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5章 皮影戏里的骨文谜(1 / 2)
小王举着工兵铲劈开最后一道垂落的蛛网时,带起的风卷动了林小满鬓角的碎发。眼前的阁楼挂满了泛黄的皮影,驴皮材质的小人儿穿着褪色的戏服,关节处的细竹条随着穿堂风轻轻晃动,像一群沉默的舞者。空气中弥漫着陈年桐油和墨汁的味道,角落里的旧木箱上落着层厚灰,箱盖缝隙里露出半张写满古字的麻纸。
“这地方比镜像城的镜中人瘆人多了,”小王用铲尖挑开一个吊着的皮影,那皮影的脸竟和他有七分像,吓得他猛地后退一步撞在林小满身上,“妈的,连皮影都学我长相?”
林小满没理会他的咋呼,指尖拂过一个梳着双环髻的皮影,那皮影的裙摆处用朱砂画着朵极小的石榴花,和阿影发间常戴的绢花样式如出一辙。“不是学你,”他屈起指节敲了敲皮影背后的木架,“这些是‘骨文皮影’,用兽骨磨成的竹条做支架,上面的字是刻上去的,不是画的。”
阿影正对着一面布满裂纹的铜镜整理衣领,闻言回头瞥了眼:“骨文?是商周那种刻在甲骨上的字?”她走近细看,果然发现皮影的衣袖上布满细密的刻痕,阳光透过窗棂照在上面,墙面上投下的影子竟组成了一行奇怪的符号。
“这阁楼是镜像城的‘戏楼’,”守脉老者用拐杖拨开地上的杂物,露出块嵌在青砖里的铜盘,盘上刻着天干地支,“刚才在当铺拿到的‘子门’玉牌,该派上用场了。”
林小满将子门玉牌按在铜盘中央的凹槽里,玉牌嵌入的瞬间,阁楼突然暗了下来,所有皮影同时转动,原本对着墙面的皮影脸齐齐转向他们,驴皮眼珠的位置空洞洞的,透着说不出的诡异。接着,那些骨文皮影竟自己动了起来,在墙上投出连贯的影子戏:一个戴着王冠的人将一块土黄色的东西扔进炉里,炉火烧得冲天,周围的人跪了一地,影子最后定格在炉顶冒出的黑烟上,烟里藏着个模糊的“丑”字。
“这是在演炼脉炉的来历?”小王摸着下巴,“那丑字是不是说下一块门牌在丑位?”
“没那么简单。”林小满指着皮影的关节,“你看竹条的数量,每个皮影的支架都是十三根,对应着地支十三数,但常规地支只有十二个,多出来的那根藏在皮影的心脏位置。”他用匕首小心挑开那个双环髻皮影的胸口,果然在驴皮
阿影突然指着墙面的影子:“影子在变!”
众人抬头,只见墙上的影子戏换了内容:刚才戴王冠的人变成了九个脑袋的蛇,正用尾巴卷着块石头砸向城池,城池裂开的缝隙里流出红色的水,水里浮着个“寅”字,却在最后一刻被蛇尾扫成了灰。
“这是说寅位的门牌没了?”小王急得抓头发,“那咱们不是白跑一趟?”
林小满却蹲下身,手指在布满刻痕的地板上摸索,突然停在一块颜色略浅的青砖前。“皮影戏是反的,”他敲了敲青砖,“就像镜像城的倒影,说没了,其实是藏起来了。”他示意小王用工兵铲撬开青砖,骨头的长度都不一样。
“这锁得按长短排序吧?”小王比划着,“最长的放最上面?”
“试试就知道。”林小满将骨头一根根拿起,突然注意到骨头上有细微的刻痕,凑近看竟是数字,“不是长短,是重量。”他从背包里掏出个迷你天平——那是上次在古玩市场淘的小玩意儿,平时用来称碎银,此刻正好派上用场,“商周甲骨文里的数字,对应的是骨片的重量克数。”
果然,七根骨头的重量分别对应着甲骨文里的“一至七”,按顺序排列后,锁“咔哒”一声弹开。盒子里没有玉牌,只有一卷用桑皮纸裹着的东西,展开一看,是张绘制精美的皮影人,皮影的后背刻着密密麻麻的骨文,胸口处却贴着块指甲盖大的玉片,上面刻着“丑”字。
“原来寅字是幌子,真正的丑门玉牌在这儿。”阿影用指尖捻起玉片,玉片入手温润,和子门玉牌放在一起时,两块玉片突然发出微光,阁楼里的皮影纷纷转向玉片,像在朝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