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4章 的哥股东的“分红”暴雷（2 / 2）
他这句话一出，钱程几人反而愣住了，没想到大老板会当众道歉。股东和赵明辉更是大气不敢喘。
雷宜雨没停顿，指向被架着的赵明辉：“查清了。问题就出在这位赵总经理身上。挪用大家伙等了一年的分红款，高达1200万，跑去玩期货，亏得一分不剩。钱，”他顿了顿，加重语气，“没了！被他玩没了！”
“什么？！”钱程的脸瞬间涨红，猛地一拍沙发扶手，“王八蛋！”其他司机代表也跟着骂了起来。股东们脸色难看至极。
“他挪用的，是司机的钱，是公司的根基，也是长江的信誉！”雷宜雨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雷霆之怒，指着赵明辉，“你还有什么话说？你凭什么？”
赵明辉腿一软，几乎站不住，抖着嘴唇：“雷…雷总…我…我就是想为公司多挣点…没想到市场…”
“没想到？”雷宜雨冷笑一声，打断他，“拿司机当家人的钱去赌博？这叫为公司好？法盲！蠢坏！”
他的目光如利刃般扫过在座的股东和高管：“在座的各位董事呢？监督在哪里？！这么大的资金流向异常，没人发现？！还是发现装看不见？！”
几个股东低下头，汗都出来了。
“今天下午两点，”雷宜雨不再看赵明辉那个烂泥，转向司机代表，语气斩钉截铁，“就在楼下，所有欠发的一分钱不少，按双倍利息，现！金！发！放！我雷宜雨个人掏钱垫上！”他指了指桌子上打开的几只大号黑色提款箱，里面塞满了崭新的、还带着油墨香的百元大钞，红得刺眼。
钱程等人，包括角落的赵明辉，都彻底愣住了，呆呆地看着那几大箱钱。
“你的个人问题，警方已经立案。等着法律制裁。”雷宜雨对着被架着、面无人色的赵明辉下了最后判决，然后对门口挥了挥手。两名安保立刻像拖麻袋一样把浑身瘫软的赵明辉带了出去，直接交给了门口守候的经侦警察。
会议室里死一般的寂静，只有沉重的呼吸声。那几箱子崭新的钞票，冲击力太强了。
雷宜雨走到钱程他们面前，语气放缓了些，但依然铿锵有力：“钱师傅，各位兄弟。这只是一个开始，垫付的钱，会从赵明辉和那几个蛀虫的脏产里、从追偿里，一分一厘给我追回来！更重要的是，这次暴雷，暴露了制度有漏洞！司机股东的话语权流于形式！监管形同虚设！”
他目光灼灼地看向在场的所有股东，特别是国资委的人：“江城出租车公司，是众筹的典范，根基在司机！因此，我提议，立刻修改公司章程！第一，新增两名真正由全体司机股东投票选举产生的专职董事，进入董事会，拥有对高管薪酬、大额资金流向、分红政策的关键否决权和审计监督权！第二，建立司机股东代表巡查制度，可不定期查验公司财务和关键业务单据！第三，完善司法层面的追责机制，挪用、侵占员工或股东款项直接关联刑事案件，从严、从速处理！各位董事，意下如何？”
国资委的两位官员交换了一下眼神，最终看向那些现金和愤怒的钱程等人。他们没有选择，只能迅速点头：“同意雷总的提议，非常及时，非常必要！坚决支持！”“对，制度完善刻不容缓！”
另外几个公司小股东代表也纷纷表态支持。
“你们呢？钱师傅？”雷宜雨看向司机代表。
钱程看着那几大箱钱，又看了看雷宜雨那张棱角分明、不容置疑的脸，再看看旁边点头哈腰的股东们，心里那股子横冲直撞的怒火像是突然找到了泄洪口，变成了某种滚烫的、沉甸甸的东西。他嘴唇动了动，声音有些沙哑：“雷…雷总…”他一时忘了该怎么称呼这个刚刚展现出可怕雷霆手段又直接掏出一千多万现金的大老板，“这…这章程改得好！我们司机盼这个盼了很久！我们愿意！”
其他司机代表也用力点头。
“好！”雷宜雨大手一挥，“苏总，立刻安排法务，根据刚才的决议，修订章程初稿。股东会紧急召集定在一周后！徐工，劳烦你协调一下警方和监察部门，后续追偿追责务必配合好，一追到底！”
“明白，雷总！”苏采薇和徐汉卿同时应声。
雷宜雨再次看向钱程他们：“钱师傅，下楼吧，钱等着大家呢。别误了师傅们拿钱的点儿。另外，钱师傅，有空我们单独聊聊，这个司机董事，我觉得你行。”
钱程猛地攥紧了拳头，眼眶莫名地有点发热。他从沙发里站起身，看着这个比他年轻不少、手段却又狠又准又讲理的大老板，心里憋着的那股郁气，突然就化开了，只剩澎湃和一丝难以置信的激动。他深吸一口气，重重地对着雷宜雨鞠了一躬：“谢谢雷总！替楼下的兄弟们，谢谢您！”
雷宜雨扶住他：“谢什么？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们入股，就是股东，分红就是你们的权利！以后，监督也是你们的权利！去吧。”
下午两点，长江支付总部楼下。
临时搭设的发钱点前，十几个财务在安保人员严密护卫下，紧张快速地核对名单、点验钞票、签字发放。刚才还喧嚣愤懑的司机人群，此刻排起了长龙，眼神不再是怒火，而是带着激动和难以置信的期盼。
“钱程！分红加利息，一万八千七百三！点好！”“张大海！一万五千二百！”现金递到手上那种厚实感和崭新的油墨味，比任何承诺都令人安心。
“哗啦…哗啦…”点钞机飞快点钞的声音成了最动听的乐章。拿到钱的人，脸上的怒火和焦虑慢慢消散，变成了实实在在的踏实和感激。有人小心翼翼地把钱塞进贴身口袋，脸上露出笑容；有人当场打电话回家报喜；也有人，看着远处大楼门口那个被簇拥着的身影，眼神复杂。
雷宜雨和苏采薇就站在大楼门口，望着眼前的情景。老吴不知什么时候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雷宜雨身后两步的地方，低声说：“小雷老板，海南那边的人刚反馈，赵明辉这孙子，在那边确实跟一个自称是做‘大宗贸易’的江浙佬接触过，吹捧他期货眼光准，稳赚不赔。那人背景还在挖，但味道，有点杭州那边的。”
雷宜雨眼神微微一凝，点了点头，没有回头，嘴角噙着一丝冰冷的了然：“知道了。”风暴暂时被现金压了下去，但旋涡深处，搅动它的黑手，已经露出了模糊的轮廓。这笔账，记下了。
他旁边的苏采薇，轻轻挽住了他的胳膊，指尖微微有些冰凉。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钱能暂时安抚人心，但杭州系那边，绝不会放弃攻击‘挪用’这个点来做文章。司法程序一定要快，舆论压力会更大。”
雷宜雨抬手，轻轻拍了拍苏采薇的手背。目光依旧看着远处拿到钱、三三两两散去或还在排队的司机们，他看到了钱程朝他这边重重地点头致意。
“看见了没，采薇，”他开口，声音低沉而平稳，“有时候，最原始的现金，比什么算法、模型都更能稳定情绪，因为它看得见摸得着。比现金更稳的，是实实在在的权力分享——就是刚才我们给钱程他们的董事位置和监督权。这帮人，不傻，他们要的是尊重，要的是看得见的公平。”
他顿了顿，眼神变得深邃：“民主治理？呵，本质上就是对权力的分散和监督。这出‘分红暴雷’，未必全是坏事。至少，我们亲手把一颗可能在未来爆得更响的雷，现在拆了。还给钱程他们打造了一把监督的钥匙。至于杭州系……”他声音带着一丝金属的冷感，“他们想玩舆论战？那就让他们知道，在司法铁证和真正的人民监督面前，谣言不过是扬沙。老吴，告诉瘦猴和老周，这几天都精神点，服务器盯紧了，网络舆情给我死死盯住！让他们搅，我倒要看看，这四万亿的大潮里，最后谁是站在岸上哭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