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做局(2 / 2)
茶楼的每一个人似乎都有很深的武功底子,经常来无影去无踪的,裴柚放下窗纱之后,就感觉不到原本立在那里的那道气息了。
坐回到椅子上展开手上的画卷,一幅塞北风光图就映入了眼帘,裴柚手上动作一顿,接着将画卷在桌上铺平。
画中有“长烟落日孤城闭”,也有“弹到笳声悲处”,裴柚似乎站在北部边疆的高高城墙之上,向下极目远眺,看到了当时江司年眼中的风光。
图上一轮明月清冷孤高,似乎在告诉裴柚:当时那轮月亮,我也在陪你一起看。
心中有再多的怒气,在这一瞬间都被抚平了些。裴柚摩挲着画卷,江司年作画的手法,她是认得出来的。
张叔常说江司年在作画上是十足的悲观,在他的画中总含着凄清与婉转,虽悲却美,让看画者又爱又恨。
这一幅就出自江司年的画笔,裴柚凝视着这幅画,忽然觉得心境开阔了许多。
比起来画中还在跟风沙与战火抢生活的望天阙百姓们,她所经历的就渺小的多了。
西维公主在茶楼待了许久,直到太子的人马亲自来寻,面露笑容的西维公主才从茶楼中走出来。
北夷的公主都要为中原的茶文化倾倒,这让京城中人一时间既是自豪又是迫切,一时间茶楼的生意极好,座无虚席。
这消息也是从徐嬷嬷口中听到的,裴柚垂下眉眼来,原来西维公主已经去过茶楼了,江司年见过她了吗?
见裴柚低头不做声的思考,徐嬷嬷误以为小姐是不喜欢西维公主同公子扯上关系,而且两个少年人之间还闹着别扭,徐嬷嬷马上替江司年辩白。
“公子与那西维公主拢共没待上一盏茶的时间。”
裴柚奇怪地瞧了徐嬷嬷一眼,漫不经心地说,“见了没见,待了多长时间都是江司年的自由。”
“就算是他跟西维公主有什么,我也不”关心。
裴柚说着说着就觉得心中一阵难受,就像是小时候心爱的小花儿被别的人抢走了一样。
徐嬷嬷藏下笑意,并不戳穿裴柚心底深处的秘密。开窍嘛,还是自己来比较好。
徐嬷嬷应了声是,就离开了房间,留下裴柚一个人整理思绪。
这一整天,江司年都没有再来过。
裴柚晚间睡下,心中还有些不平,有时间与西维公主喝上一盏茶座谈风雅,没工夫来看她一眼,算什么关心?
深夜还在处理公务的男人打了个喷嚏,看的在一旁喝酒的王萧然啧啧称奇。
“这马不停蹄地回来京城,听说小姑娘还是不见客,你还能忍住在这里处理这些东西,倒是敬业。”
江司年运笔的手一顿,落下一个顿笔,“成允殷那如何了?”
对于江司年对当今最受宠的暴戾九皇子直呼其名的行为,王萧然接受良好,喝了口酒道,“有动作了,估计快了。不过你就那么相信什么西维公主说的话了?”
江司年一心二用,手上批红的笔就没有停下来过,“她是个好用的棋子,于幕后之人,于我来说都是如此。”
王萧然只是笑,江司年身边就只有裴柚一个姑娘家,满心满眼全是那人,自然看不到其他女人,更不了解女孩子的一些心思。
至于小柚子会不会吃醋啦,江司年哄人得受多大的罪啦,王萧然都乐见其成。
“你就不去看小姑娘了?”
江司年嗓音沉沉,却能听出来些无奈,“正是烦我的时候”
他去了,她该更不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