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9章 贝宁,波多诺伏:王座低吟,面具长梦(2 / 2)
我站在一排空洞的眼睛前,感觉到被无数目光凝视。那些本应冰冷的面具,却像活物一样逼近灵魂。
我写下:
“面具的魔力,不在于遮蔽,而在于将被遗忘的灵魂,重新唤回世间。”
下午,我沿着Rue de paris(巴黎街)缓步前行。这条法式长街两侧是典雅的欧式老宅,二楼阳台挂着晾晒的蜡染布,树影在白墙上斑驳跳跃。街头的咖啡馆里传来悠扬萨克斯声,学生们或坐或立,围桌激辩。
我点了杯咖啡,听一群青年在讨论:“现代化是不是等于放弃本土文化?”一位女学生反问我:“你的交响曲,是每到一章就换掉过去的旋律,还是让旋律不断叠加?”我哑然失笑,只得说:“如果没有底色,哪来的新歌?”
她点头,目光清亮:“我们要走向世界,但不能丢下祖先的声音。”
我在本子上写下:
“波多诺伏每一条街巷,都在低声追问:怎样的进步,才不会把昨天丢进无声的黑夜?”
夜幕降临,我受邀前往郊外参加一次祖先祭祀。那是在一棵参天古树下,火堆熊熊燃烧,老人、妇女、孩童围坐一圈,众人低声哼唱,节拍缓慢、如潮水起伏。空气中有烟草和树脂的味道,夜风吹来,火光将每个人的面孔映照得若隐若现。
仪式不隆重,却极庄重。主持祭祀的长者说:“我们的歌不是为神明,而是为脚下的土地,为那些用双脚走过世界的人。”
我静静地坐在边缘,听着节奏渐慢的合唱,心头莫名安静。火堆跳跃的光映照着长者的皱纹,他用低不可闻的嗓音说:“孩子,如果你还记得他们,他们就从未真正离开。”
我写下:
“波多诺伏的夜,属于所有未曾被忘记的灵魂,属于点燃记忆与希望的火焰。”
天刚破晓,我背起行囊,走到小巴站,准备踏上前往多哥洛美的路。车厢里,旅人寂静,车窗外的街景缓缓后退。波多诺伏像一位老者,站在城门口目送我远行,不语,只用淡淡的晨光、街头的回忆为我送行。
火车开动前,我再次翻开《地球交响曲》,写下:
“第六百七十章,洛美。鼓点潮声之间,双重时间低唱的边境之歌。”
我合上本子,轻轻对自己说:
洛美,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