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7章 红河嘉年华会之圣诞夜的告白(1 / 2)
1900年12月24日,圣诞夜。暮色温柔地拥抱了红河之畔,白日里喧嚣的草地此刻笼罩在静谧的深蓝之中。深邃的天穹之上,银汉迢迢,繁星如钻,洒下清冷而璀璨的光辉。
下午那场令人难忘的草坪舞会早已结束,但人们的热情并未消退。来宾们刚刚享用完一场别开生面的“世界美食汇”——这是艾莲娜的倡议,各家各户带来了精心自制的家乡拿手菜。空气中仿佛还残留着烤鹅的焦香、苹果派的甜腻、云南火腿的咸鲜、法式炖菜的浓郁以及各种香料交织的奇妙气息。人们三三两两,意犹未尽地交谈着,评点着某位德国夫人令人惊艳的黑森林蛋糕,赞叹着一位中国士绅家厨子秘制的汽锅鸡,回味着聚餐会上那些跨越文化的趣闻轶事。欢声笑语在暮色中流淌,带着美食带来的满足与节日的暖意。
他们不约而同地,向着下午那片作为舞池的中央场地走去。
此刻,场地已被清理出来,中心位置竖起了一个朴素的木质十字架。它并非教堂里那种繁复华丽的圣像,线条简洁,却自有一种庄重。令人惊叹的是,十字架上缠绕着细细的小彩灯,五彩的光芒在暗夜中温柔地闪烁。旁边,一位健壮的本地小伙子正奋力蹬踏着一台脚踏式发电机,额上沁出汗珠,为这夜色中的圣洁提供着持续的光明。发电机低沉的嗡鸣,反而更衬出夜的宁静。彩灯映照下的十字架,在辽阔的星空背景下,比任何教堂穹顶下的圣物都多了一分悠远、纯净与直达人心的圣洁感。
人群渐渐围拢,形成一个大圈。无需多言,艾莲娜·鲁米厄已自然而然地成为了这个临时“社区”的精神引领者。她今晚换上了一身深蓝色天鹅绒长裙,领口别着一枚小小的银色星形胸针,显得格外沉静优雅。她走到十字架前,目光温柔地扫过众人。
随着她轻轻抬手示意,一队穿着簇新、合体衣裳的孩子,在几位本地妇人的引领下,安静地步入场地中央。他们年纪约在七八岁到十二三岁之间,有穿着鲜艳对襟小袄、扎着红头绳的汉族女孩,有戴着精巧银饰、穿着绣花百褶裙的彝族、哈尼族小姑娘,也有穿着新做的棉布长衫、戴着瓜皮帽的汉族小男孩。每个孩子的小脸上都带着一丝紧张,但更多的是纯净的期待。他们每人手中都捧着一支点燃的白色蜡烛,跳跃的烛光映照着他们清澈的眼眸和羞涩的笑容。
人群瞬间安静下来,屏息静气,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这群如同天使般纯净的孩子身上。
艾莲娜站在孩子们前方,如同一位圣洁的牧羊人。她深吸一口气,用清晰而柔和的嗓音,轻轻地、缓缓地哼唱起一个简单而优美的旋律。孩子们立刻聚精会神,随着她的引领,清澈纯净的童声如同山涧清泉,在寂静的夜空中流淌开来,唱起了一首在场所有人都从未听过的曲调的圣诞颂歌——克里斯蒂娜·罗塞蒂的《在闪耀的星空下》(In the bleak idter),因为该曲调是后世古斯塔夫·霍尔斯特于1906年创作的:
In the bleak idter, frosty d ade oan, (在荒凉的隆冬,凛冽寒风在呻吟)
Earth stood hard as iron, water like a stone; (大地坚硬如铁,流水凝固成冰)
Snow had fallen, snow on snow, snow on snow, (雪已飘落,层层积雪,又覆新雪)
In the bleak idter, long ago. (在那久远的荒凉隆冬)
od, heaven ot hold hi, h sta; (我们的主,天堂无法容纳祂,大地也无力支撑)
heaven ah shall flee away when he es tn: (当祂降临统治,天地都将消逝无踪)
In the bleak idter a stable pce sufficed (在那荒凉的隆冬,一间马厩足矣)
the Lod Alighty, Jes christ. (为全能的主神,耶稣基督)
Enough for hi, who cherubi worship night and day, (对祂而言已足够,基路伯日夜敬拜的祂)
A breastful of ilk, and a angerful of hay; (一怀乳汁,一槽干草)
Enough for hi, who angels fall down before, (对祂而言已足够,天使俯伏敬拜的祂)
the ox and ass and cal which adore. (还有那敬拜祂的牛、驴与骆驼)
Angels and argels ay have gathered there, (天使与大天使或许曾聚集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