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9章 江城起风了,华尔街在抖(1 / 2)
特斯拉团队对着汉南产业园里改造精良的共享单车电池系统目瞪口呆,雷宜雨却盯着华尔街律所那份“不透明关联交易”的律师函冷笑:“给西格玛基金送去大礼。”瘦猴刚给特斯拉副总裁端上热干面,转头就在加密频道喊:“西格玛的债券承销商今天开盘暴跌15%,那页岩气的流水真带劲!”苏采薇递过平板:“老对手开始清仓了,内耗得厉害。”汉南车间里,老吴锤着那批德国残骸:“这帮孙子等着,咱的‘龙吟’共享单车下月就铺满华尔街门口。”
汉南产业园的空气里,还弥漫着昨日那场硬仗后混杂着机油、汗水和一点扬眉吐气的味道。特斯拉全球战略合作副总裁斯宾塞带着他那帮鼻孔朝天的评估团队终于灰溜溜地飞走了,留下的不是趾高气扬的收购方案,而是一片被震慑后的寂静,以及核心团队成员眼中尚未平复的惊讶。他们临走时硬挤出来的那句“充满惊喜”,成了徐汉卿和老吴他们今晚最好的下酒菜。
联合车间的门敞开着,微风裹挟着汉江特有的湿润气息涌进来,正好吹散了里面浓重的金属加工味儿。雷宜雨就站在门口,身形挺拔得像根定海神针,脸上没什么波澜,但那双眼睛,锐利得能穿透所有浮华的表象,落在车间角落那片醒目的油布上——的精密机床残骸,也是他工业4.0梦想里一块硌脚的骨头。
瘦猴猴急地蹭到他身边,手里拎着半瓶冰镇汽水,脸上的笑还带着点对付完洋大爷后的惫懒。“宜雨哥,那帮‘硅谷精英’的飞机屁股刚钻云彩里,咱这就开庆功宴,是不是太给他们脸了?”他拿汽水瓶虚点了点西边,华尔街的方向,“正主还在那儿磨刀霍霍呢,咱先乐呵了?”
华尔街。瘦猴这词儿一撂出来,整个车间门口那点松快劲儿“唰”地被抽干了。那份措辞严厉、裹挟着恶意指控的律师函——就指着他雷宜雨在美股市场上的动作“不透明”、“有关联交易嫌疑”,像根无形的刺,早扎进了每个人心里。那是来自顶级律所的函件,用词精准,分量沉甸甸地压人,代表的不是某个人,而是盘踞在曼哈顿那头阴暗丛林中择人而噬的资本野兽群像。
雷宜雨的嘴角几不可察地抿了一下,线条绷得比刚才紧了些。他目光扫过众人,最后定格在瘦猴那张写满“老子现在就想坐飞机去纽约敲闷棍”的脸上,眼神沉静得像一潭深水。
“庆功?”雷宜雨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压下了场间所有细碎的嘈杂,“人家把口水吐到你脸上,你擦干净就当没发生?那不是风度,是窝囊。”
他侧过头,朝办公室里喊了一声:“采薇。”
苏采薇早就在那儿等着了,一身干练的浅灰色职业装,怀里抱着个合金外壳加固的平板电脑,步履从容地从里面走出来。高跟鞋踩在地面的清脆声响,都带着一股冰镇对手的冷意。她脸上没什么表情,但眼底的精光一闪即逝,像把磨好的解剖刀。
“都在这,”苏采薇走到雷宜雨身边,纤细的手指在平板上滑动几下,调出几张走势图和数据流截图,清晰展示给雷宜雨看,“西格玛资本亚太区的几个关键资金池,早上开始异动,有巨额资金抽逃迹象。”她又切了个页面,是邮件记录和银行流水的截图,“按照你的指示,我们挑选的‘礼物’,那位老朋友已经签收了。时间卡得很好,他们的承销商现在应该焦头烂额。”
屏幕上,一条条清晰的资金流水,如同毒蛇吐出的信子,将西格玛资本在半年前参与一家页岩气公司做空时,那些不那么光彩的、甚至是违规的操作痕迹,暴露在阳光下。
瘦猴伸着脖子瞥了一眼,眼睛瞬间瞪圆了,拍着大腿几乎要蹦起来:“嚯!这‘礼’送得地道!宜雨哥,你瞧见没?那孙子今早股市一开盘就尿了裤子,自家承销的债券跟瀑布似的!活该他倒霉!”他兴奋得唾沫星子横飞,好像西格玛的损失就是从他兜里掏出来的钱一样爽快。
徐汉卿也凑了过来,这位整天跟精密仪器打交道的军工技术专家,对数字敏感度一点不差,他眯着眼看了看那些陡峭下跌的曲线和不断跳动的绿字(在股票界面,下跌通常是红色或绿色依不同市场而定,但此处用跳动的绿字指代美元金额流失的巨大压力),嘿嘿一笑:“雷总,这玩意儿,比我的光刻机图纸都精彩。”
“做得干净?”雷宜雨没理会瘦猴的聒噪,目光平静地看向苏采薇。
“痕迹彻底清理了。对方的反应符合预期,内部争吵激烈,已经开始互相指责,掀桌子是迟早的事。”苏采薇的汇报简洁精准,一个字废话没有。她清楚雷宜雨要的从来就不是意气之争,而是精准的战略打击,让对手从内部瓦解,自乱阵脚。
“嗯,”雷宜雨只轻轻点了一下头,目光转向车间,“‘龙吟’那边准备得怎么样了?”
提到这个,徐汉卿立刻像被打了鸡血,神采飞扬:“小雷老板放心!样车都准备好了,展示效果包他们瞪掉眼珠子!最关键的那个能量回收系统,完全避开他们在期专利,用的是模块化组合的思路,成本打到他们脚底板!十万辆,下个月初第一批准时投放到高校和地铁口,保证江城老百姓都能骑上!”他拍了拍身边那辆刚组装好不久的新版样车——龙吟单车,银灰色的车身线条流畅,粗壮的骨架透着股硬汉气质。
“好。”雷宜雨的目光落在车身上,但心思显然已经飞到了更大的战略层面。“华尔街的风波归风波,我们的根,得牢牢扎在江城这片土里。”
他的视线投向了车间深处,那片覆着油布的区域,眼神变得凝重而锐利。那里,是汉南产业园未来的脊梁,也是打破封锁的重中之重。
“老吴。”他朝着蹲在油布旁的老吴喊了一声。这位干了大半辈子钳工、技术精湛的老师傅立刻应声而起,小跑过来,手上还沾着没擦干净的油污。
“小雷老板。”老吴搓着手,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既有压力,又有一股子不服输的倔劲儿。
“这堆‘废铁’,真能盘活?”雷宜雨下巴扬了扬,指的方向正是那片令人心情沉重的德国“遗产”。
老吴眉头拧成了个疙瘩,脸上那些深刻的皱纹里都藏满了故事。“难,是真他妈难!”他习惯性地骂了半句,随即又挺直了胸膛,声音瓮声瓮气却异常洪亮,“精密主轴废了三根,控制系统烧得一塌糊涂,德国佬的图纸也遮遮掩掩,比老中医的药方还玄乎,修修补补容易,想恢复到出厂精度,重新让它干活儿?悬!”他顿了顿,目光扫过身后那群围着设备残骸忙活、脸上还带着几分稚气和汗水的年轻面孔,“可小雷老板,您说人才是根基,这话在理!这帮小子,是我从市里好几个大厂技校、还有工地上摸爬滚打过的真苗子里筛出来的,手头有真活儿,心气也足!给他们点时间,砸钱、砸机器、砸人脉?再难啃的骨头,也比不过人心里那股子不服输的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