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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6章 霜骨芙蓉劫(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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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霜降,寒风卷着碎雪,像无数冰冷的针尖扎在脸上。李承道背着桃木剑,袍角沾着沿途的霜华,脚步沉稳地踏在青石小径上。他身后,林婉儿一身灰布劲装,腰间别着捣药石臼,手里攥着一截裹着寒霜的野生芙蓉花枝,翠绿的叶片在风雪中透着几分诡异的生机;赵阳则缩着脖子,背上的行囊鼓鼓囊囊,装着符箓与术数古籍,镜片上蒙着一层白雾,时不时抬手擦拭,眼神里满是警惕。

“师父,这芙蓉镇妖气冲天,血蚕蛊的气息比之前任何一处都浓。”林婉儿停下脚步,将芙蓉花枝凑近鼻尖轻嗅,眉头紧蹙,“而且这气息里混着草药的腐味,像是……芙蓉花腐烂后的味道。”

李承道颔首,从袖中取出一个绣着八卦的锦囊,里面装着干燥的芙蓉花瓣,取出一瓣凑近鼻尖,眼神凝重:“是血蚕蛊没错,而且已经寄生成型。这镇子怕是已经遭了劫。”

说话间,三人已走到镇口。两扇破败的木门歪斜地靠在门框上,门楣上悬挂的“芙蓉镇”牌匾漆皮剥落,暗红的木纹裸露在外,像是凝固的血迹。镇子死寂得可怕,听不到鸡鸣犬吠,甚至连风声都仿佛被吞噬,只有脚下积雪被踩碎的“咯吱”声,在空旷的街巷里格外刺耳。

家家户户门前都摆放着一盆枯萎的芙蓉花,花枝干枯发黑,花瓣蜷缩成一团,像是被吸干了所有生机。墙角蛛网遍布,结着一层薄薄的白霜,地面上散落着暗红的血渍,被霜雪冻结成硬块,沿着街巷蜿蜒延伸,像是一条诡异的血蛇。

“不对劲,太安静了。”赵阳推了推眼镜,声音发颤,“连只飞鸟都没有,这镇子……怕是没人活下来了。”

话音刚落,一阵阴风突然吹过,卷起地上的碎雪与几片干枯的芙蓉花瓣,盘旋着飞向镇中心。三人对视一眼,快步跟了上去。转过街角,一棵粗壮的芙蓉古树映入眼帘,树干需三人合抱,枝繁叶茂,只是本该粉嫩的花瓣却泛着淡淡的青黑色,在风雪中轻轻摇曳,像是无数双眼睛在暗中窥视。

而在古树的枝桠间,赫然吊着一具女尸。

女尸穿着粗布衣裙,头发散乱地垂落,遮住了大半张脸。她的皮肤呈现出诡异的青紫色,像是被冻伤般肿胀,裸露在外的手腕和脚踝处布满了细密的伤口,伤口边缘发黑溃烂,正缓缓渗着黑红色的血水,几滴血水落在下方的芙蓉花瓣上,瞬间被花瓣吸收,留下一个个深色的印记。

更诡异的是,女尸的七窍中都爬着细小的黑色虫子,那些虫子不过米粒大小,身体蠕动着,在皮肤下游走,留下一道道凸起的痕迹。而她的右手紧紧攥着一朵新鲜的芙蓉花,花瓣饱满,沾染着血迹却依旧鲜活,与周围枯萎的景象格格不入。

林婉儿强忍恶心,上前仔细检查尸体,指尖避开那些黑色虫子,轻轻触碰女尸的皮肤:“师父,她是被血蚕蛊寄生后,热毒攻心而死。你看这皮肤青紫溃烂,正是蛊虫吸食精血、释放毒素的症状。”她掰开女尸的手,取出那朵新鲜芙蓉花,“这花是她生前采摘的,应该是想用来解毒,可惜用法不对——只取了花朵,没搭配茎皮,也没捣汁外敷,根本发挥不了芙蓉花清热解毒的功效。”

李承道抬手按住眉心,闭目凝神,片刻后睁开眼,眼神冰冷:“这镇上的人,恐怕都成了血蚕蛊的宿主。这具尸体刚吊上去不久,蛊虫还没完全离开,说明凶手就在附近。”

赵阳突然指向女尸的脚下,声音都变了调:“师、师父,你看!”

众人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女尸脚下的雪地上,散落着几片干枯的芙蓉花瓣,竟被人刻意摆成了一个诡异的符号,像是一个扭曲的“蛊”字,周围还残留着未干的黑红色血迹。

就在这时,一阵女子的哭声突然从古树后方传来,哭声凄厉婉转,夹杂着风雪的呼啸,听得人头皮发麻。“我的花……我的芙蓉花……”

李承道眼神一凛,桃木剑瞬间出鞘,剑身上刻着的符文在风雪中泛着淡淡的金光:“小心,是邪祟作祟!”

林婉儿握紧手中的芙蓉花枝,将捣药石臼背在身后,警惕地看向古树后方。赵阳则迅速从行囊中取出黄符,捏在手中,口中念念有词,随时准备催动符箓。

哭声越来越近,伴随着细碎的脚步声,像是有人踩着积雪缓缓走来。可当那人走出古树阴影时,三人却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那是一个穿着碎花布裙的妇人,面容青肿,双眼空洞无神,嘴角淌着黑红色的血水,裸露的手臂上布满了溃烂的伤口,正不断渗着黄水。她的动作僵硬,像是提线木偶般一步步走来,而在她的头发里、衣领间,爬满了那些黑色的血蚕蛊幼虫。

“是傀儡!”林婉儿低喝一声,“被血蚕蛊寄生的死者,变成了邪祟的杀人工具!”

话音未落,周围的街巷里突然传来无数整齐的脚步声,越来越多的“人”从房屋后、墙角处走了出来,男女老少皆有,个个面色青紫、伤口流脓,眼神空洞,手中或多或少都握着镰刀、锄头之类的农具,朝着三人围拢过来。

“不好,被包围了!”赵阳脸色惨白,迅速祭出一道烈火符,符箓在空中炸开,火焰照亮了周围诡异的景象,那些傀儡却丝毫不怕,依旧步步紧逼。

李承道挥剑斩断一只扑过来的傀儡的手臂,断臂落地,伤口处涌出大量黑血和细小的蛊虫,看得人阵阵作呕。“这些傀儡被蛊虫操控,寻常符箓没用!”他从锦囊里取出一把芙蓉干花,随手点燃,“婉儿,用芙蓉花枝开路!赵阳,布阵!”

芙蓉干花燃烧起来,散发着清苦的药香,随着烟雾扩散开来。那些傀儡闻到药香,像是被烈火灼烧般发出凄厉的惨叫,动作变得迟缓,纷纷后退,避开烟雾笼罩的区域。

林婉儿立刻会意,手持芙蓉花枝,朝着人群最稀疏的方向冲去,花枝划过之处,那些傀儡纷纷避让,不敢靠近。赵阳则迅速从行囊中取出朱砂、桃木枝,在地上快速画出一道简易的阵法,将燃烧的芙蓉干花放在阵眼处,清寒的药香与阵法的金光交织,形成一道临时的屏障。

就在三人准备趁机突围时,古树上的芙蓉花瓣突然纷纷飘落,像是一场诡异的花雨。那些花瓣在空中盘旋飞舞,渐渐汇聚成四个字,血红的颜色,像是用鲜血写就——血债血偿。

“桀桀桀……”一阵阴冷的笑声从古树上方传来,仿佛来自地狱深处,“闯入者,你们惊扰了我的沉睡,今日便用你们的精血,滋养我的血蚕吧!”

李承道抬头望去,只见古树的最高处,一个黑影正趴在枝桠间,身形佝偻,看不清面容,只能看到一双绿油油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是玄阴子!”李承道眼神一沉,“百年前被封印的邪道术士,竟然真的破印而出了!”

黑影冷笑一声,不再说话。周围的傀儡像是受到了某种指令,再次疯狂地冲了过来,即便被芙蓉花的药香灼烧得皮肤溃烂,也丝毫不停。

“师父,东边有间药铺,我们先躲进去!”林婉儿眼尖,看到不远处有一间挂着“百草堂”牌匾的铺子,门窗完好,似乎是个暂时的避风港。

李承道点头,挥剑劈开身前的傀儡,大喊道:“走!”

三人合力冲杀,林婉儿的芙蓉花枝、李承道的桃木剑、赵阳的符箓相互配合,在傀儡群中杀出一条血路。身后的傀儡紧追不舍,黑血与蛊虫溅落在地上,发出“滋滋”的声响,腐蚀出一个个小坑。

冲进药铺的瞬间,赵阳迅速关上大门,用符箓贴在门楣上,暂时挡住了傀儡的追击。三人靠在门板上,大口喘着粗气,听着门外传来的撞门声和诡异的嘶吼声,心中一片凝重。

药铺内弥漫着浓郁的草药气息,混合着淡淡的腐味。货架上摆放着各种药材,大多已经干枯变质,角落里堆放着一些捣药的工具和药罐。林婉儿走到柜台后,发现桌面上还放着一本翻开的药书,书页上画着芙蓉花的图案,旁边写着几行小字,像是被人匆忙写下的笔记。

“师父,你看这个。”林婉儿拿起药书,递给李承道。

李承道接过药书,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微弱光线,看清了上面的字迹:“芙蓉花,全株入药,清寒解毒,可克血蚕……需霜水催化,茎皮为引……”字迹写到这里突然中断,像是写字的人遭遇了不测。

就在这时,药铺的内间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像是有人在挪动脚步。三人瞬间警觉,李承道握紧桃木剑,林婉儿握紧芙蓉花枝,赵阳则祭出符箓,缓缓朝着内间走去。

内间的门虚掩着,缝隙中透出一丝微弱的光线。李承道轻轻推开门,只见一个跛脚独眼的老者正蜷缩在角落里,浑身颤抖,看到三人,眼中充满了恐惧。

“你是谁?”李承道沉声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警惕。

老者颤抖着抬起头,露出一张布满皱纹的脸,独眼浑浊,另一只眼睛的位置是一个黑洞洞的伤疤。他张了张嘴,声音嘶哑:“我……我是陈老丈,这镇上唯一的幸存者……”

药铺门板被撞得咚咚作响,傀儡们的嘶吼声穿透门缝,混着风雪的呼啸,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陈老丈蜷缩在角落,独眼死死盯着三人,身体抖得像筛糠,枯瘦的手紧紧攥着衣角,仿佛面前的不是救命之人,而是索命的厉鬼。

“你别怕,我们是来斩除邪祟、追查血蚕蛊的道士。”林婉儿放缓语气,将手中的芙蓉花枝往旁边挪了挪,清苦的药香弥漫开来,陈老丈的颤抖竟稍稍平复了些。“这镇上到底发生了什么?那些傀儡是怎么回事?”

陈老丈喉结滚动了几下,干裂的嘴唇动了动,终于挤出沙哑的声音:“是……是玄阴子,他回来了……百年前被封印的恶魔,回来了……”他抬手抹了把脸上的灰尘,独眼看向墙角的一个木柜,“那里……那里有本残卷,记载着镇上的秘密,你们自己看吧。”

李承道使了个眼色,赵阳立刻上前,小心翼翼地打开木柜。柜子里积满了灰尘,除了几包干枯的药材,就只有一本泛黄的线装书,封面已经破损,上面写着“芙蓉镇记”四个模糊的大字,正是一本残卷。

赵阳将残卷递给李承道,书页一碰就簌簌掉渣,显然已经存放了很久。李承道小心地翻开,里面用毛笔记录着百年前的往事:芙蓉镇因镇中这棵百年芙蓉古树而得名,古树吸纳霜寒灵气,灵气浓郁。百年前,邪道术士玄阴子在此饲养血蚕蛊,残害百姓,一位云游道士路过,以古树汁液混合芙蓉花叶炼制“清蛊丹”,将玄阴子封印在古树根部,约定需每年霜降用新鲜芙蓉花祭祀,否则蛊虫复苏,玄阴子将破印而出。

“原来如此。”林婉儿凑上前看着残卷,“这么说,是祭祀出了问题,才让玄阴子破印的?”

陈老丈叹了口气,独眼黯淡下来:“是……是我没用。”他低下头,声音带着悔恨,“我是镇上的守印人,世代负责祭祀。可三年前,我儿子染上怪病,玄阴子的残魂托梦给我,说只要我停止祭祀,破坏芙蓉花,他就救我儿子……我一时糊涂,就……”

他话没说完,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得撕心裂肺,嘴角溢出黑红色的血沫。林婉儿心中一动,上前想要查看,却被李承道拦住。“小心,他不对劲。”李承道眼神锐利,死死盯着陈老丈,“残卷上记载,守印人需得纯善之心,才能压制封印,你刚才的话,漏洞百出。”

陈老丈的咳嗽突然停了,他缓缓抬起头,独眼变得浑浊而诡异,嘴角勾起一抹狰狞的笑容,与之前的懦弱判若两人。“桀桀桀……没想到,被你看穿了。”他的声音突然变得阴冷刺耳,不再是之前的沙哑,“李承道,百年不见,你的眼力倒是越来越好了。”

“你不是陈老丈!”赵阳后退一步,祭出符箓,警惕地看着他,“你是谁?真正的陈老丈在哪里?”

“真正的陈老丈?”假陈老丈冷笑一声,身体突然开始膨胀变形,衣服被撑得裂开,皮肤渐渐变成青紫色,伤口从体内撕裂开来,黑血与蛊虫喷涌而出,“他早就成了我血蚕蛊的养料,我不过是借他的皮囊,等你们自投罗网罢了。”

转眼间,假陈老丈就变成了一个身形高大的傀儡,与门外的那些如出一辙,只是气息更加浓郁,眼中闪烁着妖异的红光。他嘶吼一声,伸出布满蛊虫的利爪,朝着李承道抓来。

“早就知道你有问题!”李承道早有准备,桃木剑一挥,金光闪烁,挡住了利爪的攻击。“婉儿,按计划行事!赵阳,布阵!”

林婉儿立刻从背上取下捣药石臼,将早就备好的芙蓉茎皮、干花放入其中,又取出随身携带的霜水,快速捣了起来。石臼撞击声清脆,与门外的撞门声、傀儡的嘶吼声交织在一起,芙蓉花的清苦药香愈发浓郁。赵阳则迅速在地上画出“芙蓉清寒阵”,以桃木枝为阵眼,将朱砂撒在阵线上,金光与清寒之气交织,形成一道屏障。

假陈老丈的利爪被桃木剑挡住,发出“滋啦”的声响,爪子被金光灼烧得冒烟,疼得他嘶吼不止。他不甘心,再次挥动利爪,同时口中喷出一团黑色的瘴气,瘴气中夹杂着无数细小的血蚕蛊虫卵,朝着三人袭来。

“小心蛊毒!”林婉儿大喊一声,将刚捣好的芙蓉茎皮汁混合朱砂,朝着瘴气泼去。清寒的药汁与瘴气接触,瞬间产生剧烈反应,瘴气被腐蚀得滋滋作响,里面的虫卵纷纷落地,失去了活性。

李承道趁机上前,桃木剑刺向假陈老丈的胸口,剑身上的符文金光暴涨。假陈老丈想要躲闪,却被赵阳的阵法困住,动弹不得。桃木剑稳稳刺入,从假陈老丈的后背穿出,带出大量黑血和蛊虫。

假陈老丈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身体开始崩溃瓦解,无数蛊虫从他体内涌出,想要逃跑。林婉儿立刻将剩下的芙蓉花干点燃,清苦的药香弥漫开来,那些蛊虫一碰到药香,就纷纷倒地死亡,化为一滩滩黑色的脓水。

就在假陈老丈的身体彻底消散时,一颗发黑的芙蓉籽从他体内滚落,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林婉儿捡起芙蓉籽,只见籽实通体发黑,上面布满了诡异的纹路,散发着淡淡的蛊气。“师父,这是……”

“是当年封印用的‘灵种’。”李承道接过芙蓉籽,仔细查看,“当年那位道士以古树灵气滋养芙蓉籽,作为封印的核心。如今灵种被蛊毒侵蚀,看来玄阴子的力量,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强大。”

赵阳刚想说话,突然听到门外的撞门声停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阵阴冷的笑声,仿佛来自四面八方,穿透了药铺的墙壁。“李承道,你以为杀了我的一个傀儡,就能阻止我吗?”玄阴子的声音带着戏谑,“三日内,我要你们三人的精血,否则,我就操控全镇的傀儡,踏平这群山,让更多人成为我血蚕蛊的养料!”

话音刚落,药铺外突然传来一阵诡异的沙沙声,像是有无数东西在爬行。林婉儿走到窗边,小心翼翼地掀开窗帘一角,向外望去,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只见镇子里的芙蓉花,无论是门前枯萎的,还是古树上的,都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发黑,花瓣纷纷掉落,化为黑色的粉末。而那些粉末落地后,竟开始蠕动,渐渐汇聚成无数细小的血蚕蛊,朝着药铺的方向爬来。

“不好,玄阴子在催动蛊虫,让芙蓉花枯萎,解除最后的封印!”李承道脸色大变,“芙蓉花是他的克星,如今芙蓉花枯萎,他的力量会越来越强!”

赵阳看着地上的残卷,突然发现最后一页有几行模糊的字迹,连忙说道:“师父,师姐,你们看!残卷上写着,每死一人,古树的封印就会削弱一分,古树的枝干上,会多出一道血痕!”

三人立刻看向窗外的芙蓉古树,只见原本青黑色的枝干上,果然布满了一道道暗红色的血痕,像是树木的血管,在风雪中格外诡异。而那些血痕,还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加。

“这意味着,还有更多的人在被蛊虫寄生,成为傀儡。”林婉儿握紧手中的芙蓉花枝,眼神坚定,“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必须尽快找到玄阴子的本体,重新封印他。”

李承道点头,将发黑的芙蓉籽收好:“玄阴子的本体应该在古树根部的封印地,但那里被蛊气笼罩,极其危险。婉儿,你精通草药,尽快研究出强化芙蓉花药效的方法;赵阳,你负责推演阵法,找到破局之法。我们只有三天时间,必须在玄阴子集齐足够的精血前,阻止他。”

药铺外,风雪越来越大,血蚕蛊的爬行声、傀儡的嘶吼声、玄阴子的冷笑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首诡异的死亡乐章。药铺内,三人围坐在一起,看着手中的残卷、发黑的芙蓉籽和那截鲜活的芙蓉花枝,心中明白,接下来的三天,将是一场生与死的较量,一场极限的斗智斗勇。而他们唯一的希望,就是这株清寒解毒、耐霜耐寒的芙蓉花。

林婉儿将芙蓉籽放在鼻尖轻嗅,又看了看手中的芙蓉茎皮汁,突然眼睛一亮:“师父,我想到了。芙蓉花耐霜寒,经霜打后药效更烈,我们可以用霜水催化芙蓉花的全株,炼制出更强的破邪药剂。再结合赵阳的阵法,或许能破开蛊气,直达封印地。”

赵阳也点头附和:“我刚才推演了一下,‘芙蓉清寒阵’结合芙蓉花的清寒之气,再以灵种为引,或许能暂时压制蛊气,为我们争取时间。”

李承道看着两人,眼神中露出一丝赞许:“好,就这么办。今夜我们养精蓄锐,明日一早,就行动。”

窗外,芙蓉古树的枝干上,又多了几道血痕。玄阴子的气息越来越浓郁,一场更大的危机,正在悄然逼近。而药铺内的三人,正以芙蓉花为刃,准备迎接这场注定惨烈的对决。

后半夜的风雪渐歇,药铺外的嘶吼声却愈发瘆人。林婉儿借着桌上微弱的油灯,将芙蓉花的根、茎、叶、花全部分类铺开,又取出瓷瓶中的霜水,小心翼翼地滴在每一片组织上。霜水触碰到芙蓉花叶,瞬间凝结成细小的冰珠,又很快融化,浸润着青绿的脉络,散发出比之前浓烈数倍的清苦药香。

“师父,芙蓉花全株经霜水催化后,清热解毒的药性果然翻倍。”林婉儿拿起一片浸润后的茎皮,指尖能感受到一丝沁骨的寒凉,“只是玄阴子的本体藏在古树根部,蛊气笼罩,我们即便有强化后的药剂,也难近其身。”

李承道正擦拭着桃木剑,剑身上的符文在油灯下泛着幽光。他抬头看向赵阳,后者正趴在桌上,对着残卷和阵法图谱写写画画,镜片后的眼睛布满红血丝。“赵阳,阵法推演得如何?”

赵阳抬起头,推了推下滑的眼镜,语气带着一丝兴奋:“师父,有眉目了!残卷记载当年封印时,那位道士用了‘纯阴之血’为引。玄阴子靠吸食精血修炼,对纯阴命格的气息最为敏感。我是天生纯阴命格,正好可以做诱饵,引他现身。”

“不行!”林婉儿立刻反对,“玄阴子阴险狡诈,你去当诱饵,太危险了!”

“师姐,这是目前唯一的办法。”赵阳摇摇头,从行囊中取出一张黄符,“我已经在符纸上混合了芙蓉花粉,又用霜水浸泡过,制成了‘假蛊引’。只要我服下,再配合‘诛邪芙蓉阵’,定能让玄阴子误以为我是绝佳的精血容器,主动走出封印地。”

李承道沉思片刻,眼神变得果决:“就按赵阳说的办。婉儿,你将催化后的芙蓉药材制成三种器物——用花和叶捣成药泥,涂在我们的兵刃上;用茎皮榨汁,混合朱砂制成‘清蛊符’;用根部磨成粉末,作为阵法的辅眼。赵阳,你服下假蛊引后,需站在阵法中央,切记无论看到什么幻象,都不能离开阵眼。”

天刚蒙蒙亮,三人便悄悄离开药铺。镇子上一片狼藉,积雪被黑血浸染成诡异的暗红,随处可见倒在路边的傀儡尸体,皮肤溃烂处爬满死去的血蚕蛊,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腐臭。芙蓉古树就矗立在镇中心,枝干上的血痕已密密麻麻,像是整张树干都在流血,树根部萦绕着一团浓黑的瘴气,肉眼难辨内里情形。

“开始布阵。”李承道一声令下,三人立刻行动。赵阳手持桃木枝,以古树为中心,在周围画出一个巨大的八卦阵,将磨碎的芙蓉根粉均匀撒在阵线上,又在八个方位插上浸过霜水的芙蓉花枝;林婉儿将调好的芙蓉药泥仔细涂抹在李承道的桃木剑和自己的匕首上,再将“清蛊符”分发给两人;李承道则在阵眼处埋下那枚发黑的芙蓉灵种,灵种接触到芙蓉根粉,竟微微颤动起来,散发出微弱的清寒之气。

一切准备就绪,赵阳深吸一口气,取出“假蛊引”一饮而尽。那药剂入口冰凉,带着芙蓉花的清苦,入喉后不久,他便感觉体内一股寒气蔓延开来,周身气息瞬间变得阴寒彻骨,与真正的纯阴精血气息别无二致。

“师父,师姐,我准备好了。”赵阳走到阵眼中央,盘膝而坐,双手结印,开始运转内力,将纯阴气息最大化地散发出去。

没过多久,古树根部的瘴气开始剧烈翻滚,像是沸腾的黑水。一阵阴冷的笑声从瘴气中传出,比之前更加刺耳:“好浓郁的纯阴精血!李承道,你倒是贴心,知道我破印需要最后一剂养料。”

瘴气缓缓散开,一个身着黑袍的身影从树根部缓缓走出。他身形佝偻,黑袍上沾满黑红色的污渍,面容被阴影笼罩,只能看到一双绿油油的眼睛,闪烁着贪婪的光芒。他周身萦绕着无数细小的血蚕蛊,像是一层黑色的轻纱,每走一步,脚下的积雪都会瞬间融化,腐蚀出一个个黑洞。

“玄阴子,百年不见,你倒是越发狼狈了。”李承道手持桃木剑,站在阵法边缘,语气冰冷,“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玄阴子冷笑一声,目光死死盯着阵眼处的赵阳,口水顺着嘴角滴落:“死期?等我吸食了这纯阴精血,破印而出,死的是你们!”他挥手一挥,周身的血蚕蛊瞬间化作一道黑色的洪流,朝着赵阳冲去。

“动手!”李承道大喊一声,桃木剑一挥,带着芙蓉药泥的剑身金光暴涨,迎着血蚕蛊洪流斩去。林婉儿也手持匕首,身形如电,朝着玄阴子的侧面袭去,匕首上的芙蓉药泥散发着清寒之气,让周围的蛊虫纷纷避让。

赵阳在阵眼处迅速结印,大喊道:“诛邪芙蓉阵,起!”

八卦阵瞬间激活,八个方位的芙蓉花枝爆发出耀眼的清寒之光,阵线上的芙蓉根粉化作一道道青色的光幕,将玄阴子和血蚕蛊困在阵中。血蚕蛊撞上光幕,瞬间被清寒之气冻结,化为黑色的冰粒,落在地上碎裂开来。

玄阴子脸色一变,没想到这阵法竟如此厉害。他冷哼一声,张口吐出一团浓郁的黑色瘴气,瘴气中夹杂着无数血蚕蛊虫卵,朝着光幕冲去。“区区草木阵法,也想困住我?”

瘴气与光幕接触,瞬间产生剧烈的反应,光幕被腐蚀得滋滋作响,颜色渐渐变淡。林婉儿心中一惊,她没想到玄阴子的蛊毒竟如此霸道,连忙大喊:“赵阳,撒芙蓉花粉!”

赵阳立刻从行囊中取出芙蓉花粉,朝着瘴气所在的方向撒去。淡黄色的花粉在空中弥漫开来,与瘴气接触后,瞬间爆发出清寒之气,将瘴气层层包裹。花粉中蕴含的清热解毒之力,正好克制蛊毒,瘴气渐渐消散,里面的虫卵也纷纷失去活性。

“不可能!芙蓉花的药性怎么会这么强?”玄阴子又惊又怒,他百年前被封印,正是因为芙蓉花的克制,如今这芙蓉花的药效,竟比当年还要猛烈。

李承道趁机上前,桃木剑直指玄阴子的胸口:“玄阴子,你以为破坏了镇上的芙蓉花,就能为所欲为?芙蓉花耐霜寒,野生遍野,你永远也除不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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