她低头一看,竟是从泥土里钻出来的苦瓠藤,紧紧勒住她的脚踝。

“啊!”林婉儿摔倒在地,匕首脱手而出,“噗”地刺入旁边的泥土里。就在这时,地面突然裂开一道缝,裂缝里露出半截棺木,棺木上刻满了苦瓠花纹,缝隙里渗出黑色的汁液,顺着裂缝往下淌。

林婉儿吓得浑身发冷,想爬起来,却看见那“苦瓠鬼”慢慢朝她走过来,苦瓠藤上的暗红液体滴在她的手背上,冰凉刺骨。她猛地抬头,看见“苦瓠鬼”的手腕上,有一道长长的疤痕,位置竟和师父眼罩下的疤痕一模一样!

“婉儿!”李承道和赵阳冲了出来,李承道掏出一张黄符,朝“苦瓠鬼”扔过去,黄符在空中烧起来,发出“滋滋”的声响。“苦瓠鬼”后退一步,转身消失在雾中,只留下那根苦瓠藤,掉在地上,瞬间枯萎。

赵阳扶起林婉儿,却看见她手背上的皮肤,竟泛起了淡淡的青黑色,像被什么东西染了色。“师姐,你没事吧?”

林婉儿摇摇头,眼神却有些恍惚:“我没事,只是……那苦瓠鬼的疤痕,和师父的一样。”

李承道捡起地上的苦瓠藤,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别胡思乱想,那是邪祟的幻术,想挑拨我们师徒关系。今晚好好休息,明天再查。”

夜深得像泼开的浓墨,村医屋的油灯忽明忽暗,灯芯爆出的火星子落在满是药渍的桌面上,转瞬就灭了。李承道坐在桌前,手里摩挲着那本苏景然的日记,青铜眼罩在灯光下泛着冷硬的光,没人看清他藏在眼罩后的眼神。

“师父,该换药了。”林婉儿端着一碗刚熬好的草药走进来,碗沿沾着几点褐色的药汁。她的手背还残留着淡淡的青黑色,那是昨夜被苦瓠鬼的汁液滴到的地方,虽不疼,却总像有寒气往骨头里钻。

李承道抬头,目光落在她手里的药碗上,喉结动了动:“放着吧。对了,明早你去老槐树上摘几个苦瓠,熬成驱邪汤,咱们得靠它镇住村里的邪气。”

林婉儿脚步一顿,手里的碗差点晃倒:“苦瓠有毒,怎么能熬汤?”她记得小时候师父教她辨识草药,特意强调过苦瓠性寒,未经炮制的苦瓠籽和果皮里藏着碱糖甙毒素,误食会让人水肿溃烂,和苦瓠村村民的死状一模一样。

“我自有办法。”李承道避开她的目光,翻了一页日记,“你按我说的做就是,别忘了用匕首割,苦瓠藤的汁液沾到皮肤会出事。”

林婉儿还想追问,却被赵阳拽了拽衣角。两人走到外屋,赵阳压低声音,从机关盒里掏出一根银针:“师姐,师父不对劲。刚才我在灶房看见他往药罐里加了东西,像是迷魂草的干叶。”他说着,把银针递给林婉儿,“你去试试那碗给师父的药。”

林婉儿捏着银针走进里屋,趁李承道低头看日记的功夫,飞快地将银针探进药碗里。不过片刻,原本银亮的针尖就变成了乌黑色——果然有毒!她心脏猛地一沉,悄悄把银针收进袖口,转身走出屋时,撞进赵阳担忧的眼神里。

“是迷魂草。”林婉儿的声音发颤,“师父为什么要给自己下迷魂草?还有那苦瓠汤,他明明知道苦瓠有毒……”

“不止这些。”赵阳从怀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是他白天在村医屋的梁上找到的,“你看这个,是苏景然写的药方,上面写着‘苦瓠配甘草,可解百毒’,可师父只字没提甘草的事。”

两人正说着,窗外突然传来“咯吱”一声,像是有人踩断了枯枝。林婉儿猛地抓起腰间的匕首,赵阳也摸出机关盒里的铜尺,两人对视一眼,悄悄推开房门。

月色透过薄雾洒在地上,老槐树上的苦瓠在风中轻轻晃动,影子落在地上,像一个个张牙舞爪的鬼影。突然,一道青灰色的身影从树后闪出来——是苦瓠鬼!

它手里的苦瓠藤比昨夜更长了,暗红的汁液顺着藤条往下滴,落在地上的苦瓠苗疯长起来,藤蔓缠绕着往两人脚边爬。林婉儿提刀冲上去,匕首划破空气,却被苦瓠鬼轻易躲开。

“师姐小心!”赵阳大喊着扔出铜尺,铜尺擦过苦瓠鬼的胳膊,却没造成任何伤害。就在这时,苦瓠鬼突然转身,伸手抓住林婉儿的手腕,将她往老槐树的方向拽。林婉儿挣扎着抬头,正好看见苦瓠鬼脸上的苦瓠晃了晃,竟从缝隙里露出半张脸——那眉眼,竟和她有七分相似!

“你是谁?”林婉儿的声音发颤,手腕被苦瓠鬼抓过的地方传来一阵灼烧感,像是被滚烫的烙铁烫过。

苦瓠鬼没说话,突然举起另一只手,猛地扯下脸上的苦瓠。月光下,林婉儿看清了它的脸——那是一张苍白扭曲的女人脸,左眼的位置是空的,只剩下一个黑洞洞的窟窿,窟窿周围的皮肤皱巴巴地缩着,像是被什么东西啃过。而她的手腕上,赫然有一道长长的疤痕,和李承道眼罩下的疤痕一模一样!

“师父!”林婉儿突然大喊起来。里屋的李承道听到动静,提着桃木剑冲出来,看见苦瓠鬼的脸时,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手里的桃木剑“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苦瓠鬼盯着李承道,嘴角咧开一个诡异的笑容,声音嘶哑得像被砂纸磨过:“师弟,二十年了,你终于来了。”它说着,突然举起苦瓠藤,朝李承道甩过去。藤条带着暗红的汁液,像一条毒蛇,缠住李承道的脚踝。

“快走!”李承道回过神,一把推开林婉儿和赵阳,“回屋!把门窗锁死!”

两人跌跌撞撞地跑回屋,赵阳飞快地闩上门,林婉儿则贴在门缝上往外看。她看见苦瓠鬼的藤条缠上了李承道的腰,而李承道没有反抗,只是仰着头,任由藤条往上爬,遮住他的胸口。就在藤条要缠上他的脖子时,苦瓠鬼突然松开手,转身消失在雾中,只留下一句轻飘飘的话:“明日此时,老槐树下,带婉儿来。”

屋内,林婉儿和赵阳盯着李承道,他的道袍上沾着暗红的汁液,脸色苍白得像纸。“师父,你认识那个鬼?”林婉儿的声音带着颤抖,“它说的‘二十年’是什么意思?还有它的脸,为什么和我那么像?”

李承道闭了闭眼,从布囊里掏出那半块青铜令牌,翻过来,背面“苏景然之墓”五个字在灯光下格外刺眼:“它不是鬼,是你娘。”

药罐碎裂的声响在寂静的屋里格外刺耳,苦瓠的碎块混着药渣散在地上,黑褐色的药汁漫过林婉儿的鞋尖,泛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腥苦。她僵在原地,手指死死攥着匕首柄,指节泛白,手背的青黑色印记仿佛被这股气味刺激得更浓了些。

“我娘?”林婉儿的声音发颤,像被冻住的琴弦,“师父不是说,我爹娘在我出生时就病死了吗?”她想起小时候,每次问起身世,李承道总是含糊其辞,只给她一块刻着“林”字的玉佩,说这是她娘留下的唯一念想。可现在,他却说那个脸带窟窿、浑身是血的苦瓠鬼,是她的亲娘。

李承道蹲下身,捡起一块苦瓠碎块,指尖在上面摩挲着,青铜眼罩下的眉头拧成了麻花:“当年我没骗你,只是没说全。你娘叫林秀,是苦瓠村的人,也是你苏师伯的妻子。”

这话让赵阳都惊得后退一步,手里的铜尺“当啷”掉在地上。他连忙捡起铜尺,指尖却忍不住发抖——苏景然是李承道的师兄,林婉儿是苏景然的女儿?那师父这些年抚养林婉儿,到底是出于愧疚,还是别有所图?

“二十年前,你苏师伯发现村民为了垄断苦瓠买卖,用苦瓠毒杀害外来商人,便想带着你娘离开村子,揭发这件事。”李承道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可他们刚走到村口,就被村民堵住了。村民把你师伯绑在老槐树上,用苦瓠藤活活勒死,还逼着你娘喝下掺了苦瓠毒的水,说要让她‘跟师兄一起,永远守着苦瓠村’。”

林婉儿的眼泪“唰”地掉下来,匕首“噗”地插进旁边的木桌里:“那我呢?我为什么会活下来?”

“是你娘拼了最后一口气,把你藏在老槐树下的苦瓠藤里。”李承道从布囊里掏出那块刻着“林”字的玉佩,递到她面前,“她怕村民找到你,把玉佩塞进你怀里,还在你身上涂了苦瓠藤的汁液——村民怕苦瓠毒,不敢靠近那片藤。我赶到时,你娘已经没气了,只剩下你还在哭。”

赵阳突然想起白天在梁上找到的药方,连忙开口:“师父,苏师伯的药方上写着‘苦瓠配甘草可解百毒’,当年你为什么不用甘草救师母?还有,你眼罩下的疤痕,是不是村民弄的?”

李承道的身体僵了一下,缓缓摘下青铜眼罩。月光透过窗户照在他的左脸上,那里有一道长长的疤痕,从眉骨一直延伸到颧骨,疤痕周围的皮肤泛着青黑色,像是被毒素侵蚀过:“当年我想救你师伯,却被村民抓住,他们在我左眼上涂了苦瓠毒,说要让我‘永远记住苦瓠村的规矩’。我逃出来后,找了三个月才找到甘草,可那时你娘已经……”他说到这里,声音哽咽,再也说不下去。

就在这时,外屋突然传来“咚”的一声,像是有人在撞门。林婉儿猛地拔出匕首,赵阳也握紧铜尺,两人警惕地看向门口。李承道迅速戴上眼罩,抓起桃木剑:“是苦瓠鬼来了,它要的不是我,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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