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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8章 周瑾昭(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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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家的晨雾总带着点白檀的冷香,沈梦雪站在庭院的白玉栏杆旁,指尖刚触到冰凉的石面,栏杆上缠绕的紫藤就突然绽开了花。

不是春日那种怯生生的紫,而是浓得像泼翻的墨,花瓣边缘泛着细碎的金光——那是她周身泄出的法则之力,连草木都在无意识地应和。

“大小姐。”

若风捧着剑谱站在三步外,声音比晨露还轻。

曾经他还敢在切磋时耍点小聪明,可上次沈梦雪随手挥出的剑气,在青石地上劈出丈深的沟壑,剑气余波震得他虎口发麻,从那以后,没人再敢提“切磋”二字。

沈梦雪没回头,目光落在远处雪山的轮廓上。

她的修为到了神仙期后,连呼吸都带着法则的韵律,吸气时,庭院里的落叶会顺着无形的轨迹盘旋;

呼气时,池子里的锦鲤会突然跃出水面,鳞片在晨光里闪成一片银海。

这是“法则奥义与道相合”的征兆,是曾经的她在基地挥汗如雨时,想都不敢想的境界。

苏木端来新沏的茶,茶杯刚放在石桌上,茶水就自动凝成了冰晶,又在下一秒融成雾气,绕着沈梦雪的手腕转了个圈。

“属下笨手笨脚的。”

他慌忙道歉,额角却沁出细汗——不是怕责罚,是被那无形的法则之力压得喘不过气。

沈梦雪终于收回目光,指尖在半空虚虚一划,冰晶雾气瞬间散去,茶水稳稳落在杯中,波纹都没起半分。

“不必拘谨。”

她的声音很淡,可落在手下耳里,却像有法则在其中流动,让人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

曾经在基地,她练剑到虎口流血,四哥会冷着脸扔来伤药;

现在她只是坐在窗前翻剑谱,书页翻动的风就能让窗外的梧桐叶齐齐斩断,切口平整得像被尺子量过。

手下们都说,大小姐现在的力量已经不能叫“强”了,该叫“道”——她站在那里,本身就是法则的一部分。

午间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棂,在沈梦雪的白裙上投下斑驳的影。

她翻看的不再是功法秘籍,而是本凡间的游记,指尖划过“大漠孤烟”四个字时,书房里突然卷起一阵带着沙砾气息的风,桌上的墨锭自动悬浮,在宣纸上写出“长河落日”的字样。

“这便是‘运用法则之力创造’吗?”

曲湘檀不知何时站在门口,素色的裙角沾着些微尘,那是她刚从南疆回来的证明。

她看着空中飞舞的墨线,眼底闪过一丝复杂——这等境界,已经远超她能理解的范畴。

沈梦雪合上书,风立刻停了。

她站起身时,白裙的裙摆扫过地面,那些被法则之力斩断的梧桐叶,竟又一片片拼合起来,飞回枝头,绿意盎然得像是从未落下。“只是入门罢了。”

她淡淡道,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夜里打坐时,天地间的法则会像星河般在她识海里流淌,那些曾经晦涩的“创造”与“毁灭”,如今不过是转念间的事。

手下们在廊下练拳,招式依旧刚猛,却刻意避开了沈梦雪所在的庭院。

他们都懂,现在的大小姐,哪怕只是无意识的一个眼神,都可能让他们辛苦修炼的根基动摇。

这种强大,已经不是“挨打”能形容的,那是云泥之别,是凡人仰望星辰的距离。

沈梦雪走到庭院中央,仰头望着沈家主宅的飞檐。

琉璃瓦在阳光下泛着金光,檐角的铜铃没被风吹,却自己响了起来,音律和谐得像是天地在共鸣。

她知道,自己不用再去基地了,那些挥汗如雨的日夜,那些被四哥逼到极限的时刻,终于在她身上凝成了此刻的从容——不是停下脚步,而是她站的地方,从此便是巅峰。

————

酒吧的霓虹像被打碎的彩虹,泼在沈梦雪浅蓝色的蕾丝开衫上。

她站在门口时,门上的风铃叮当作响,叶绾绾一把拽住她的手腕,指尖触到开衫边缘的花边,软得像云朵:“快看!我就说这颜色衬你!”

沈梦雪的高双马尾随着动作轻晃,浅蓝色丝带绑成的蝴蝶结蹭着脸颊,带起一点蕾丝的痒。

白色背心上印着只蜷成一团的猫咪,爪子踩着颗星星,正好落在她的锁骨窝,那里的皮肤白得几乎透明,却没什么温度。

多层荷叶边短裙随着她往里走的动作层层翻动,像刚破茧的蝶,可她眼底的紫色瞳孔,依旧冷得像淬了冰的宝石。

“来杯什么?”

江正初趴在吧台前,宝蓝色衬衫的领口歪着,手里转着个玻璃杯,“还是老样子,果味伏特加?”

沈梦雪没应声,自顾自找了个靠窗的卡座坐下。

白色厚底玛丽珍鞋的鞋头沾了点吧台上的水珠,浅蓝色小花装饰微微发亮——那是雪辞早上亲手缝上去的,说“姐姐穿这个像从童话书里走出来的”。

她指尖刚碰到桌面,桌上的空酒杯突然自己转了半圈,杯口对准她的方向,是她周身泄出的法则之力在无意识地应和。

顾晏之坐在她对面,黑色衬衫的袖口扣得整齐,看着她的长卷发垂在肩头:“头发该剪剪了,都快拖到地上了。”

“她乐意留。”

叶绾绾把一杯粉色的酒推过来,杯壁上挂着糖霜,“你管得着?梦雪,尝尝这个,草莓味的,没那么烈。”

沈梦雪拿起酒杯,指尖捏着杯脚的力度很轻,生怕碰碎了似的。

酒液里映出她的倒影,面具早已摘下,长卷发遮住了半张脸,只露出线条锋利的下颌和颜色很红的唇。

她仰头喝了一口,甜味在舌尖漫开,却没冲淡喉咙里的涩——像小时候偷喝母亲留下的果酒,甜里藏着化不开的苦。

舞池里的音乐突然炸响,重低音震得桌面发颤。

叶绾绾拉着她要去跳舞,沈梦雪被拽起来时,荷叶边短裙扫过旁边钱行的裤腿,他突然红了耳根,慌忙移开视线:“慢点,别摔着……”

她没真的去舞池中央,只是靠在栏杆边,看着朋友们疯闹。

江正初被叶绾绾追着打,顾晏之在一旁无奈地笑,归荑和揽月正抢着给她递果盘。

长卷发的发尾扫过玛丽珍鞋的鞋带,她忽然想起两年前,也是在这样的地方,她还会笑着跟江正初抢话筒,唱跑调的歌。

“在想什么?”布思瑰不知何时站在她身边,一身黑裙,耳后的朱砂痣在霓虹下泛着红,“脸这么白,不舒服?”

沈梦雪摇摇头,把没喝完的酒放在栏杆上。酒杯刚站稳,就被她周身的法则之力裹着,轻轻飘到布思瑰面前:“你尝尝,还行。”

布思瑰挑眉接过,指尖碰到杯壁时顿了顿——她能感觉到杯沿残留的温度,很淡,却比两年前暖了点。“下个月布家有场宴,”她喝了口酒,酸得皱了皱眉,“想不想去?我偷偷带你溜进去。”

沈梦雪望着舞池里旋转的光影,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高双马尾的丝带松了点,她抬手重新系紧,指尖划过发间时,触到一根泛白的发丝——是上次走火入魔时伤到的,到现在还没变黑。

酒吧的钟敲了十下,顾晏之过来说:“该回去了,大哥那边该派人来查了。”

沈梦雪站起身,荷叶边短裙的流苏扫过脚踝,那里的皮肤还留着小时候被四哥罚跪的疤。

朋友们簇拥着她往外走,叶绾绾叽叽喳喳说着下次要带她去新开的甜品店,江正初在后面抱怨“还没玩够”。

夜风卷着霓虹的光扑过来,沈梦雪的长卷发被吹得贴在背上,像一捧泼洒的墨。

她抬头望着沈家的方向,远处的灯火连成一片,像张密不透风的网。

玛丽珍鞋踩在人行道上,发出清脆的响,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可她早就不疼了,疼到极致,剩下的只有麻木。

路过街角的花店时,沈梦雪突然停住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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