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是灵魂，不是鬼146（2 / 2）

是巧合吗？徐倾心里犯嘀咕，又将光团重新聚拢成一团雾气。

他刻意什么都不想，就这么托着光团飘在路边。

没过多久，光团突然散开，化作了一朵小小的、带着露珠的“雏菊”。

他顺着刚才的方向看去，一个路过的年轻女人正盯着路边的花坛，眼神里满是向往，嘴角还带着浅笑——显然是在心里想着花。

徐倾来了兴致，开始刻意观察。他把光团放在身侧，自己则飘到人群密集的路口。

一个上班族急冲冲地走着，眉头紧锁，心里大概在想“赶不上地铁了”，那光团立刻化作了一个迷你的“地铁模型”；一个妈妈牵着孩子经过，孩子盯着街边的冰淇淋车，眼神发亮，光团又变成了一支冒着“冷气”的甜筒。

他反复试验了好几次：有时候他故意想着“苹果”，但如果旁边有人强烈地想着“气球”，光团最终会变成气球；有时候他什么都不想，光团竟然还会跟着别人跑。

直到折腾了快一个小时，徐倾才终于肯定——这光团的变化，关键在于想象，并且这想象并不需要明确的指向它。其他人无意间的想象也会影响到光团，即使那些人根本看不到也不知道这光团的存在。

“或许可以用来读心？

诶？我一个鬼要读心术又有什么用呢？”

徐倾看向大街上人来人往的景象突然感到了一丝寂寞。

心底间一丝邪恶的想法突然冒头。

但没有肉身激素影响，徐倾总感觉没有意思。

“只能看，不能碰，那又能有什么意思。”

徐倾托着掌心随波逐流的光团，飘到街边的自动贩卖机前——这将是验证“灵魂能否触碰现实”的试验品。

伸出透明的手指，对准冰凉的金属按钮按下去，指尖像穿过流水般毫无阻碍，贩卖机纹丝不动。

他不死心，集中意念发了狠的去按，结果却是劲使大了，整个人直接穿了过去，却连机器上的快要掉了的广告贴纸都没掀起半分。

“再来试试更轻的。”他飘到路边，盯上一只飘到脚边的废纸，弯腰去捡，手指依旧径直穿过，废纸在地面被吹的轻轻晃动，却与他的动作毫无关联。

他又去扇即将跌落的露水、拍路人的肩膀、甚至试图去拨弄天上的云彩，但所有动作都像打在幻影上，现实世界对他的存在视而不见，连一丝涟漪都未曾泛起。

“真就碰不到？”徐倾啧了一声，眼底的兴致淡了大半。

既然影响不了物质，那“附身”呢？他看过不少附身题材的故事，此刻倒想亲自验证一番。

他很快锁定了目标——街角阴影里，一个穿着连帽衫的男人正鬼鬼祟祟地盯着路人的口袋，手指悄悄摩挲着，显然在打偷东西的主意。

“就你了，恶人配‘恶鬼’，倒也合适。”徐倾冷笑一声，托着光团飘了过去。

他深吸一口气，猛地朝着男人的后背撞去，预想中“钻进身体”的触感没有出现，他像穿过一团棉花似的，径直从男人身前穿了出来，飘在半空中晃了晃。

“再来！”徐倾不服气，调整方向，从男人的头顶、侧面、甚至脚下反复冲撞，每次都毫无阻碍地穿身而过，男人甚至没察觉到半点异常，依旧专注地物色着目标，手指还在口袋里攥了攥。

“肉身穿不进去，那意识呢？”徐倾眯起眼，试着收敛灵魂的散逸微光，化作一道更纤细的能量，朝着男人的太阳穴钻去。可无论他怎么找，都感觉眼前一片混沌，没有所谓的“意识入口”。

他不死心，顺着男人的耳道、眼眶甚至鼻腔往里探，但最终穿透了表层，眼前也只能出现一片模糊的殷红。

那是大脑的肌理组织，沟壑纵横，还能隐约感受到微弱的神经电流在其间流动，沉闷又规律。

但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没有记忆画面，没有思维念头，更没有能让灵魂落脚的“意识空间”。

他就像个旁观者，只能看到这团驱动身体的“硬件”，却碰不到任何与“意识”相关的存在。

徐倾猛地退了出来，飘在男人身后，胃里一阵莫名的翻腾，尽管灵魂没有胃。

他看着男人成功偷到一个钱包，快步溜走的背影，突然觉得有些荒谬。

“这样吗……”徐倾眼底的最后一点期待也淡了下去，“现实里的人，靠的是大脑驱动身体，灵魂这东西，根本就是多余的。”

他飘回便利店门口，看着掌心的光团又在无意识间变成了一个迷你公文包——显然是不远处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在惦记工作。徐倾抬手散去光团，看着那些微光重新融入空气，心里只剩满心的无趣和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