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1章 多哥,阿内霍:潮湾余歌,归梦之岛(2 / 2)
我写下:
“在阿内霍,神灵并不高高在上,他们藏在夜色与篝火之间,陪伴每一个平凡而坚定的日子。”
那一刻我不再是外来者,而是村落夜色的一份子。原来我们每个人,都在用自己的方式向生命祭拜、与世界对话。
每个傍晚,我会随手捡一枚贝壳,沿着海滩独行。大西洋的潮声拍打着脚踝,云霞在天边舒展,金红与紫蓝相间,仿佛童年记忆和新梦交错的画布。
我用贝壳在沙滩上写下诗行、画画、记录村民的故事。孩子们跟着我,一边学着写字,一边在沙滩上用贝壳拼出“家”“希望”“归来”。偶有老人驻足观看,笑意在皱纹间绽开。
有一日黄昏,小女孩拉着我的手问:“你写的是谁的梦?”我说:“是你们的,也是我的。”孩子们大笑,转身奔向浪花。
我在诗里写下:
“我的脚步属于大地,
我的灵魂属于大海。
潮声抚平了疲惫,
星光安慰了归梦。”
这一刻,所有的漂泊、所有的乡愁,在阿内霍这片沙滩上都有了最温柔的注解。
离别的清晨,天还未亮。我又一次早早来到码头。渔船待发,天空刚刚泛白,妇人们在雾气中清点渔网,孩子揉着惺忪睡眼向我挥手。村民们围成一圈,老渔民把一枚贝壳郑重地放进我掌心:“你走得再远,潮水终会带你回来。”
海风裹着夜色的残影,潮声一波波拍打在心头。我鼻尖一酸,泪意却带着温暖。村落的安静、贝壳的微光、归心的誓言,都留在我的行囊和诗行里。
我在贝壳上刻下:
“归处未必是故乡,但总有一片温柔的潮水为你等待。”
我把贝壳夹进书页,低声道:
“第六百七十二章,巴菲洛。红土之上的乡音,草原间的节奏。”
长途车再次启程,椰林、渔船、伏都的火光和沙滩上的诗句,渐渐在车窗外后退。我翻开《地球交响曲》,凝望诗行与贝壳,心头有无数新的旋律、画面、故事在翻滚——远方的巴菲洛,红土、旱风、牛铃、旧神与新梦,都在呼唤。
就在离开阿内霍的一刻,我突然明白:归属不是留在原地,而是被世界温柔地记住,然后带着温柔奔向下一个远方。
我在心里默念:
巴菲洛,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