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7章 水路通衢补坚城，金帅改策围汴梁（2 / 2）

两个斥候穿着百姓的衣服，混在人群中，看着船只上卸下的大量物资，脸色大变。

他们不敢久留，悄悄退出人群，翻身上马，朝着金军大营疾驰而去。

金军大营内，纥石烈志宁和完颜襄正在商议下一步的攻城计划。

完颜襄的脸上还带着沮丧：“元帅，宋军的物资太充足了，咱们就算再派三倍兵力，也未必能攻破汴梁。”

纥石烈志宁沉默不语，他知道完颜襄说的是实话。

连续几日的攻城，金军已损失了五千精锐，却连汴梁的城墙都没攻破，反而让宋军的士气越来越旺盛。

就在这时，斥候疾驰而来，神色焦急地冲进大营：“元帅！将军！我们查到了！宋军的物资是通过水路运来的，海州的水师派船，将物资从海路运到海州，再经水路运到汴梁，黄河之上每天都有大量物资转运！”

“什么？！” 纥石烈志宁和完颜襄同时站起身，脸上满是震惊。

纥石烈志宁快步走到舆图前，手指划过黄河、运河、汴河河道，眼神凝重：“黄河是宋军的补给线，只要这条线不断，汴梁的物资就永远不会耗尽。可惜咱们缺少强力水军，根本无法切断这条补给线！现在再强攻汴梁，只会徒增伤亡。”

完颜襄也反应过来，眉头紧锁：“元帅，那咱们怎么办？难道就眼睁睁看着汴梁城，看着彀英元帅被关押在城内？”

“急也无用。” 纥石烈志宁摇头，眼神逐渐变得冷静。

“咱们的首要任务是抵挡宋军的北伐，汴梁城虽重要，但不能因小失大。如今虹县、灵壁的战事吃紧，若咱们继续在汴梁消耗兵力，前线一旦失守，河南就会陷入宋军的包围之中。”

正说话间，门外亲卫掀帘而入，手里拿着一封染血的信笺，脸色凝重：“元帅，虹县、灵璧急报！李显忠、邵宏渊各自率领四万宋军主力，已抵达虹县、灵璧城外，蒲察徒穆、大周仁、萧琦等人已与宋军交战，无法互相支援。若是再不派援军，两地有失陷之危！”

纥石烈志宁猛地站起身，接过信笺，只见上面的字迹潦草，还沾着血迹，显然是前线守将在激战中写的：“宋军攻势猛烈，城壕已被填平，城墙多处破损，守军伤亡过半，恳请元帅速派援军，否则虹县、灵璧危在旦夕！”

他走到舆图前，手指在汴梁与南边两城之间划过，心里满是焦虑 —— 若虹县、灵璧失守，宋军就能直插河南腹地，与汴梁的刘珙里应外合，到时候他的大军也会被夹击。

可若是放弃攻汴梁，率军支援虹县、灵璧，刘珙必然会出兵袭扰他们的粮道，同样凶险。

“元帅，咱们必须尽快支援！” 完颜襄急声道，“虹县、灵璧一丢，汴梁就要与宋寇的边境相连了，那样，咱们河南就守不住了，咱们恐怕将无立足之地了呀！”

纥石烈志宁沉默良久，终于下定决心。

他顿了顿，对着完颜襄道：“传我将令，全军停止攻汴梁，转为围困。你率领两千精锐，驻守在汴梁外围的朱仙镇，多插旗帜，多设篝火，装作有大军驻守的样子，监视刘珙的动向，绝不能让他出兵袭扰咱们的粮道，也不能让他与宋军北伐大军汇合。”

“元帅，两千人太少了！” 完颜襄急声道，“刘珙有一万人，若他率军出击，末将根本挡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