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章 万理具于一心何解?(2 / 2)
“翁阿尔你准备动身去大明的京城吧,问问大明的皇帝,问问他们是何意,先前联盟抗建奴还算不算数!”
翁阿尔抬起头忍不住道:
“大汗,如果大明不愿意呢!”
林丹汗深吸一口气,鄂尔多斯和土默特完了,漠南的科尔沁、内喀尔喀也各自为政。
自己虽然是名义上的共主。
可漠西瓦剌部仍然与自己为敌。
“如果大明不愿意,那你的态度就坚决些,告诉大明,如果不遵守盟约,那就别怪我们抄掠明边了!”
“是!”
大臣翁阿尔心里很苦,如今的察哈尔部哪有什么能力抄掠明边。
奥巴台吉领导的科尔沁部与建奴的来往日益密切,偷偷摸摸的联姻,还是主动去联姻。
“翁阿尔,你有话要?”
“大汗,臣下的意思是,臣去了大明,见到了皇帝,明年岁赐一事提还是不提,若是提,要多少?”
“怎么不提,要翻十倍!”
翁阿尔不敢话了,因为他的想法是和大汗不一样的。
他认为不能主动提这件事,更重要的事是盟约!
归化城来人是余令啊,这家伙跟自己打交道的那些大明人不一样。
这可真是个敢在草原打草谷的狠人。
炒花部被余令打残,被迫去了漠北,投奔了外喀尔喀硕垒台吉。
鄂尔多斯,土默特,再加上如今的永谢布等部联军……
这些部族都败在了他的手上。
“翁阿尔,我知道你心里有很多疑问,我只能告诉你,如果我们不强势,就会看到更强势的大明人!”
“大汗,臣想盟约……”
“盟约啊,我知道,可盟约只能是在实力对等下生效,如今的大明在草原埋下了一根钉子,我们不得不强势啊!”
翁阿尔叹了口气,他明白了,这或许就是大明人常的狐假虎威吧!
林丹汗深吸了一口气:“实力为尊,道义只是附属罢了,我们需要机会!”
林丹汗不知道,在归化城大战才下的时候大同卫的斥候已经把大胜的消息传了回去,然后信使不断的朝着京城狂奔。
这一次和上一次不一样。
上一次是拿下归化城。
这次虽然令人不可置信,但能拿下来并守住才算是真正的厉害,如今余令偏偏就守住了归化城。
……
朱由校的心情很好,他扶着张皇后在花园里散步。
这两日的京城难得看见太阳。
先前的这个时候都是灰蒙蒙的,天空都是土黄色的。
如今的张皇后已经显怀了。
朱由校没找太医看。
从内心而言,他是真的不信任太医。
可他是皇帝,因为他是皇帝,是上位者,他不能表现出丝毫不信任太医的言行来。
宪宗和孝宗的死虽不能完全怪罪太医,但他们是无辜的也不尽然。
层层选拔上来的太医会误判病情开错药方?
实在的,朱由校也怀疑。
住在宫里的皇帝子嗣单薄,可宫外的那些藩王却是子嗣兴旺。
为了自己的子嗣,朱由校决定不声张!
皇后也没开任何保胎药。
张皇后偶尔有些不舒服也都是王承恩和大嘴去操办。
朱由校并未大张旗鼓,把皇后不舒服这件事搞得世人皆知。
在群臣的压迫下,朱由校并未被压垮,而是以一种变态的方式快速成长了起来。
待产的嬷嬷也找好了!
这个人是朱大嘴推荐的,还是熟人,是现在余家管家老叶的媳妇。
先前在熊家当过奶娘,她家老二就是她自己坐在澡盆子里接生的!
是她一个人完成了所有步骤。
这是妇人的私密事,按理来不应该被外人知道。
朱大嘴既然能知道,那就是明大嘴他是真的很上心。
“万岁爷今日很开心?”
朱由校亲昵的牵起了张皇后的手,忍着笑意道:
“就在前一个时辰,归化城的消息传来了,我的心也下了!”
“赢了?”
“嗯,赢了,余右庶守住了归化城,虽然目前没有详细的战况回来,但我知道这绝对是一场酣畅淋漓的大胜!”
“臣妾不懂!”
朱由校笑了笑,忍不住分享道:
“虎墩兔憨部没动,这就是酣畅淋漓的大胜,他若出动了人马,那归化城就是险胜!”
“以收“渔人之利”?”
“对,他想坐收渔翁之利,这次是绝好的机会,可他没做,也就是明余令这次是大胜,绝无仅有的大胜!”
张皇后从朱由校的掌心抽出手,屈身行礼道:
“妾身恭喜陛下,为陛下贺!!”
朱由校笑了,再次牵起张皇后的手,轻声道:
“当下消息还没传来,最多三日就会有军报传来,如不出意外,朕的右庶入秋就会回来!”
“入秋才回么?”
“嗯,他给朕写信了,他入秋会回京,他还问我看谁不爽,让我告诉他,他要去跟那人好好道!”
张皇后闻言莞尔:
“这不是孩脾气么?”
朱由校叹了口气,喃喃道:
“是啊,可到目前为止也只有他是把我这个皇帝放在心里,他这次回来,我这里就会顺很多!”
涉及到了政事,张皇后明智的闭上了嘴巴。
忽然想到了什么,张皇后赶紧道:
“陛下,八女如今吵闹的厉害,发脾气,傻笑,披头散发,状如疯…疯癫!”
“怎么会这样,找太医去看了没?”
“臣妾找太医去看了,太医多喜为颠,多怒为狂,怕是因其母之事受了刺激,心智上有了杂质!”
“杂质?”
朱由校轻轻叹了口气。
心智上有了杂质是好听的话,直白的来就是心智糊涂了,还什么因其母之事,这帮臣子啊……
都这个时候了,想方设法的来让自己这个皇帝难堪!
“皇后的意思呢?”
“鬼疰与邪祟,妾身的意思是找个清静的道观,让八女住进去,观察些时日,再派太医去看望!”
“也罢,你去安排吧!”
望着皇后离去,朱由校沉默了好一会儿。
他觉得这个事情格外的蹊跷,八女前不久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疯癫呢?
她难道是借此来逃避朝堂里议论不停的联姻之事?
想了好一会儿,朱由校忽然笑了,忍不住道:
“既然你有想法,我就助你,不然就真的独守青灯一辈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