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暗流明流（2 / 2）

姜帅的横空出世，以及场主的特殊态度，让他瞬间成为了神界各方势力关注的焦点。

一处不属于任何势力、由神秘力量维持中立的“知古轩”茶馆顶层雅间内，几道身影凭栏而立，望着下方川流不息的人群，话题正围绕着那场惊天之战。

“散了散了！东方家的星辰道体，竟真栽在了一个散修手里！”一个身材魁梧，穿着简陋皮甲，背上扛着巨大石剑的汉子灌了一大口灵酒，声若洪钟，正是战族的石蛮。他咧嘴笑道：“痛快！俺老石早就看那些眼睛长在头顶的世家子不顺眼了！”

他对面，一位身着月白长衫，气质温和的青年轻轻摇着折扇，正是星算阁的文天明。他微微蹙眉：“石兄，慎言。东方朔虽败，但东方世家底蕴犹在。更何况……那位场主，竟然亲自现身了。”

提到“场主”，连石蛮都收敛了几分狂放，眼中闪过一丝敬畏。

旁边，一个笼罩在黑色斗篷中，气息阴冷的身影发出沙哑的声音：“‘混沌之路，方启。好自为之。’嘿嘿，场主这话，有意思。”此人乃是幽冥鬼府的长老，人称“鬼叟”。

“混沌体……多少年没出现过了。上一次搅动风云的混沌体，还是三千年前那位吧？据说，与这位场主还有些渊源。”

一个清脆如泉水的声音响起，带着好奇：“鬼叟前辈，您知道场主的来历？”说话的是元素精灵公主艾拉，她周身自然气息流转，与这茶馆的世俗气息格格不入。

鬼叟兜帽下的阴影动了动，似乎在笑：“小艾拉，场主的来历，可是神界最大的谜团之一。老朽也只是听闻其应该触及帝境。”

众人闻言，皆尽默然。帝境！那是传说中的境界，现今神界明面上，连触摸到门槛的都凤毛麟角。

文天明接话道：“正因如此，场主的态度才至关重要。他这句赠言，看似平淡，实则重若千钧。各方势力，现在恐怕都在重新评估‘血厉’兄了。”

石蛮哼了一声：“评估？还不是想着怎么拉拢或者弄死！仙道那群伪君子，肯定想着怎么把这小子框进他们的条条框框里。天剑宗、太上道宗那些，怕是已经派人去接触了吧？”

文天明点头：“不错。仙盟十大派系，天剑宗求才若渴，太上道宗对混沌大道兴趣浓厚，金刚寺想度化其‘凶性’，药神谷和神工坊看中其潜力与可能获得的资源，五行山想探究混沌与五行的关联……态度虽略有不同，但总体以招揽为主。当然，前提是‘血厉’兄愿意遵守仙盟规矩。”

鬼叟阴恻恻地笑道：“我魔道九脉就没那么多讲究了。黑风寨的赫连霸在他手上吃了亏，万毒教、血魔宗对他的混沌体和那些奖励垂涎欲滴，七情魔宗想引动其心魔……不能为我所用，便彻底毁灭，或炼成傀儡战兵，这才是魔道作风。”他目光扫过艾拉，“你们妖族呢？听说他身边那对小家伙跟他关系匪浅？”

艾拉纯净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复杂：“妖族以血脉为尊。混沌体……在一些激进派长老眼中，是堪比甚至超越真龙真凤本源的无上补品。当然，也有像我这样的，认为混沌乃万物之源，或许能从中找到妖族血脉进化的新路。”

文天明轻轻合上折扇，总结道：“所以，眼下局势已然明朗。上古世家中，东方家暗地里必是杀之而后快；姬家、杨家、雷家等持观望态度，暗中调查；而那早已末落的姜家……”他顿了顿，没有继续说下去，但众人都明白其中意味。

“至于那些藏在阴影里的，如影阁的杀手，虚无教团的疯子，恐怕也已经闻风而动了。”鬼叟补充道，声音带着一丝幸灾乐祸。

石蛮重重放下酒碗，看向血斗场方向：“俺不管那么多！这小子对俺胃口！东方家要是敢玩阴的，俺战族第一个不答应！”他看向文天明，“你们星算阁消息最灵通，可知那东方朔如何了？”

文天明面色略显凝重：“东方家主震怒，已动用家族底蕴，开启‘周天星辰聚神阵’，以‘九窍玲珑星魄’和‘万载星辰髓’等逆天资源为其重塑肉身。代价巨大，但东方朔……很可能会因祸得福，重生后的他，恐怕会更加可怕，对‘血厉’的恨意也将更深。”

雅间内再次陷入沉默。窗外，神界的天空依旧浩瀚，但所有人都知道，因为一个名为“血厉”的散修，这片天空下潜藏的暗流，已经开始汹涌澎湃。

“血厉”之名，是崛起的号角，也是风暴的中心。是成为各方争抢的绝世天才，还是沦为阴谋下的牺牲品？神界这盘大棋，因他的出现，悄然开始了新的布局。而此刻，风暴眼的中心，仍在昏迷之中，对自己的命运，一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