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9章 古墓机关重重（2 / 2）

“咚。”

滚石冲势一滞，像是被什么东西卡住了。翻转的石板也停了半秒。就在这刹那，我抱着雪儿猛冲出去，陈智紧随其后，两人几乎是贴着最后一块翻板的边缘跃过断层。

落地时我膝盖一软，差点跪倒。雪儿在我怀里轻轻哼了一声，尾巴终于松开了。

“你可别现在醒。”我把它放在墙边，“再抽我一下，我真得摔下去了。”

墓道中段有处转角，我们背靠石壁喘气。空气越来越冷，墙缝里开始渗出黑雾，浓得像墨汁，一缕缕缠上脚踝。雾里渐渐浮出人形，影影绰绰，嘴一张一合，重复着那句话：“逆者生，顺者亡。逆者生，顺者亡。”

陈智眼神开始发直，手慢慢摸向腰间刀柄。我一看不对，他这是被迷了心窍。上一次在千狐窟，有个道士就是听着这句低语，自己割了喉咙。

我一把按住他手腕：“醒醒！那是假的！”

他猛地一颤，眼白泛红，额头全是冷汗。

黑雾还在扩散，人形越来越多。我低头看雪儿，它尾巴又开始轻轻拍地，频率稳定，一下接一下。我忽然明白过来——这雾不是随便来的，它怕“七”的节奏。雪儿在用尾巴打拍子，压着它的气场。

我摘下骨哨，含在嘴里，不吹，只用舌尖抵住哨身，轻轻震动。哨子发出一种极低的声音，人耳几乎听不见，但脚底的石板却微微发麻。那声音和雪儿尾巴的节奏一致，七下为一组，第七下最轻。

黑雾人形猛地扭曲，像是被无形的手撕开，影子四散溃逃。雾气退去时，地面湿了一片，留下一行暗红痕迹，像是血，又不像血，写着三个字：

“第七步，断魂。”

我盯着那行字，直到它慢慢蒸发，不留痕迹。

“它在警告我们。”陈智喘着气，“别走第七步。”

“不。”我站起身，把雪儿重新抱进怀里，“它是在提醒我们——第七步，才是活路。”

我低头看脚底，石板上的纹路比刚才清晰了些，那些断裂的符文环，隐隐围着“七”字排列，像是某种阵法的残局。我摸了摸黑狗骨哨，哨身不知何时变得温热，甚至有点发烫。

“刚才我敲地的时候，它响了。”我说，“不是我吹的，是地里的东西，和它对上了。”

陈智看向墙角一尊狐首雕像，眼眶黑洞洞的，可就在我说话的瞬间，那里面似乎闪过一丝微光。

我没告诉他。

我只把骨哨重新挂回脖子，冰凉的哨身贴着皮肤，那股热意却从接触点蔓延开来。我迈出一步，脚底震动如常。第二步，第三步……我数着，心跳也跟着节奏走。

第六步。

我停住。

前方墓道一片死寂，连地脉的脉动都仿佛静止了。

第七步，我缓缓抬起脚。

就在这时，雪儿突然睁开眼，瞳孔缩成一条细线，死死盯着我落脚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