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6章 家有48尸:那个“一个月不杀人就难受”的矮小农民(1 / 2)
1985年5月28日,陕西商县县城的街道上,40多岁的杜长年正死死扭着一个矮小男人的胳膊,身后几个亲戚也围了上来,拳头攥得咯咯响。
“我弟杜长英到底在哪?你不说清楚,今天别想走!”被扭住的男人叫龙治民,身高不足1米5,脸蜡黄蜡黄的,此刻却梗着脖子狡辩:“你弟欠我20块钱,我还没找你们要呢,凭啥问我?”
两人正吵得不可开交,一个高个子汉子突然挤进来,一把揪住龙治民的衣领,眼睛瞪得通红:“你还我弟弟姜三合!去年11月他跟你去挖猪圈,再也没回来!”
这一声喊,让围观的人瞬间安静下来——杜长英、姜三合,两个互不相识的人,失踪都和龙治民有关。
谁也没料到,这个看着猥琐又懦弱的农民,家里竟藏着新中国成立以来最骇人听闻的杀人大案。
故事要从1983年说起。那时的商县(现商洛市商州区)还是陕西有名的贫困县,八山一水一分田,山里的农民靠种地填不饱肚子,只能到县城找零活干。
这些民工多是短期受雇,有的干一天结一天钱,有的跟着雇主去家里干活,往往好几天不跟家人联系。
一开始,偶尔有人“失踪”,家里人还以为是找了长工没顾上回话,可到1985年5月,报案的失踪者已经累计37人,全是青壮年男性,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杜长英的失踪,本也可能淹没在这些报案里。他是刘湾乡叶庙村人,家里养着十几头猪,5月16日跟哥哥杜长年去县城买豆饼,兄弟俩在街口分开后,就没了踪影。
杜长年知道弟弟的脾气——就算帮人干活,也绝不会丢下猪不管好几天,他断定弟弟出事了,带着家人在县城找了十几天,连个影子都没见着。
5月27日,杜长年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找到在县造纸厂当出纳的表弟侯义亭,想让他帮忙打听消息。
侯义亭一听说“杜长英失踪”,脸色突然变了:“前天有个叫龙治民的来取钱,拿的是你哥的卖草条子,金额1块8毛5。我问他怎么回事,他说你哥欠他钱,用条子抵债。我当时就觉得不对劲,你哥家又不缺钱,哪会欠他的?”
杜长年心里咯噔一下——他听媳妇说过,龙治民是杨峪河乡王墹村人,44岁,是村里出了名的懒汉,家里穷得叮当响,还娶了个瘫痪的媳妇。
杜长英平时根本瞧不上这种人,怎么可能跟他借钱?第二天一早,杜长年带着几个亲戚在县城堵住龙治民,没想到又遇上了找弟弟的姜银山。
姜银山的弟弟姜三合是上官坊乡的村副支书,去年11月从西安打工回来,在县城西关车站跟龙治民搭话,说要去龙家挖猪圈,一天5块钱,之后就没了消息。
姜银山找了半年,直到前些天遇到个目击者,才知道弟弟最后见的人是龙治民。
两个失踪者都跟龙治民有关,杜长年和姜银山再也不敢耽搁,拽着龙治民就往派出所送。
可城关派出所推给城郊派出所,城郊派出所又推回城关,来回踢了好几回皮球。最后还是姜银山想起“找关系”,杜长年托了个远房表叔——县公安局退休的二把手,才把情况反映到副局长董启堂那里。
“两个人失踪都牵扯到他,这里面肯定有问题。”董启堂当即让刑警队长王扣成带人审龙治民。
可龙治民嘴硬得很,说姜三合“干了一下午活,住了一夜就走了”,说杜长英“欠他钱,条子是抵债的”,还一口一个“我是计划生育先进”,喊着“你们乱抓人,跟国民党一样”。
审到凌晨4点,王扣成看着眼前这个矮小猥琐、说话颠三倒四的农民,甚至有点怀疑:“他这身子骨,能打得过姜三合、杜长英那样的壮汉?”
第二天一早,王扣成带着民警直奔龙治民在王墹村的家。刚到门口,一股恶臭就飘了过来——龙家的窗户全用土坯堵着,屋里黑得像地窖,地面坑坑洼洼的,好像被人反复铲过。
瘫痪在炕的龙妻闫淑霞眼神呆滞,一会儿说“屋里没啥”,一会儿又嘟囔“有次来了几个人,第二天就不见了”,过会儿又没头没脑地补了句“我洗衣服,水红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