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书库
会员书架
首页 >女生言情 >女装万人迷总想拐走我 > 第20章

第20章(1 / 2)

上一章 章节目录 加入书签 下一页

第20章

众人哪里听她的话, 跟这杀了人的毒妇站在一块儿那么大半天,登时吓得作鸟兽散。

翠柔孤立无援,对上杨氏恨恨目光, 刚要继续解释, 却见梁善仁朝自己大步走来,她登时慌慌张张擦了擦泪,

“五爷, 真不是我啊, 那信你认得的, 在下头印了桃花的!那是咱俩当初的定情——”

她话将出,却被一巴掌打偏了头,登时眼冒金星摔倒在地,擡头恍恍惚惚看着梁善仁, 满脑子都是不清不楚,成一团浆糊了。

怎么一回事呢?

府中那观音菩萨般的八姑娘将她扶起来,她耳畔嗡鸣一片, 也不善言辞, 只边流泪,边小声怯懦一句,

“我、我没干、我没干......”

这突来情况, 要梁南音也傻了眼,她护在翠柔跟前,

“五哥, 恐是有误会!翠柔连只鸡都杀不得!哪来的那等狠心?!”

秦氏闻言,又要来抓这不省心的闺女, 梁善仁却悲痛欲绝,连连点头,

“八妹良善!看不得人受苦!走南闯北行医行善!也自有一番看人的本事!你说得对!所以我自是怪不得她!”

“那为何如此?”

众人不解其意,却见梁善仁痛哭流涕,又是失望,又是悲痛的望着脸颊一侧高肿的翠柔。

梁南音双手颤巍巍,也不知梁善仁这是使了多大的力气,翠柔一张脸本就白净,这时候右脸高高肿起,她抖出些药粉给翠柔涂抹,翠柔却只直直望着梁善仁,眼泪都干涸在脸上,呐呐不停,

“不是我、不是我干的......我没干啊!”

“还说自己没干!你还说自己没干!便这样想将罪过从我身上撇了去不成?!”

梁善仁忽然跪在地上,朝着梁长均的方向磕了几个响头,“父亲啊!儿真是有错!都是儿的错啊!”

“到底怎么了!快一五一十的说清楚!”

“自从之前,翠柔这贱婢子便时常与我说起六弟读书上的厉害,”梁善仁擡手擦了下脸,

“言谈之间,面色嫉妒,眼神憎恨,我见她如此心性,告诫几句,她反倒对我说,梁世奇丝毫没有什么了不起的,五爷比他能的多!如此引兄弟隔阂之言我哪里能容她?!夜里训斥她几句,谁知丝毫没用,这贱婢子时不时便要——”

“我没有!我没有!”

翠柔大喊大叫起来,却被梁三爷梁末连一个眼色,梁府家丁登时塞了块不知从何处寻来的破布噎进翠柔口中,梁南音想拦,却被秦氏阻止,灰头丧脑的走到孟秋辞与许如意身侧。

三人皆神情怪异,孟秋辞与许如意到底是外人,又是嘴笨的外人,家事是天底下最不好掺和的,只能等在远处看个究竟。

梁长均揉着太阳xue,示意儿子继续。

“这贱婢子......”

梁善仁眼眶通红,瞪一眼翠柔,

“时不时便要说几句世奇的坏话,明里暗里擡我的高度,我自知她所言不对,心里便远离了她,那之后,我时常听她院里那小丫鬟抱怨这贱婢子穿的花红柳绿的出院......金子,你出来!”

一声落下,翠柔泪汪汪的眼珠子一转,登时“呜呜”起来,杨氏丧子悲痛,不顾众人阻拦便冲上前去,径直给了她一巴掌,将方才梁南音给她涂得药粉尽数擦了个干净。

名唤金子的小丫鬟一身白麻丧服,战战兢兢站出来,梁善仁问她,

“你之前曾说过翠柔穿的不三不四的出门去,还记得吗?”

“记得,”金子垂着脑袋,“我记得,确实有,姨娘整日穿的比、比谁都好,出门去,日日都去!”

“唔!唔!”

翠柔想哭,想喊,偏偏被布头塞住嘴,梁善仁要金子下去了。

梁善仁边哭边叹气,悲痛欲绝,

“父亲,我怨她竟敢对六弟动手,可我又怨不起来她,翠柔......唉,我还有什么不知道?她心里头有我,看不得我被六弟比下去,可杀了人那就是杀了人啊!如此还怎么回得了头啊!”

梁善仁大哭起来,不停磕头,“父亲!都是我的错啊!是我没教管好院里的人!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啊!”

梁长均几近气倒,拍桌扬言,“还不快来人!速速将那贱妇压进祠堂!明日沉湖!”

*

这身血那叫一个臭气熏天,黏在皮肤渗透皮肉一般恶心,便是换了衣裳也除不了味道,花灼没穿来前也生性爱美爱香,哪容得了自己一身腥臭熏天,

“梁善渊,这臭味可有解除之法?”

一出鬼界,又喊起他梁善渊了。

此女颇识时务,困难有苦便使劲浑身解数,七拐八绕的求他不放,恨不能在鬼界黏着贴着,一出危险,便不管三七二十一,径直暴露本性不谈,话语间还具是颐指气使。

梁善渊眼睫微垂,唇畔似笑非笑,指尖搭上少女温热的后颈。

正走在花团锦簇的廊庑之中,没入鬼界之前才逃离一场生死追逐,花灼浑身一麻,只觉搭在自己后颈上的冰凉指头打着转,又轻又痒,

“你做什么?”

她凶怒躲开。

“把脉呢。”

花灼:?

“你把脉摸我后脖子把脉?”

花灼转头望她,女子站阴影处,身上没似往常披件外袍,花灼眼神忍不住寸寸打量。

其实时下,女子以丰腴妖娆为美,花灼自长安来时,见多了那浓墨重彩,妖娆富贵。

花灼自身虽不夸张,但也是带些肉的,可不知是不是平日里不用饭的缘故,梁善渊作为本作万人迷,其实身型颇为清瘦,平日里时常一身素衣,墨发半披,半用根银簪低挽,似清冷玉观音。

多的是人想给她送衣裳首饰,可梁善渊皆摇头拒绝,推却说当年收养自己的梁家遭遇如此横祸,她如何打扮的起来?

梁府鬼话一卷,梁府惨遭火灾灭门,不说梁府的人,便是连条梁府的狗都没能活下。

“恶鬼泼血,自是不同了。”

女子柔善,指尖又抚上花灼后颈,花灼抓着手里被泼脏了的福寿娃娃钱袋,其余东西她扔在鬼界,都不要了,只这钱袋子她带了出来。

闻言,动也不敢动,垂着眼睛瞅手里的钱袋子,又擡起眼皮望对面阳光金灿灿,映上树梢枝头,洒落满地的金。

只感觉那冰凉指头真像一条蛇,不住用蛇头碰着她后颈皮肤,花灼心觉怪异,倒是想起来此鬼有三大厌,一为用饭,二为阳光,三为睡觉。

原著里,沾上这三件事,时常能烦的黑心莲杀人放火。

“摸完没?”花灼心里战战兢兢,“本小姐怎么样?没事吧?”

花灼与梁善渊之间,正隔一片阴阳交界,生一副观音美面的女子站在阴影之中,与花灼相距不足一尺,阴阳却近乎楚河汉界般分明开来。

梁善渊望着自己搭在少女后颈上的指尖。

他手掌,手指,皆落于阴暗,唯独指尖自阴影踏入光亮,搭在少女后颈之上,所有疼痛宛若烟消云散。

这感觉可真好。

阴暗之中,食心恶鬼一张若纸人般的观音面恍似纸张皱裂,眼角眉梢与唇畔牵起几分阴郁笑意,他笑脸毫无一丝波动,漆黑的眼珠一瞬不瞬盯着前头少女的后脑勺。

痛苦化为乌有,真好似他也就此走入阳光之中,成为一个受老天爷庇护的平凡活人。

真要他恍惚,恨不能将此刻至乐铭肌镂骨。

可也越是如此,越要清醒,步步为营,层层攻心,不出一丝差错。

梁善渊收回指尖,任凭疼痛若跗骨之蛆般再次席卷而来,他温声,

“虽是猴子泼来的,这血却离不了红黄白柳灰【注1】那五大仙,不是那么容易便能去了的。”

“全洗不掉了?”花灼捧着自己的小钱袋子,“这个也洗不掉了?”

“洗掉了血,也是恶臭。”

花灼气怒,提裙大步往前走出好远,确定梁善渊是跟不上了,才放心‘赚外快’,

“你这没用废物!就是个花瓶,空有张脸孔的草包!自是比不得我哥哥英勇足智多谋!我去找我哥哥问问明白!定有可解之法!只是你这花瓶草包不知道罢了!”

脑海中阴德提示声令花灼翘起唇角,便见远远,梁善渊站在阴影处,乍一看是在沉沉望她,花灼心慌一顿,却见此鬼忽变了副模样,颇有几分柔弱可怜。

还轻咳了几声才开口。

“善渊只是想尽己所能帮花灼姑娘一把,帮不上你的忙,自知惭愧,浪费花灼姑娘时间了,真是对不住。”

“哼!你知道就行了!就你这废物草包——”

“花灼!你怎能如此说话!”

孟秋辞拽都拽不住,少年已大步穿过廊庑外草丛葳蕤。

许如意今日戴着墨蓝色发带,梳着高马尾,朝花灼大步而来,发梢跃动,少年生就与花灼五分相像的五官,这时一张清冷谪仙面含带愠意,

“我早同你说过,出门在外定要安分守己,蹈矩循规,你天性如何,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你怎能待人如此横冲直撞,不计后果?如此与长安那归寻有什么区别!”

花灼被这一番劈头盖脸的指责骂懵,她自是知道归寻是谁,南康王七女归寻郡主,在长安大名鼎鼎,包养面首,当街纵马,坊间有个外号,叫归撞撞,原因是这郡主不太会骑马,整日撞人,撞到谁只算谁倒霉!

【遗憾通知,因灼灼被角色许如意教训,导致扣除二十分阴德!】

啊?

啊?!

还会扣阴德!搞没搞错!她辛辛苦苦骂梁善渊攒的阴德啊!

气死她了!花灼当即跺了跺脚,“我才不是那归撞撞!我骂她有理有据!归撞撞骂人无理无据!”

许如意气的连连点头,“随口骂人都能算有理有据了,你跟我过来!”

眼看着他要拽着自己往梁善渊的方向去,花灼有什么不知道的,早先系统与她说过的,辱骂梁善渊是为的要梁善渊不得痛快,她若没斗过,或是被迫道了歉,那要扣除的阴德可就太多太多了,是与得罪许如意的小磕小碰相比,全然不同的惨烈代价。

花灼才不愿因小失大,当即一只手扒住柱子,“我不去!我不去!”

“还敢争斗!过来!”

“我偏不!要我道歉!想都不要想!除非我一张嘴烂掉!破掉!”

“花灼!你!你太过分了!骂过人竟还嚣张!”

孟秋辞见这兄妹二人竟在臭花树下起如此激烈争端,一时都不知该如何是好,见梁善渊自对面廊庑过来,她忙上前去,

“五姑娘,真是对不住,花灼妹妹生性如此,惹你不高兴了,但她是绝无恶意的。”

“我自是知道,孟姑娘放心,我没往心里去。”

梁善渊点头,指尖思忖的抚着腕间白玉镯,边与孟秋辞一同往花灼二人方向去,孟秋辞先一步上前,只闻那臭花树味道越来越大,也不知是什么树结的花,她怪道,

“师兄,花灼妹妹,快罢了吧,善渊姑娘没往心里去,你们兄妹两个在这臭花树底下如此争吵,一会儿定要惹得一身臭味!”

许如意自方才开始,也是闻见一股子奇怪臭味越发浓郁,当即松了花灼的手腕道,

“我当是什么,原来是臭花树,宁州怎会有如此臭的臭花树——”

这话将落不落的停止,是花灼呼吸一颤,哭了。

“你们讨不讨厌!你们才是臭花树呢......”花灼都快气炸肺了,对着许如意的方向就下意识骂了出来,

“你们全家都是臭花树!全家都是!”

*

天色渐暗,已是傍晚。

许如意与孟秋辞听完二人今日遭遇,梁善渊隐匿鬼界之事,只道花灼被猴子一泼怪血淋了满身,许如意孟秋辞颇为尴尬,对视一眼。

三人只听里屋传来翻箱倒柜之声,过了会儿,一股子怪味越走越近,臭味冲破了脂粉香,要整间屋子臭气熏天,花灼眼眶通红,裹了好几层的衣裳才出来,怨怨盯着他们,

“我还是臭花树吗?”

许.孟:......

孟秋辞此次正式领略了花灼有多记仇,正要安抚说不臭了,便听许如意轻咳一声,孟秋辞目光希冀望他。

她说安抚之言,自是没用,花灼只与师兄亲近,自然也只听的进师兄的话。

“挺臭的,但也没那么臭,就挺臭的。”许如意说。

孟秋辞:......

师兄,我知道你很想安慰,但你还是别安慰了。

孟秋辞欲言又止,只见花灼霜打的茄子般,搬着个板凳坐到院子里,屋子都不进了。

她方才进屋,给本就头晕的听澜臭吐了。

满是不顺心,花灼眼眶含泪,瞪了一眼坐在屋里喝茶水的梁善渊。

她就知道,梁善渊目的不单纯,就是为许如意来的!

扣除的这八十分阴德,她早晚要狠狠骂这黑心莲赚回来!

梁善渊自是察觉到花灼目光,他以手背抵脸,竹纹杯沿贴在唇边,一口水也没喝下去。

许如意刚想问花灼为什么搬着个凳子坐这么远,孟秋辞预感不妙,及时截住他话头,

“花灼妹妹,你可还记得今日泼你脏血的那东西,有什么特征?”

“特征?”

花灼皱眉思忖,“我看到它,是在一个灵堂里,啊——”

她一愣,“是在九哥儿的灵堂里!而且说话的声音也像个男孩子!和上回我见到的那个并不一样!”

许如意烦闷的在屋子里兜了个圈,四处打量,怀光阁坐落树影之下,确实不算吉利,但也并不成理由,

“为何梁府怨鬼偏这样纠缠灼儿?师妹,你现下能否给灼儿卜上一挂?”

“上回自花灼妹妹院中回去,我便卜过一回,”孟秋辞面色不好,“空亡挂,到了梁府诸事不顺。”

众人沉默一瞬,许如意捏着眉心坐回去,抽出一沓黄符纸,将刚结痂的手指再次咬破,开始沉默画符。

“看来定是秦氏之子梁能文了,”许如意道,

“先前梁府顾念那孩子头七,不要咱们行驱鬼之事,如今那孩子已然下葬,若是还对咱们多加管控,此次梁府鬼祟之事,咱们青庵观便不再管了!”

许如意闹起闷气,手上符纸画的飞快,“到时候师父那边有我去说,今夜便行杀鬼阵法!”

孟秋辞看师兄手速飞快,便知道师兄是生气了。

许如意这人生一副谪仙面,对外也颇为冷情,其实爱生闷气,少年自青庵观出来降妖驱鬼,被梁府一番管控便罢,亲妹子又受如此危险,孟秋辞摇头笑叹,却是拿了他一沓黄纸过来自己面前。

“师妹做什么?”

许如意下意识以为孟秋辞要拦自己,却见女子温婉,坐在他对面,也咬破了指尖。

“帮着师兄一起画符啊,”孟秋辞莞尔,“今夜便要去驱鬼,两人齐心协力,总好过你一人忙活了。”

点击切换 [繁体版]    [简体版]
上一章 章节目录 加入书签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