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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8章 毛里塔尼亚,怒瓦克肖特:沙港黄光,风中誓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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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明德卢是一座沉思的海崖,那么怒瓦克肖特,便是风中行者的最后一站。它没有森严古墙,也无摩天塔影,却以一种古老沉稳的姿态,伫立在撒哈拉与大西洋交界的黄昏之中。

飞机滑翔而落之际,窗外是一片黄金翻涌的世界。广袤的黄沙像一张铺展的乐谱,而怒瓦克肖特便是那片谱面上的唯一音符。道路如黑线延伸,建筑低平有序,仿佛城市本身就是沙漠的一部分,被风塑形,被阳光灼刻。

我走下舷梯,脚踏炙热土地,干燥空气中弥漫着红土与盐碱的味道。一位司机告诉我:“这座城市白天属风,夜晚属梦。”

在市政街头,我遇见穆罕默德——一位年逾七旬的图阿雷格老人。他带我漫步旧区,讲述城市如何从一处渔村,在独立之后被选为首都,从三百顶帐篷扩张为如今百万人的居所。

“这城没有根,”他抚着沙地,“它的根在脚下旅人心里。”

我写下:“怒瓦克肖特,是一座由过客驯服风沙,用祈祷打下地基的沙上之城。”

我们走过集市,一处露天茶摊前,老人忽然停下脚步。他说,过去每个黄昏,茶水都会成为一家人唯一的团聚仪式。如今他每晚仍独自泡茶,敬给已逝的亲人。他递给我一杯浓茶,苦涩之后涌上喉头的那丝甘甜,像这座城市的本质——不轻易迎合,却回味悠长。

走出茶摊时,我看见一位男孩蹲在街角,用沙子搭建一个微型城堡。风吹来,他一次次重新堆起。我蹲下问他:“为什么不换别的玩?”他抬头笑着说:“因为我想让它比风还久。”那一刻,我心里泛起一股莫名的感动。

又走不远,我听见一阵吟唱,那是一群女孩围坐在井边,以树枝敲击铁桶作节拍,唱着关于风中母亲的古老歌谣。她们的声音低柔却坚定,让我久久伫立。

在城市中央,我步入国家清真寺。这里不宏伟,却肃穆。礼拜厅中,一排排朝拜者跪伏,额头贴地,声音仿佛从大地深处缓缓涌出。

伊玛目告诉我:“信仰在这里,不是一句口号,而是一种存活方式。”

他领我穿过寺内走廊,指着墙上一句书法:“风若东来,愿我心中有灯。”

我在《地球交响曲》上写道:“信仰,在沙漠不是高高在上的审判者,而是黄昏时不灭的灯盏。”

午后,我坐在寺外的石阶上,望见一位年轻母亲带着两个孩子默默祷告。她告诉我:“在沙中生存,最需要的不是水,而是心的平静。”

随后她递给我一串念珠,那是她丈夫在矿场殉职前留下的。“他总说,风会带走苦难,但愿留下光。”我接过念珠,指间滚动,仿佛摸到了一个家庭曾经坚守的希望。

黄昏将至,一位老人坐在寺门旁的石椅上,手中持着一把木雕拐杖。他低声对我说:“年轻人,你若在风中走得太久,别忘了问一问,自己是不是也变成了风。”那句话在我心里漾开了涟漪。

傍晚,我来到西郊渔港。这里的空气中不再干燥,而是潮湿咸涩。渔船一艘艘归来,浪花翻滚,海鸥低飞,叫声如诉。

我帮一位渔夫将鱼筐抬上岸。他叫法赫德,年仅二十二,却已出海五年。他说自己曾在暴风雨中失去父亲,从此每次出海都在胸前刻画一个符号,那是愿风温柔的祝词。

我望着他身上斑驳的晒痕,写道:“沙漠教他忍耐,海教他冒险;他用渔网捕梦,用信念穿越涛头。”

夜色降临,渔港的石堤边,一群少年坐在岸边,边唱边修补渔网。他们的歌声并不高昂,却有一种令人动容的温柔。他们唱到“每一只归来的船,都是心脏的跳动。”

我在心里悄然应和:原来,在风浪之间,他们用最柔软的声音,守住最坚韧的希望。

一位老渔夫走近我,递来一块破旧船帆,上面缝着一段字迹褪色的布条:“大海不是敌人,它只是提醒你别忘了岸。”我望着那段布条,仿佛看见一个少年手捧信仰,立于涛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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