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寒殿惊梦醒，秘局辨真心【19】（2 / 2）
高湛耳尖泛红，佯装整理案上的药罐，却悄悄将陆真滑落的被角掖紧。陆真望着他忙碌的背影，又看看暖融融的修文殿，心里泛起从未有过的安定。窗外风雪依旧，屋内却流淌着令人眷恋的温度，她知道，自已再也不是那个孤立无援的人了。
陆真倚在床头，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腕间的暖玉，目光灼灼地盯着在殿内来回踱步的高湛。待他再次经过床榻前，陆真突然开口：“高湛，你到底是谁？”
高湛身形猛地顿住，转身时眼底闪过一丝慌乱：“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从初入宫廷被人刁难，到每次身陷绝境都能逢凶化吉，”陆真撑起身子，苍白的脸上满是执着，“若说背后没有谋划，我不信。祭天仪式前，你暗示我将金凤冠献给娄太后；萧唤云栽赃瓷器时，你总能及时拿到关键证据。还有...”她拿起枕边的密信，“这封揭露沈碧阴谋的信件，怎会如此精准地落入你手？”
高湛沉默良久，缓缓走到窗边。月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他身上，勾勒出清冷的轮廓：“我早说过，这宫里步步杀机。”他的声音低沉，带着几分无奈，“你太容易轻信他人，又总为了正义不顾一切。我若不出手...”
“所以你一直在暗中操控一切？”陆真打断他，“你明知沈碧受娄尚仪指使，却任由我被陷害，就为了等这个一举扳倒她们的时机？”
“我没有！”高湛猛地转身，眼中满是焦急，“我每日派人盯着司宝司，一发现沈碧动手脚就立刻去救你，可你总比我快一步涉险！”他大步走到床边，单膝跪地，握住陆真的手，“陆真，我承认利用过局势，但从没想过让你受伤。你昏迷时，我...”他喉结滚动，声音发颤，“我害怕极了，生怕失去你。”
陆真望着他泛红的眼眶，心底的怒意渐渐消散，却又泛起新的疑惑。她抽回手，轻声道：“你对我的关怀，早已超出寻常。高湛，你究竟为何...”
殿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元福在外高声禀报：“殿下！皇上宣您即刻入宫，说是陈国使者来了！”高湛起身时欲言又止，最后只道：“等我回来，我定会把一切都告诉你。”
待他匆匆离去，陆真攥着被角，望着空荡荡的殿门。窗外夜色深沉，她却知道，这场关于真心与秘密的追问，才刚刚开始。
祭天仪式结束后，萧唤云怒火中烧，回到寝宫便将殿内器物砸得稀碎，发誓定要让陆真为今日之事付出惨痛代价。与此同时，娄太后则在宫中大摆庆功宴，犒赏那些在祭天仪式上为她出谋划策之人，陆真也因挑选金凤冠有功，被娄太后当众赏赐了许多珍贵珠宝。
高湛在边境事务处理完后匆匆赶回皇宫，得知陆真因祭天一事被萧唤云盯上，心急如焚，立刻赶到青镜殿找陆真。此时的陆真正因拒绝高湛的示好，心中烦闷，见高湛前来，神色有些冷淡。高湛看着陆真，眼中满是担忧：“陆真，萧唤云此次吃了大亏，她不会善罢甘休的，你一定要多加小心。”陆真却倔强地别过头：“我行事光明磊落，没什么好怕的。倒是你，以后莫要再来找我了。”
高湛还想再劝，这时丹娘匆匆跑进来，神色慌张：“陆姐姐，不好了！萧唤云以筹备宫宴为由，把司宝司的工匠都叫走了，说是要烧制特殊的瓷器，还指明要你也去！”陆真闻言，心中一紧，她深知萧唤云此举定是不怀好意，但又不能违抗命令，只能硬着头皮前往。
到了烧制瓷器的工坊，陆真发现所有工匠都被萧唤云的人严密监视着，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萧唤云见到陆真，脸上露出一抹阴冷的笑：“陆女官，听闻你制瓷技艺高超，这次宫宴的瓷器可就全指望你了。要是出了差错，哼……”陆真镇定自若地行礼：“皇后娘娘放心，陆真定当竭尽全力。”
在烧制过程中，陆真发现用于制瓷的原料被人动了手脚，若用这些原料，烧制出的瓷器必定会有瑕疵。她悄悄将此事告知一同前来的丹娘，让她想办法去通知高湛。丹娘趁着守卫不注意，偷偷溜出工坊，却在半路上被沈碧拦住。沈碧冷笑着说：“想去找救兵？没那么容易！”说着，便命手下将丹娘拖走，关了起来。
陆真迟迟不见丹娘回来，心中愈发焦急。而此时，萧唤云已经开始催促她将烧制好的瓷器呈上来。陆真无奈，只能硬着头皮将有瑕疵的瓷器送出。萧唤云看到瓷器后，立刻发难：“陆真，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用如此劣质的瓷器来敷衍本宫，这是对宫宴的大不敬，该当何罪？”
就在陆真百口莫辩之时，高湛带着证据匆匆赶来。原来，高湛发现丹娘许久未归，心中起疑，便四处寻找，终于在沈碧的住处找到了被关押的丹娘，得知了事情的原委，随后又搜集到了萧唤云派人动原了手脚的证据。高湛将证据呈到萧唤云面前，冷冷地说：“皇后娘娘，这回你还有何话说？”
萧唤云看着证据，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但她仍不死心，试图狡辩。这时，娄太后也得到消息赶了过来。她看着现场的情况，心中已然明了。娄太后严厉地斥责萧唤云：“身为皇后，竟做出这等陷害他人之事，成何体统！”萧唤云见娄太后也站在陆真这边，又惊又怒，却不敢再反驳。
最终，萧唤云因陷害陆真和破坏宫宴筹备，被高演罚去抄写佛经，闭门思过一个月。陆真则因祸得福，高演见她在困境中仍坚守原则，对她更加赏识，不仅赏赐了她，还升她为司宝司典珍，掌管司宝司更多重要事务。经此一役，陆真在宫中的地位更加稳固，而她与高湛之间的感情，也在一次次磨难中悄然发生着变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