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健康生活系统11(1 / 2)
苏培盛已经不敢再去悄悄对甄嬛通风报信了。他之前对甄嬛说了好几次“皇上身体不好”“皇上丹药都不吃,性情大变”之类的话,现在他抓这些人其实自己心里也是虚得不行。现在他只觉得甄嬛别把自己作死了就好!
送去太医院救治的三个太监运气不太好,都一命呜呼,不过这对于苏培盛而言反而是好事,为胤禛掩盖一些脏活他也是干习惯了,他立刻让小夏子在宫里传“那些被抓去炼丹房的人都已经被皇上处死了”。这是找借口,不让甄嬛对“向胤禛献上丹药”起警惕心。
第二天,趁着胤禛早上散步的时候,苏培盛还是鼓起勇气想请求胤禛将崔槿汐调离永寿宫。不为别的,甄嬛的计划眼看着是不可能成功了,那甄嬛就是必死无疑!哪怕崔槿汐被安排去景仁宫伺候被圈禁的宜修,被宜修出于仇恨进行折磨,他也还有各种机会帮扶,但一旦跟着甄嬛出了事,他苏培盛怎么可能在皇上手底下把人救出来?
尽管他知道崔槿汐就是甄嬛的狂信徒,但毕竟崔槿汐和他一块被抓进过慎刑司,他还是舍不得!
晨光熹微,寒气未散。胤禛正依着系统的要求在养心殿前的庭院里缓步行走,呼吸间带出缕缕白气。苏培盛垂手跟在他身后几步远的地方,内心如同这寒冬清晨,一片冰冷与挣扎。
他几次欲言又止,眼看着散步时间将尽,胤禛即将返回殿内处理政务,苏培盛终于把心一横,快走几步,“扑通”一声跪倒在冰冷的青石板上,声音带着显而易见的颤抖:
“皇上…奴才…奴才有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胤禛脚步未停,甚至连目光都未曾偏移,依旧平视前方,语气淡漠:“讲。”
苏培盛伏低身子,额头几乎触地,声音带着哭腔:“奴才…奴才恳求皇上开恩!槿汐…槿汐她在永寿宫伺候已久,性子愚钝,难免…难免受些影响。奴才斗胆,求皇上能否…能否将她调往别处当差?哪怕是去辛者库,或是伺候…伺候景仁宫那位,奴才也感激不尽!只求皇上给她一条活路!”
他不敢直接提甄嬛将倒,只能迂回地以“性子愚钝”、“受些影响”为借口,将崔槿汐摘出来。
胤禛终于停下了脚步,缓缓转过身,居高临下地看着跪伏在地、脊背微微发抖的苏培盛。他的眼神锐利如刀,仿佛能穿透皮囊,直刺人心。
“哦?”胤禛的声音听不出喜怒,“苏培盛,你这是在为崔槿汐求情,还是在为你自己…留后路?”
这话如同一根冰刺,狠狠扎进苏培盛的心窝。他猛地一颤,连连磕头:“奴才不敢!奴才只是…只是念着与她一同受过苦,实在不忍心看她…看她行差踏错,万劫不复啊皇上!” 他这话半真半假,情急之下,几乎是在暗示永寿宫即将“万劫不复”了。
胤禛沉默了片刻,目光从苏培盛身上移开,望向远处枯寂的枝丫。他摩挲着扳指,心中念头飞转。苏培盛此刻的求情,无疑是一个明确的投诚信号。他在用这种方式表明,他选择了站在皇帝这边,只求保下崔槿汐一命。一个活着的、心存感激,或者说,被捏住软肋的苏培盛,远比一个狗急跳墙的苏培盛有用。
“起来吧。”胤禛的声音依旧平淡,“你的心思,朕明白了。”
苏培盛不敢起身,依旧伏在地上。
胤禛继续缓缓踱步,仿佛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说给苏培盛听:“宫里的人,各安其位,各司其职,才是正理。调换宫人,也需得有个由头…”
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最终给出了一个模棱两可,却让苏培盛看到希望的答复:
“崔槿汐的事,朕记下了。待到此间风波稍定…若她果真未曾参与不该参与之事,朕,或可考虑给她换个清静去处。”
他没有承诺具体时间,也没有承诺具体地点,但这句“记下了”和“或可考虑”,对苏培盛而言,已是天大的恩典和一线生机!
“奴才…奴才叩谢皇上天恩!!”苏培盛声音哽咽,重重地磕了几个头,心中五味杂陈,既有庆幸,更有一种将自己和槿汐的命运完全交托出去的无力感。
“记住你今天说的话。”胤禛最后瞥了他一眼,那眼神意味深长,“办好你的差事,管好你的嘴。退下吧。”
“嗻!奴才遵旨!奴才告退!”苏培盛几乎是手脚并用地从地上爬起来,躬身退后,直到转过廊角,才敢直起腰。他知道,从此刻起,他再无回头路,必须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卖力地为皇上办事,才能换来那一线渺茫的希望。而永寿宫那边…他只能在心里对槿汐说声对不住了。希望槿汐一定要保全好自己。
苏培盛退下以后,胤禛想到刚才苏培盛提到宜修,他认为可以物色下一个后宫之主了。甄嬛?对胤禛来说,苏培盛会这么急着把崔槿汐和甄嬛撇清关系就已经说明甄嬛肯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真相!李卫调查哪怕没什么结果,甄嬛也不值得信任了。
胤禛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这皇宫明明有个端皇贵妃还活着,有个敬贵妃也活着,他之前为什么就偏偏把一切交给熹贵妃甄嬛?端皇贵妃齐月宾说是体弱多病,这是真的吗?但当初明明华妃死后她都能主动来邀宠侍寝,但是甄嬛回宫以后,齐月宾又开始整天称病不出,这分明是被甄嬛的淫威所迫!
甄嬛的主角光环已经很低了,降智确实有效,但胤禛通过前后经过进行逻辑思考,还是轻易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宜修…不能放出来,是时候去看看朕这个端皇贵妃了。”胤禛知道齐月宾对他的恋爱脑,当年和年世兰闹那么大的不愉快,齐月宾也为他把锅背好了,愣是没说打胎药是他提供的,这让胤禛知道说服齐月宾并不难。
养心殿的暖阁内,炭火烧得正旺,与殿外的寒冷截然不同。端皇贵妃齐月宾被宫人引着走进来时,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病弱与恭顺,她依礼下拜,声音轻柔却难掩一丝久未见天日的苍白:“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金安。”
胤禛并未立刻让她起身,而是目光沉静地打量着她。她确实清瘦了不少,眉宇间笼着一层挥之不去的郁色,但那双眼睛,在低垂的睫毛下,依旧保留着一分属于将门之后的清明与坚韧,并非全然是病入膏肓的浑浊。
“起来吧,看座。”胤禛的声音平和,听不出什么情绪,“朕听闻你身子一直不见好,太医们都是怎么伺候的?”
齐月宾在宫凳上欠身坐下,姿态柔弱,回答道:“劳皇上挂心,是臣妾自己身子不争气,旧疾缠身,与太医们无关。能在宫中静养,已是皇上天恩。” 她的话语滴水不漏,将一切归咎于自身。
胤禛端起茶盏,轻轻拨弄着浮叶,似是不经意地提起:“朕记得,华妃刚去那段日子,你精神头倒是好了不少。怎么如今,反倒越发沉重了?” 他目光抬起,落在齐月宾脸上,带着一丝探究,“可是这宫里…有什么让你烦心的事,或是…烦心的人?”
齐月宾握着帕子的手几不可察地收紧了一下。她心知皇帝绝非无故召见,更不会突然关心起她的病情。这话里的暗示,几乎已经挑明。她垂下眼睑,长长的睫毛掩盖住眸中瞬间翻涌的情绪——有委屈,有恐惧,更有一种被压抑已久的、对甄嬛那座大山的不满。齐月宾对于甄嬛“谁靠近谁死”心知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