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8章 不喊娘(2 / 2)
“我大哥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江晗没绕弯子,开门见山就问。
赵尧愣了一下,随即摸了摸鼻尖,笑道:“有几天了。三哥怎么知道了?莫不是已经见过了?”
“见过了。”江晗点头,话锋一转,语气里多了几分探究:“那你肯定也知道我大哥跟暮时的事儿了?”
江阙眼下住在赵府,赵尧肯定是一早就知道的。
可赵尧听完却皱起眉,脸上满是疑惑,反而看向他:“什么事儿?三哥您说的是哪桩?暮时?他跟我师父有什么事儿?”
他那模样不像是装的,连眉头皱起的弧度都透着真切的茫然,半点破绽都没有。
江晗心想,赵尧不知道?
赵尧眼里只有纯粹的疑惑,继续追问:“三哥您倒是别把话说一半啊。”
难不成真是自己想多了?
“没事。”江晗摇摇头,扯出个勉强的笑,“就是随口问问,你忙你的吧,我带唤儿四走了。”
说罢,江晗便牵着江唤的手离开了。
江晗和江阁知道江阙回来了,就没有瞒着江夫人。
江夫人得知消息时在赵家住着呢。
江晗自从带着怀哥儿和娃娃去了州城后,江夫人就一个人住在镇上,江若偶尔会把她接到自己家里面住几日。
“快,若哥儿,你让人送我去州城!”江夫人看着信件说。
“州城?”江若问。
江夫人跟他说:“你大哥回来了!”
江夫人思子心切,江若就让赵砚亲自来送她了。
江晗他们传回来的信并没有说江阙如今在哪儿,江夫人还以为江阙在江晗这里,就让赵砚把她送到了江晗这里。
“阙儿。”江夫人进门就喊。
江晗和怀哥儿从屋里面出来,江晗上前搀扶着江夫人的手,说:“娘,大哥不在我这里。”
“他在哪儿?”江夫人已经七年没有见过江阙了。
江晗看了一眼赵砚说:“在赵府。”
赵砚又带着她去了赵府。
管家看见他,高兴道:“大爷来了。”
“这是我岳母,府上还有别人?”赵砚问管家。
管家点头:“是,三爷说是家里面的亲戚。”
管家带着他们去见江阙他们。
江夫人看到江阙差点喜极而泣。
“夫人。”江阙只是尊敬又客气的问候了一声。
夫人?
赵砚心想,江阙不是江夫人亲生的吗?
怎么喊夫人?
江夫人听到他喊夫人,心里面也是一紧,当即热情被泼了一盆冷水,她恍惚的说:“阙儿,你还怨着娘。”
“儿子不敢。”江阙说。
他始终都是客客气气的。
可他这样客气的态度,就是一把无形的刀,剜着江夫人的心。
江夫人当年生下江阙后,没有管过,而是交给了奶娘养着,他大了一点后,就送去了县里面,只有逢年过节了才会回来。
可即使回来,江夫人对他也没有什么笑脸。
所以江阙从小不对她期许过什么。
只把自己当成江家的客人。
哪怕是后来他长大了,江夫人回想起来之前忽视了他,想弥补,已经为时已晚。
江夫人让赵砚把她送到了江晗那里。
江阁知道江夫人来了州城,就让酒楼里面送来好酒好菜,让江晗一家子还有江夫人都来他家里面吃饭。
赵砚也留下了。
江晗去请江阙,但并没有见到人。
“阿阙就不去了。”暮时说。
江晗没有把人带过来。
“娘,您千万不要想太多,大哥回来受了伤,许是不能劳累,等他的伤好了,有的是机会。”江晗安慰江夫人。
江夫人看起来黯然神伤的。
赵砚在江阁家里面吃了晚饭后就回去了。
赵尧知道赵砚来了,晚上就回家住了。
赵砚问管家:“赵尧一直住在书院里面?”
“是的,三爷一直刻苦。”
赵尧回来后,赵砚看见他,就皱了皱眉,问他:“怎么瘦了这么多?”
赵尧确实瘦了,还瘦了不少。
“有吗?大哥,你吃饭了没?我让厨娘多煮一碗面条。”赵尧说。
“我吃过了。”赵砚说。
管家下去吩咐厨娘后,赵砚跟赵尧说:“你别整天温书,得歇一歇,你看看你现在瘦成什么样子了?”
“大哥,我吃的不少。可能是最近又要长高了吧,看着就抽了。”
“屁话,你不是还跟之前一样高吗?”赵砚没看出来他长高了。
赵尧嘿嘿笑了笑,问他:“家里面怎么样?”
“家里面一切都好。瑜哥儿他们现在都去学堂了,瑾燊也去了。”赵砚说。
感觉突然一下子娃娃们就长大了。
“真的?他们去学堂学的怎么样?有没有我当年的风姿?”赵尧笑了一下说。
赵砚叹了叹气:“你别说了。你那几个侄子们,三天两头的让夫子把我喊去学堂,不是打架了,就是闹起来了,一刻也消停不了。”
溪小子他们在学堂打架,八成都是因为他们几个哥儿。
学堂里面的小汉子们歧视哥儿,瑢哥儿又是个不服气的,就容易闹起来。
赵尧光是听赵砚说着,瑜哥儿他们几个活灵活现的样子似乎就在他眼前。
管家把面条端上来后,赵尧吃着面条,抬手用筷子的时候,赵砚眼尖的看到赵尧手腕上有一片青紫。
“这是怎么回事?”赵砚拽住他的胳膊问。
赵尧看到他注意到了,就说:“没事,就是我给自己扎针时留的印儿。”
扎针会留这么重的印儿吗?
赵砚心里面疑惑。
他借口去见江阙他们,起身走了。
他没有去见江阙他们,而是把徐故叫了过来问。
“赵尧手上的青紫是怎么回事?”赵砚就怕书院里面有的汉子欺负赵尧,赵尧打不过。
徐故不敢瞒他,就实话说了:“大爷,那真是三爷自己扎针扎的。”
“他为什么要给自己扎针?”
难道是之前的病?
“三爷晚上睡不着觉,只能扎针,每晚上都扎。”
赵尧皮薄又常年不干力气活,皮肤就看着嫩,本来扎针就容易青紫,每天都扎,留的印就重了,所以看起来有些吓人。
“他是太紧绷了吗?”
徐故摇头,他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