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玉碎情牵仇未竟，金镯泪冷誓山河【19】续1（2 / 2）

在高湛出征的日子里，陆真凭借着自已的才能，协助皇帝处理政务，凭借出色的决断力和行动力稳定了朝廷的局势。她的地位逐渐提升，成为了北齐宫中备受尊敬的女官。

几个月后，高湛率领大军凯旋而归。他和陆真终于迎来了属于他们的幸福时刻，两人举行了盛大的婚礼。红绸飘扬，礼乐齐鸣，他们成为了众人眼中的佳话。从此以后，陆真和高湛携手相伴，共同为北齐的繁荣和稳定贡献着自已的力量。

皎白月光透过雕花窗棂洒落，在满地玫瑰花瓣上镀了层冷霜。高湛单膝跪地的身影微微发僵，掌心攥着的鎏金婚镯硌得生疼。他望着陆真泛红的眼眶，听见自已沙哑的声音在颤抖：“阿真，为何……”

“殿下，”陆真后退半步，玄色广袖扫落几瓣玫瑰，“我曾在司宝司发誓，要以双手守护北齐工艺传承；也曾在朝堂之上，目睹百姓疾苦。”她转身望向宫墙外隐约的万家灯火，睫毛在脸颊投下细碎的阴影，“如今边境未安，朝局暗涌，我若披上嫁衣困于内宫……与那些囚于金丝笼中的雀鸟何异？”

高湛缓缓起身，指尖擦过她冰凉的腕骨，终究无力垂落。记忆突然翻涌——她在火场中把生路推给他时的决绝，在司宝司彻夜改良机关瓷器的专注，在朝堂上据理力争时的锋芒。原来她从来都是振翅的凤，而非等待圈养的燕。

“你我既已心意相通，”陆真握紧腰间刻着北斗纹的玉佩，那是他们共患难的信物，“便许一个更长远的约定。待山河无恙，你我再以天下为媒，可好？”夜风穿堂而过，卷起她鬓边碎发，恍惚间又回到初遇那日，她举着明灯穿过浓烟，眼里盛着比星辰更亮的光。

高湛喉间酸涩，却笑着将婚镯套回她腕间：“好，我便陪你先守这万里山河。”远处传来更鼓声，他知道，这一晚过后，他们的羁绊将不再局限于儿女情长，而是更深地融入家国的血脉之中。

鎏金烛火在陆真眼前明明灭灭，高湛捧出的婚镯泛着温润柔光，却灼得她眼眶发疼。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袖中藏着的染血瓷片——那是沈碧陷害她时遗落的证物，边缘锋利如往昔。

“殿下，”她别过脸避开他灼热的目光，玄色裙裾扫过满地玫瑰，将馥郁香气碾作微尘，“沈碧尚在狱中负隅顽抗，娄尚仪余党仍在暗处窥伺。我父亲的冤屈未昭雪，那些构陷陆家的人还逍遥法外。”喉间泛起铁锈味，想起父亲临终前布满血痕的家书，“此刻披上嫁衣，我如何对得起九泉之下的亲人？”

高湛僵在原地，伸出去的手悬在半空。他突然想起陆真在寒夜雪地里被折磨的模样，想起她攥着证据时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的狠劲。原来在她柔婉表象下，始终藏着把为至亲复仇的刀。

“阿真，报仇之事我陪你……”

“不！”陆真猛地后退，撞得身后屏风叮咚作响，“这是陆家的血债，该由我亲手讨还。”她扯开衣领，露出锁骨处因刑讯留下的淡红疤痕，“你看，这些伤痕时时刻刻提醒我，在真相大白前，儿女情长不过是镜花水月。”

夜风卷着残瓣扑进殿内，熄灭了几盏烛火。高湛望着她决绝的侧影，终于缓缓收回手。远处传来更夫梆子声，惊起宫墙下寒鸦。他知道，这场婚约只能暂且封存，待她斩尽仇雠、得偿所愿那日，方是花开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