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赵明远·齐司礼10(2 / 2)
药效发挥得很快,赵明远剧烈的颤抖渐渐平复,潮红的脸色也开始慢慢褪去。兄弟二人合力,将清洗干净、陷入昏睡的赵明远安置到床上。
齐怀礼擦了擦手,对一脸疲惫的齐司礼说:“年轻人,底子好,身体损耗修养个三五天就能恢复。但他心里的障碍……是个大问题。”
他写下两个药方,“这是安抚心神、疏导郁结的方子,给他用两个疗程看看。近期务必静养,避免任何刺激。”
交代完毕,齐怀礼拍拍弟弟的肩膀,你也好自为之吧,便离开了。
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齐司礼累得几乎虚脱,他瘫坐在床边,看着赵明远终于平稳下来的睡颜,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他也顾不得许多,和衣在赵明远身边躺下,几乎是瞬间就陷入了沉睡。混乱惊心的一夜,终于过去。
天光透过薄纱窗帘,柔柔地照进卧室。赵明远是在一阵宿醉般的头痛和身体深处的虚软中醒来的。
他眨了眨眼,适应着光线,下意识地侧过头——齐司礼就睡在他身边。
齐司礼面向他侧躺着,眼镜摘下了,平日里梳理得一丝不苟的头发有些凌乱地散在额前,眼下带着淡淡的青影,显然昨晚累极了。
即使是在睡梦中,他的眉头也微微蹙着,似乎睡得并不安稳,但呼吸均匀绵长,睡得很沉。
看着这张近在咫尺的、无比熟悉的清俊面容,赵明远心里没有来由地涌上一股巨大的满足和安宁,仿佛昨夜所有的混乱、恶心和痛苦,都在这个人的身边被涤荡干净了。
昨晚零碎的记忆片段开始回笼……被下药后的燥热与眩晕,那个小演员令人作呕的触碰,隔墙听到的父亲不堪的声音,剧烈的呕吐……然后,是齐司礼。是他接到电话赶来,是他把自己带离那个地狱,是他用冰凉的水冲刷自己滚烫的身体,是他……
赵明远的脸颊微微发热,他想起了更清晰的画面——齐司礼那双平日里只会执笔调色、修复古籍的、骨节分明的手,是如何生涩而颤抖地……帮他疏解。想起了自己是如何不知羞耻地抱着他,蹭着他,哀求他……
若是换作任何其他人,哪怕是想象一下,赵明远都觉得无法忍受,胃里会一阵翻腾。
可对象是齐司礼……他仔细回味着那份触感,除了事后的尴尬,当时……他似乎并没有丝毫的排斥和恶心,甚至在那种混沌的痛苦中,齐司礼的触碰是他唯一能抓住的浮木,带来了一丝奇异的慰藉。
对比是如此鲜明。想到父亲和那些女人混乱的关系,想到任何女性可能的靠近,他都会生理性反胃。
可想到齐司礼,想到他清冷外表下偶尔流露的纵容,想到他昨晚的无措与坚持,心里却只有满满的、几乎要溢出来的依赖和……一种他此前从未敢深究的眷恋。
一个念头如同破晓的晨光,清晰地照进了他的心里——他可能,真的,是个同性恋。不然,如何解释他对齐司礼全然的接纳和亲近,以及对异性彻底的排斥?