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9章 埃及,吉萨:石影星语,尘梦归途(2 / 2)
那一刻,我忽然明白:永恒并非不朽,而是选择沉默,选择在死亡与历史的夹缝里等待下一次苏醒。金字塔的内部是时光的封印,是人类与宇宙悄然对话的回音室。
我写下:
“我不是来探秘的旅者,而是见证者。金字塔的密室,是一枚被安静铭记的音符,谱写人类对未知的敬畏与呼喊。”
离开金字塔后,我在吉萨小镇投宿一夜。
这里的生活平凡而真切。小巷里有摩托的轰鸣与猫的低吟,空气里飘荡着炖羊肉、香草和烤饼的味道。居民们早已习惯与金字塔共处,他们在庇佑下结婚、生子、争吵、欢笑,把神迹当成日常的背景。
我走进“金石”茶馆,店主阿里为我倒上一杯甜茶,笑道:“你们都来看塔,我们却要在塔下活着。”窗外夜色将金字塔轮廓渲染得梦幻,星星在屋顶上闪烁。茶馆里,人们讨论足球、物价、孩子们的考试,偶有外来旅人分享见闻,笑声如水波荡漾。
我问阿里是否进过金字塔。他摇头:“我不用进去。我本就生活在它的庇佑下,每一天,都与神明共存。”
我在笔记中写下:
“吉萨人的生活,是一首温柔和弦:高音是金字塔的石影,低音是炊烟和人声。神迹并未高高在上,它与尘世共舞。”
夜幕低垂,我一个人走上沙丘。远处的金字塔在星光下泛着冷银色,轮廓分明,像来自上古的神明依旧静静守望着大地。
我躺在沙地,仰望无垠星空。宇宙浩瀚,银河如水,星斗密布。我想象数千年前,古埃及的天文学家在同样的夜晚对照星象,测算季节、预言命运。那时的他们,会不会也像我一样,在无垠的夜色中思索生命的重量、灵魂的归处?
风起,沙粒轻触我的脸颊。此刻的我,既是历史的见证者,也是未来的造梦人。我终于明白:金字塔的意义不在于“谜”,而在于它为无数人提供了一种对“永恒”的想象。哪怕我们渺小如沙尘,但可以用意志和诗意与星辰共舞。
我在星光下写下:
“吉萨,是星与沙的低语,是时间与人的盟约。人虽渺小,但命运可以如塔高耸,如星永存。”
天微亮,我搭上前往西方的卡车。轮胎碾压在沙石间,旅途从吉萨的辉煌渐渐进入撒哈拉的荒凉。窗外是一望无际的沙漠,太阳如火,尘埃中有光芒跳跃。
司机是本地贝都因人,他指着天边微微泛蓝的线说:“前方就是利比亚的边界,沙海深处有座城市,叫塞卜哈,是我们游牧人的故乡。”
卡车上装满物资,还有几位准备前往西部的商人和牧民。大家用阿拉伯语低声交谈,偶尔传来一两句欢笑。我坐在副驾,看着地图上逐渐西移的坐标,心里既有对未知的兴奋,也有些不舍和惆怅。
我明白,从此刻开始,我将告别金字塔的庇佑,进入另一片被世界忽视却永不沉默的边疆——撒哈拉腹地的塞卜哈。
我翻开《地球交响曲》的新篇,郑重写下:
“第六百六十章,塞卜哈。沙海心脏的低鸣,蓝头巾与星斗并存之地。”
卡车渐行渐远,我在心里轻声道:
“吉萨,我曾归来,也将再次远行。塞卜哈,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