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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0章 合欢镇:尸语绒花(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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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阳如血,将合欢镇的青石板路染得猩红。镇子外围的吊桥早已朽坏,断裂的木板悬在浑浊的河面上,像一排发黑的牙齿。风从后山乱葬岗的方向吹来,裹挟着一股腐朽的腥气,混着合欢花诡异的甜香,让人胸口发闷。

“师父,这镇子死气沉沉的,连只狗吠都听不到。”赵阳攥着腰间的铜钱鞭,指节发白。他穿着粗布短打,背后的破煞纹身透过汗湿的布料隐约可见,此刻正微微发烫,像是在预警着什么。二十岁的年纪,脸上还带着未脱的稚气,可那双眼睛里满是警惕,握着鞭子的手稳得不像个莽撞人。

李承道负手走在前面,青布道袍洗得发白,边角磨损得厉害,却依旧笔挺。他面色冷峻,眉眼间刻着常年奔波的风霜,左眼狭长锐利,右眼却总似半眯着,透着一股阴鸷。背后的桃木剑剑柄露在外面,刻着繁复的符文,随着脚步轻轻晃动,发出细碎的声响。“越是安静的地方,越藏着要命的东西。”他声音低沉,像砂纸摩擦木头,“闻这气味,祟气已深入骨髓。”

林婉儿跟在最后,一身素白布衣,裙摆沾了些路上的泥点,却依旧整洁。她眉眼清丽,皮肤白得近乎透明,嘴唇没有一丝血色,唯有右手腕上的桃木佛珠泛着淡淡的光泽。十八九岁的姑娘,眼神却比同龄人冷静得多,甚至带着几分疏离。她微微侧着头,似乎在倾听什么,阴阳眼不受控制地转动,眼角余光里,镇子的屋檐下、墙角处,隐约有无数半透明的影子在挣扎扭曲。

三人刚走到镇口,就见一具尸体直挺挺地挡在路中央。那是个中年汉子,面色青紫,双眼圆睁,瞳孔里映着诡异的合欢花纹,嘴角凝固着一丝极度悔恨的表情。最骇人的是,他胸口插着一朵血红的合欢花,花瓣上的血迹还未干涸,像是刚从活物身上摘下来一般。

“是镇上通报的第三具尸体。”林婉儿蹲下身,指尖刚要碰到那朵血花,就被李承道喝止:“别动!”她猛地缩回手,就见那尸体的手指突然抽搐了一下,脖颈处的衣领滑落,露出一圈缠绕的细小树根,根须上还沾着湿润的泥土,像是活的一般。

“诈尸了!”赵阳惊呼一声,抬手就扬起铜钱鞭,鞭子上的铜钱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却没能阻止那尸体缓缓坐起身。它僵硬地转动脖颈,关节发出“咔咔”的声响,空洞的眼神扫过三人,喉咙里挤出嗬嗬的怪响,朝着后山的方向挪动脚步。

“是绒尸!”林婉儿迅速掏出黄符,指尖咬破,鲜血滴在符纸上,瞬间燃起淡蓝色的火苗。她抬手将符纸掷向绒尸,“滋啦”一声,符纸贴在绒尸胸口,血花剧烈晃动,树根缩回皮肤下,绒尸踉跄着后退了两步。

赵阳趁机挥鞭抽打,铜钱砸在绒尸身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却没能造成任何伤害。“这东西刀枪不入!”他急声道。

“用佛珠!”李承道话音刚落,林婉儿已摘下手腕上的桃木佛珠,屈指一弹,佛珠串成一道弧线,精准地砸在绒尸的眉心。一声凄厉的尖啸凭空响起,绒尸像是被无形的力量击中,轰然倒地,不再动弹,唯有胸口的血花依旧鲜艳欲滴。

林婉儿站起身,脸色更加苍白,捂着胸口轻咳了两声:“祟气太重,这绒尸被人操控着,目标是后山。”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锦缎长袍的胖子跌跌撞撞地跑来,身后跟着几个面色惶恐的村民。“道长!三位道长!救救我们镇子!”胖子是合欢镇的镇长,脸上堆满肥肉,此刻却吓得五官扭曲,“这已经是第三个了!都是第七夜惨死,胸口插着血绒球,死后第七日还会爬起来,往后山乱葬岗跑!”

李承道挑眉:“死者生前都做过什么?”

“都去过后山!”镇长哭丧着脸,“要么砍柴,要么采药,都见过后山那棵千年合欢树开出血色的花。近半年来,夜里总能听到后山传来女子的哭声,听得人心里发慌,好多人都夜夜做噩梦,胸闷得喘不过气。”

一行人走进镇子,只见家家户户门窗紧闭,街面上空无一人,只有风吹过屋檐下的灯笼,发出呜呜的声响,像是女人的啜泣。偶尔能看到门缝后探出的眼睛,满是恐惧和戒备。

当晚,三人住在镇东的客栈。客栈老板早已吓得躲在后院,只留下一个伙计伺候。林婉儿站在窗前,夜空中没有月亮,只有几颗星星散发着微弱的光,后山方向黑气冲天,像一条盘踞的黑龙,无数冤魂在黑气中挣扎,发出无声的哀嚎。

她转身,正好看到李承道独自站在后院的月光下——明明没有月亮,他周身却笼罩着一层淡淡的红光。他从怀中掏出半块玉佩,玉佩上刻着合欢花纹,在红光的映照下,花纹像是活了过来,缓缓蠕动。李承道闭上双眼,口中默念着晦涩的咒语,玉佩的红光越来越盛,甚至吸引了几只飞虫,飞虫刚靠近就化为灰烬。

“师父在做什么?”赵阳不知何时站在门口,脸上满是疑惑。他性格莽撞,却对李承道极为敬重,此刻看着师父诡异的举动,心里生出一丝不安。

林婉儿示意他噤声,眼神复杂:“师父身上有很多秘密。”她早就觉得不对劲,师父对合欢镇的诡异似乎早有预料,那半块玉佩更是透着邪气。她握紧了手中的桃木佛珠,佛珠的凉意让她稍微冷静了些,“我们得小心,这合欢镇的事,恐怕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复杂。”

午夜时分,客栈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尖叫。三人立刻冲出房门,只见伙计倒在走廊尽头,胸口插着一朵血红色的合欢花,眼睛圆睁,脸上是和之前那具绒尸一样的悔恨表情。而他的手指,正指向后山的方向。

林婉儿蹲下身,仔细检查伙计的尸体,发现他脖颈处也有细小的树根痕迹,只是比之前那具绒尸的更浅。“他刚被盯上不久,还没完全变成绒尸。”她站起身,看向后山的方向,黑气似乎更浓了,“那棵合欢树,正在加速制造绒尸。”

李承道面色凝重,收起了玉佩,红光消失不见:“七日内找不到根源,这镇子的人都会变成绒尸。”他眼神锐利如刀,扫过林婉儿和赵阳,“从明日起,婉儿去查绣楼的苏媚,赵阳跟着我去后山探查,我们分头行动。”

林婉儿看着师父转身离去的背影,总觉得他隐瞒了什么。那半块玉佩,那诡异的红光,还有他对绒尸的了解,都透着不对劲。她抬头望向窗外,后山的方向,似乎有一朵巨大的血花在夜色中绽放,散发着诱人又致命的甜香。

赵阳打了个寒颤,背后的破煞纹身烫得更厉害了:“师父,我们真的要去后山?那地方看着就邪门得很。”

“怕了?”李承道回头,眼神阴鸷,“修道之人,若惧邪祟,不如回家种田。”

赵阳攥紧铜钱鞭,咬了咬牙:“我不怕!只是觉得这合欢镇,处处都透着诡异,连空气都像是被诅咒了一样。”

林婉儿沉默不语,只是握紧了桃木佛珠。她知道,从踏入合欢镇的那一刻起,他们就已经卷入了一场致命的阴谋。那朵泣血的合欢花,那些失控的绒尸,还有师父隐藏的秘密,都像一张无形的网,将他们紧紧缠绕,而破局的关键,或许就藏在那棵千年合欢树的阴影里。

夜风吹过,带来一阵女子的啜泣声,似远似近,夹杂着合欢花的甜香,让人不寒而栗。林婉儿的阴阳眼再次不受控制地睁开,她看到客栈的走廊里,无数半透明的影子在游荡,每个影子的胸口,都插着一朵小小的血绒球。

鸡叫头遍时,合欢镇还浸在浓得化不开的雾气里。雾气带着后山腐叶的腥气和合欢花的甜香,黏在皮肤上凉丝丝的,像是裹了一层薄冰。林婉儿揣着陈老栓塞来的碎布,踩着湿滑的青石板路往镇西绣楼去,布上的合欢花纹被雾气浸得发潮,与师父玉佩上的纹路重合得丝毫不差,让她心头沉甸甸的。

与此同时,客栈客房里,赵阳正被梦魇缠得死去活来。他蜷缩在床榻上,额头上布满冷汗,脸色惨白如纸,双手死死抓着被褥,指节泛白。梦中,他回到了三年前的家乡,弟弟牵着他的衣角要去河边抓鱼,他却因为不耐烦推了弟弟一把,眼睁睁看着弟弟失足坠入湍急的河流,被浪花卷得无影无踪。

“不要!”赵阳猛地嘶吼出声,身体剧烈抽搐,一口鲜血从嘴角喷出,溅在床褥上,像一朵绽开的红梅。他豁然惊醒,胸口闷得像被巨石压住,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撕裂般的疼痛。惊魂未定间,他瞥见枕边静静躺着一朵白色合欢花,花瓣上沾着的血迹,正是他刚刚咳出的。

“二师弟!”林婉儿恰巧回来取符箓,见状快步上前,指尖搭上他的脉搏。脉象紊乱急促,带着明显的祟气入侵之象,与那些惨死的村民初期症状一模一样。她立刻从怀中掏出桃木佛珠,绕着床榻快步走动,口中默念驱邪咒,佛珠泛出淡淡的金光,笼罩着赵阳周身。

李承道闻声赶来,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他不等林婉儿多言,转身从行囊中取出合欢花干、糯米和一小瓷瓶童子尿,动作麻利地在屋中布下一个简易法阵。“这是树妖引动了他心底的郁结,”李承道将桃木剑竖在法阵中央,剑身符文亮起,“怨气入体,七日之内找不到破解之法,他就会变成下一具绒尸。”

赵阳喘着粗气,虚弱地靠在床头,背后的破煞纹身烫得惊人,像是有一团火在灼烧:“师父……我梦见弟弟了……是我害死了他……”愧疚与恐惧交织,让他眼眶泛红,胸口的憋闷感再次袭来,又咳出一口血。

“执念是祸根。”李承道语气冰冷,却伸手将一张静心符贴在赵阳眉心,“树妖最擅利用人心的破绽,你若过不了自己这关,谁也救不了你。”他转头看向林婉儿,“绣楼那边有何发现?”

“苏媚的绣楼被合欢花围得水泄不通,”林婉儿递上那片碎布,“我没贸然靠近,却在巷口撞见了守林人陈老栓,他疯疯癫癫塞给我这个,还喊着‘血色绒球、绣楼琴声、百年前的新娘’。”

李承道接过碎布,指尖摩挲着上面的合欢花纹,眼神闪烁不定,半晌才道:“苏媚定是被树妖寄生了,她的《合欢曲》能引动人心底的郁结,是树妖制造绒尸的帮凶。”他话音刚落,客栈伙计匆匆跑来,递上一封烫金请柬,封面绣着一朵血色合欢花。

“是绣楼的苏姑娘派人送来的,请三位道长今晚赴宴,说有要事相商。”伙计战战兢兢地说,眼神躲闪,显然对苏媚心存畏惧。

当晚,绣楼灯火通明,远远望去,像是一座飘浮在雾气中的血色宫殿。楼外的合欢花在夜色中散发着幽幽红光,花瓣上的露珠像是血泪,滴落时发出细碎的声响。苏媚身着一袭桃红罗裙,鬓边插着一朵血红色的合欢花簪,艳绝倾城的脸上挂着温婉的笑容,亲自在门口迎客。

“三位道长远道而来,小女子未能远迎,还望恕罪。”苏媚的声音柔媚入骨,像是带着钩子,能勾动人心底最深处的欲望。林婉儿的阴阳眼骤然睁开,清晰地看到她身后站着一位穿大红嫁衣的女鬼,面色青紫,七窍流血,双手死死抓着苏媚的肩膀,指甲嵌入皮肉。

赵阳只觉得头晕目眩,心底的愧疚再次翻涌,弟弟惨死的画面在脑海中挥之不去,握着铜钱鞭的手开始发抖。林婉儿察觉不对,悄悄用桃木佛珠碰了碰他的手腕,低声道:“稳住心神,是媚术。”

李承道却面色如常,眼神冰冷地盯着苏媚鬓边的合欢花簪,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苏姑娘深夜相邀,怕是不止为了待客吧?”

宴席设在二楼厅堂,桌上摆满了精致的菜肴,却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腥气。苏媚坐在主位,纤纤玉指拨动琴弦,《合欢曲》的旋律缓缓流淌,缠绵悱恻中带着一丝说不出的诡异。林婉儿只觉得心头发闷,阴阳眼中的女鬼随着琴声舞动,怨气越来越重。

“道长说笑了,”苏媚停下琴弦,端起酒杯,“合欢镇遭此大难,小女子有心相助,却无能为力,听闻三位道长道法高深,特备薄酒,想请教除祟之法。”她举杯的瞬间,林婉儿瞥见她的手腕上,缠绕着一圈细小的合欢树根,与绒尸脖颈处的一模一样。

突然,赵阳猛地站起身,双眼赤红,像是失去了理智,挥舞着铜钱鞭就朝林婉儿砸来:“都是你!若不是你当年阻止我,弟弟就不会死!”

“二师弟!你醒醒!”林婉儿急忙侧身躲避,桃木佛珠挡在身前,金光闪烁。

李承道拔剑出鞘,桃木剑直指赵阳眉心,眼神狠厉:“执迷不悟,留你何用!”

千钧一发之际,林婉儿突然反应过来,苏媚的琴声是关键!她抓起桌上的茶杯,猛地掷向苏媚,同时将桃木佛珠掷了出去,大喝一声:“妖女,休得害人!”

佛珠精准地砸在苏媚鬓边的合欢花簪上,“咔嚓”一声,花簪断裂落地。苏媚惨叫一声,脸上的温婉笑容瞬间消失,半边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化为树皮,青筋暴起,双眼变成漆黑的空洞,厉声嘶吼:“找死!”

她身后的女鬼也随之狂暴,双手化为利爪,朝着林婉儿扑来。李承道挥剑迎战,桃木剑与女鬼利爪碰撞,迸出火星。“快走!”他大喊一声,将林婉儿和赵阳推向门口。

赵阳被佛珠的金光震醒,恢复了神智,看着眼前的景象,又惊又怒,挥起铜钱鞭缠住女鬼的双腿。林婉儿趁机祭出数张驱邪符,贴在苏媚身上,符纸燃烧,苏媚发出凄厉的惨叫,破窗而逃,化作一道红光朝着后山方向遁去。

女鬼失去了苏媚的依托,怨气大减,被李承道一剑刺穿眉心,化为黑烟消散。

三人跌跌撞撞地回到客栈,赵阳心有余悸地瘫坐在地上:“好险!刚才像是被什么东西控制了一样,差点伤了师姐。”

林婉儿脸色苍白,捂着胸口轻咳:“苏媚已经完全被树妖操控,那《合欢曲》就是催命符。”她看向李承道,“师父,你刚才为何对她的媚术毫无反应?”

李承道收剑入鞘,眼神阴鸷,没有回答,只是盯着窗外后山的方向,半晌才道:“明日一早,我们潜入乱葬岗,那棵千年合欢树,藏着所有秘密。”

林婉儿看着师父的背影,心中的疑虑越来越深。他的反常、他对合欢花的了解、还有那半块玉佩,都像是一个个谜团,让她越发觉得,这场除祟之行,或许从一开始就是一个陷阱。而赵阳枕边的白色合欢花,苏媚身后的红衣女鬼,还有陈老栓疯癫的话语,都指向百年前的那场悲剧,真相似乎就在眼前,却又隔着一层厚厚的迷雾。

子夜三更,后山乱葬岗被浓得化不开的黑雾笼罩,连星光都透不进来。脚下的泥土松软黏腻,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腐肉上,发出“噗嗤”的诡异声响,混杂着远处传来的呜咽声,分不清是风声还是亡魂的啜泣。

林婉儿手持罗盘,指针疯狂转动,桃木佛珠在腕间发烫,阴阳眼所及之处,无数残缺的冤魂在黑雾中飘荡,个个面色青紫,胸口都插着半开的血色合欢花,正是那些被树妖夺取魂魄的镇民。“师父,祟气快凝成实质了,小心行事。”她压低声音,声音因紧张而微微发颤,素白的布衣上已沾了不少泥点和草屑,脸色比来时更显苍白。

赵阳攥着铜钱鞭,背后的破煞纹身烫得像是要燃烧起来,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腐臭的气息,让他阵阵作呕。“这些冤魂……都被那棵树困住了。”他声音发紧,看着那些漫无目的游荡的魂魄,眼前不由自主闪过弟弟的身影,胸口的郁结又开始翻涌。

李承道走在最前,青布道袍在黑雾中若隐若现,桃木剑剑柄上的符文自发亮起微光,驱散着靠近的低阶怨魂。他眼神锐利如鹰,死死盯着黑雾深处,那里隐约有一团暗红的光晕,正是千年合欢树所在的方向。“跟着我,别乱闯,这雾里藏着幻阵。”

穿过一片齐腰高的野草,眼前豁然开朗。那棵千年合欢树立于乱葬岗中央,树干粗壮如巨蟒,树皮沟壑纵横,像是无数张扭曲的人脸,树枝向四周疯狂伸展,缠着密密麻麻的白骨,有的是动物骸骨,有的是人骨,在黑雾中泛着惨白的光。最骇人的是树上的花朵,全是血红色,花瓣肥厚饱满,像是吸足了鲜血,每一片花瓣边缘都挂着暗红色的“血泪”,滴落时发出“滴答”声,砸在地面上,竟腐蚀出一个个细小的坑洞。

树下的泥土隆起无数个土包,像是一座座微型坟茔,无数细小的合欢树根从土包中钻出,缠绕着底下的尸体,那些尸体正是之前失踪的镇民,面色青紫,双目圆睁,正是被树妖操控的绒尸,只是此刻陷入沉睡,尚未苏醒。

“这树……已成精了。”赵阳倒吸一口凉气,铜钱鞭下意识地挥出,打在一根垂落的树枝上,树枝竟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流出暗红色的汁液,像是鲜血。

就在这时,一阵拐杖敲击地面的声响传来,陈老栓从树后缓缓走出。他跛着脚,独眼在黑雾中闪着精光,往日的疯癫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重的肃穆。“你们终究还是来了。”他声音沙哑,像是生锈的铁片摩擦,“这棵树,困了我们陈家百年了。”

“你到底是谁?”林婉儿握紧桃木佛珠,警惕地盯着他。

陈老栓从怀中掏出一块破碎的玉佩,与李承道身上的半块恰好契合:“我是当年镇压树妖的道士后人,陈家世代守在这里,就是为了防止树妖破印。”他指着合欢树,“百年前,镇上富绅苏老爷的女儿苏婉,与穷书生相恋,苏老爷棒打鸳鸯,将苏婉强行许配给镇长之子。新婚夜,苏婉穿着嫁衣跑到这棵合欢树下自缢,怨气不散,滋养了这棵树,化为树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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