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复仇的序章（2 / 2）

还有更多，关于小林的生活：他母亲患有慢性病，需要长期吃药；他省吃俭用，把大部分工资寄回家；他梦想着在这个城市扎根，让母亲过上好日子；他被陈默辱骂后，躲在楼梯间哭了很久，给母亲打电话时却强装笑脸……

原来，他当年随口骂的“废物”，是一个如此努力、如此渴望证明自己的年轻人。原来，那份被他斥为“狗屁不通”的报告，凝聚了一个年轻人全部的心血和梦想。

而他自己的记忆，那些关于商业帝国的辉煌、关于傲慢与偏见的过往、关于如何用金钱践踏他人尊严的细节，也清晰地存在于脑海中。

他现在是陈默，也是小林。他拥有两个灵魂的记忆，两种截然不同的人生体验。

主桌旁的“陈默”还在滔滔不绝地炫耀着他的“东山再起论”，唾沫星子飞溅在昂贵的桌布上，像极了五年后他在出租屋里咳出的血。周围的高管们谄媚地笑着，没有人注意到角落里的“小林”，眼神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不再是恐惧，不再是屈辱，而是一种冰冷的、洞悉一切的锐利。

他太了解那个男人了。了解他的狂妄自大，了解他决策中的致命漏洞，了解他为了利益做过的那些不光彩的事，甚至……了解他未来会如何一步步走向毁灭。

更重要的是，他现在拥有小林的身体，拥有小林那些被忽视的才华和努力。

小林的死，曾被他轻描淡写地“用钱摆平”。

那么现在，就让他亲自为小林，拿回本该属于他的尊严。

陈默（现在的小林）缓缓抬起头，迎上了那个“自己”凶狠的目光。他的眼神不再是当年的屈辱和怯懦，而是充满了一种洞悉一切的、冰冷的锐利。

他看到“自己”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或许是惊讶于这个“废物”居然敢抬头看他。

小林的嘴角，缓缓勾起一抹极淡的、冰冷的笑。水晶灯的光芒在他眼底碎裂成无数锋利的棱角，像极了他此刻心中，为那个“自己”准备好的，布满尖刺的复仇之路。

游戏，重新开始了。

这一次，他不再是那个困在镜中的困兽，而是手握对方所有底牌的棋手。他要看着那个曾经的自己，如何在他熟悉的轨迹上重蹈覆辙，他要亲手，将那轨迹，引向一个更“精彩”的深渊。

反击的序幕，在庆功宴的喧嚣与他眼底的寒芒中，悄然拉开。而这一次，他不仅要为小林复仇，也要为那个在出租屋里绝望死去的自己，讨回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